第30章 俠肝義膽和嬸子

第30章 俠肝義膽和嬸子

崔樺見到和家嬸子後,鼻頭一酸,這次是真心的哭了。自打來到這個世界,除了相依為命的哥哥,和家嬸子對她最好了!

也是巧了,下山時,崔長平讓崔長安在山腳的林子裏休息,他一個人去了和家。

崔長安正好看到崔長文和崔長武抬著野豬下山,便偷偷去和家通知大哥,不想讓和嬸子沾惹是非。

沒成想,被和嬸子聽到了,說啥要給他們做主。

裏正卻是聽來家的人說,崔家的丫頭出了事,立時想到了自家的閨女。別人不知,他可清楚,他家那個傻閨女,出了嫁也不省心,對崔家的仨小的,可是護的緊!

崔家丫頭的名聲壞了不要緊,別帶累了他家小暖。

原想著通知一下,這閨女就上門了,說是當家的不在家,請哥哥們幫忙抬野豬!拉著就往外跑,他的話還沒來的及說,就一路子,到了這兒。

裏正歎了口氣,這想說,也晚了!這個憨妮子,別給人當槍使嘍!

和家嬸子上前把崔樺摟在懷裏,用帕子幫忙擦著眼淚,道:“樺妮子,咋啦?別哭別哭!”這一下是高低立顯,這外人都知道先看孩子,這自家人,就沒一個關心的。

幾乎是同時,老崔王氏嗬斥道:“長平、長安,你們胡說啥?這野豬分明就是你們打得。長文、長武可是看到了。”別人害怕裏正,她可不怕,她可是秀才的娘!

崔王氏仗著老崔王氏得勢,軟軟的說道:“嬸娘,也知道,和家嫂子對你們不錯,你們想報答,跟嬸娘言語一句,咱割上幾斤肉,就是。你們小,不清楚,這人情太重,以後還怎麽往來?”說著,還瞥了一眼和家的,

她和老崔王氏再怎麽爭東西,也是自家的事情。對上外人,倆人的立場還是一致的。

對人、對事,要分得清裏外。

“呦!”和家嬸子也是個潑辣的,拍了拍崔樺的肩膀,道:“俺還沒鬧清楚,這野豬是誰的呢!說不得,這小雲嶺今兒就跑來兩頭野豬呢!你們這倆人,四張嘴皮子一動,咋就成樺妮子送俺的了。”

和家嬸子的目光在崔家眾人身上掃過,慢悠悠的說道:“這是做賊心虛呀!”

“你才是賊呢!”崔王氏立時頂了回去。

“長文,你說,這野豬是誰家的?”老崔王氏眉頭皺了一下,沒想到,和家的跟她前後腳到。

她原想著,先把野豬搬走,就算有人找上了,野豬也到了她家。鄉裏鄉親的,還能再抬回去?到時一句弄錯了,分些肉就是。

站在一邊沒啥存在感的崔李氏,猛然抬頭,多年的婆媳,她對老崔王氏的心思,摸得是一清二楚。

這是想著,把錯處歸到她兒子身上?若野豬真的是和家的,他們一家子出動,也可以說是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不至於讓自己失了名聲。

不行!這樣一來,拿人東西的錯處,可就是她兒子擔著了。

心裏想著,眼珠一轉,便有了對策,笑著說道:“長文能知道啥?定是看到弟弟妹妹獵到野豬,想著孝敬阿奶,便抬了下來。話說回來了,這誰家的爺們、小子,打了野物不往家孝敬老人的?這孩子都習慣了,打小有了好東西,都先想著他阿翁、阿奶。”

說完,崔李氏嗔怪的打了下崔長文的肩膀,故作嚴肅的說道:“長文、長武,孝敬阿奶的心是好的,這弟弟妹妹不願意,你們也不能強著呀!”

這嘴,一張一合,一頂不孝的帽子就扣了下來。

“四伯娘,獵物真的不是我們打的。”崔長平道。

崔樺低著頭,乖順的站在一邊。有哥哥在,她就盡量少開口。她剛才扮柔弱,這會要是太強悍了,一看就覺得假。

哥哥們以後可是要獨當一麵。

崔長安也一臉為難的道:“今兒下晌的六筐豬草還沒割完呢,又咋有空打獵?我們兄妹,三人一把鐮刀,就是想打也沒工具呀!”

下晌!六筐?眾人看了看,崔樺肩上半人多高的背簍,又看了一眼崔王氏。

這崔王氏看著寬厚,原來也是個苛刻的。

崔樺心裏笑的打跌,她不信,小哥不是故意的。在她的潛移默化下,哥哥們也是麵上恭敬,逮著機會就給崔王氏添堵。

“你們不是跟著山上的人,學了怎麽下套嗎?”崔王氏故作驚奇的提醒到。

“嬸娘!”崔長平臉上帶了些無奈:“就是各位叔叔伯伯,不吝嗇教我們。家裏的麻繩都是您在管著,我們也拿不到呀!”

麻繩都要管?

沒想到,老崔王氏是個吝嗇的,這崔王氏看起來還好,私下裏卻和她姑姑一個脾氣。

怪不得都說侄女隨姑,外甥照舊(舅)。

這話可真是一點兒也沒錯。

崔王氏臉色一紅,忍住羞怒,辯解道:“你們不是也沒跟俺說嗎?”

她也是急壞了,失了分寸。

這不辯解還好,有信的有不信的。這一辯解,就變相的承認了崔長平的話。

和家的笑了,這鄉裏鄉親的,沒啥秘密,莊頭放屁,莊尾就能聽到。崔樺兄妹跟她再近,也從未說過家裏的壞話。這崔王氏,可沒少在人前抱怨三個孩子難教。

她是個俠義性子,一直想幫孩子出上一口氣。

此時,逮到了落井下石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於是揶揄道:“呦!要俺說呀!也幸好他嬸子管的嚴。要是管的鬆了,他們兄妹拿出麻繩來……”

和嬸子故意一頓,吊足了胃口,才道:“說不得,這小雲嶺套到的獵物都得歸他嬸子嘍!這日。後呀!大家下了套,可要看緊一點,省的呀!讓人撿了現成的,硬說是自己的!”

崔王氏咬咬唇改了個話頭,問道:“長文,你說,這野豬到底是誰的?”

又把問題踢了回來。

崔李氏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看崔王氏,想看仇人一般,幹啥老拉她兒子下水!她兒子是個直楞性子,說話沒個把門的,用話一激,啥都能說出來。

“阿奶放心!”崔長文不曉得母親的擔心,擺擺手,仰起頭,得意洋洋的問道:“野……崔樺,你倒是說說,這野豬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