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丘之貉

16.一丘之貉

匣子裏有什麽,我並不知道,因為至今都沒打開過。那匣子上有一把小鎖,外婆給我時沒有說鑰匙在哪,我也沒問。後來旅行的時候,就把紫金匣子一起帶上了,一直都放在行李箱的底層。

最初的時候,把這匣子當成對外婆的懷念,後來就感覺像是護身符,有這匣子在,無論我跋山涉水多遠,都能平安無事。因為有外婆在天上保護著我。

盛世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微挑著眉朝我身旁的周通看了一眼,立即周通就道:“我去外麵幫劉悅看店。”等腳步聲離去,隻剩我們兩人後,盛世堯的視線轉到我身上,卻是靜默不語。

我也不出聲,腦中比對著夢中黑衣男人與眼前的他的不同,不知為什麽,雖然兩人長得極其相似,可以說是同樣一張臉,可我覺得那個人不是盛世堯。原因在於眼睛,夢中的那雙眼太邪,仿佛要吸走人的靈魂一般,多看一秒,就有可能跌進那黑洞。

而盛世堯的眼睛,也很深邃,但區別在於大多數時候都很淡漠,隻有在初次碰麵時的黑暗中給我一種被猛獸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覺,其餘時候他看著你就像是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如此刻,可以說,他的眼中一點情緒都沒有。

到底我比不過對方的耐心,泄氣地問:“你到底想怎樣,給個話吧。”

盛世堯的嘴角牽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他說:“成曉,你這沉不住氣的性子如果不收,有著虧給你吃。匣子是在我這,暫且由我保管,要是不服,可以試試再打一場。”

他這是擺明了吃定我不敢再打,到這時候,我連脾氣都沒了,往地上一蹲,埋著頭嘀咕:“打不過你總行了吧。”

等周通進來後屋時,就是看到這幅景象:盛世堯坐在一旁劈劈啪啪敲著筆記本的鍵盤,我在角落裏靠著行李箱發呆。他似對這和諧狀況很是驚訝,往盛世堯那邊瞧了瞧就走到我跟前踢踢我的腳小聲問:“小妹,完事了?”

我沒好氣地飄了他一眼,往旁邊挪了挪位置,不予理會。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女人。回想剛才喪權辱國的行為,就心生懊惱,可沒辦法,形勢逼人,由不得我不簽下那不平等條約。說是條約,我感覺像是簽了賣身契一樣,這期間我都必須聽從盛世堯的吩咐,期限不定。

屬於我的福利可能就是一月會支付我五千塊的酬勞,算是有償勞動。可是沒有哪份工作是這麽被逼著趕鴨子上架的,還不知道工作性質,怎麽想都覺得心裏沒底。

契約簽字蓋章生效,一式兩份,一份在盛世堯那,一份在我兜裏躺著。

忽的想到一個事,我抬起頭,指了指我身旁的行李箱,問周通:“你是怎麽解這密碼鎖的?”周通一愣,疑問:“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就你那一招神不知鬼不覺把我口袋裏的紅票子給摸走的妙手空空,足證明你那手有多快多巧了。”毫不客氣就道出了他之前的行為,他倒是臉皮厚,手上一翻,紅票子就出現在了他掌間,遞到我跟前說:“給,小妹,哥也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哈。”

我冷笑連連接過票子,塞進口袋,心說你這玩笑開得可不好玩,差一點就害我淪落街頭還被流氓調戲,你丫幾個還躲在暗處看著。

不理他的打哈哈,指指箱子示意他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