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楓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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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接上回，王小山擊殺了江明，奪取了龍珠之後，這一次的五院大會也就正式結束了。
參加大會的各路修仙者也都紛紛離去，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風平浪靜，沒有毛病。
初嚐禁果的王小山和馬婕並沒有急著回歸玉溪門，而是選擇了繼續他們的旅程。
上次他們就是在這附近，被蔣清的黑龍影響，改變了計劃，折向了北方。現在，他們要按照原定的計劃，從趙國北部出發，遊曆趙國東北以後，進入楚國的北部，然後由北向南，回到玉溪門。
一個月之後，王小山駕著一輛豪華溫馨的大馬車，帶著馬婕一起穿過了趙國東邊一個叫做滿縣的小城，向東急行而去。隻要穿過前方的一片楓葉林，他們就進入楚國領地了。
此刻正是深秋，紅色的楓葉林有一種讓人心醉的妖嬈，引來了不少駐足觀看的遊客。
王小山坐在車頭，一邊揮動手中的馬鞭，驅趕著這隻慵懶的老馬向前緩緩進發，一邊呼喚道：“婕兒，快出來看看，這些楓葉好美啊。”
馬婕從車中探出了腦袋，驚呼道：“哇！好漂亮啊！要不我們今天就在這裏過一夜吧，明天再進入楚國。”
王小山伸手接住了一片剛好飄落到他頭上的楓葉，一邊把玩著，一邊忍不住吟詩道：“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馬婕嘿嘿一笑，道：“沒想到我們天賦卓絕的王大掌門，也會吟詩作對，出口成章啊。”
王小山拉著韁繩勒停了小馬，轉身笑道：“此處四下無人，車已停好。接下來我們應該。。。”
馬婕不解其意，疑惑道：“什麽？”
王小山不懷好意地向他解釋了一遍停車之後那兩個字的另一層意思，笑著將她推回了車中。
馬婕俏臉微紅，似拒還迎，嬌羞道：“討厭，現在還是大白天呢！”
王小山一邊為她寬衣解帶，一邊笑道：“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等下天就黑了。”
兩人一番雲雨，直到日薄西山，才意猶未盡地整理好衣著，走出了馬車。
斜陽的餘暉給紅色的楓林蓋上了一層別致的光彩，美麗的景色猶如人間仙境。
落葉共晚霞一色，候鳥與遊客同歸。
一群群遊客陸陸續續地經過他們的車旁，還有幾個友好地向著他們打了個招呼。
王小山摟著馬婕立在車旁，靜靜地看著遠方的日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王小山詩興大發，開口感慨道。
馬婕搖了搖頭，道：“這一句不好，聽起來像是暮氣沉沉的老人說的。快換一句。”
王小山的手不安份地向下移動，用力地在她的臀上捏了一把，壞笑道：“是不是這一句好？”
馬婕白了她一眼，轉身想要離開他的魔掌。
“等等！”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王小山和馬婕一起向那邊看去，卻是一個邋裏邋遢的中年人，正一手拿著毛筆，一手拿著紙，向著他們飛奔而來。
看著他矯健的步伐，王小山和馬婕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驚訝。這個看起來像是乞丐的中年人，修為恐怕不低。
王小山禮貌地上前問道：“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中年人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上的紙遞給了王小山。
王小山接了過來，和馬婕一同查看，發現上麵居然惟妙惟肖地畫著一對在夕陽下相互依靠的情侶，可不就是他們嘛！
“畫得真好！”馬婕讚賞道。
那個中年人笑著指了指幾個細節的地方，開口道：“在下是遊曆四方的畫師，今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賞遍世間美景，並一一畫下。適才恰巧看到賢伉儷在此相依，便忍不住畫了下來。可惜還
有這幾處沒有畫完，你們便動了，實在可惜，所以便出言阻止。”
馬婕道：“那我們站著不動，你回去補上可好？”
中年人搖了搖頭，道：“既然已經打斷，那麽靈感便已經不在了。重新再畫，感覺就會完全不同。此事可遇不可求，算了吧。這幅畫就送給你們了。”
馬婕大喜，一邊心滿意足地收起畫紙，一邊向中年人道謝。
王小山拿出了一葫蘆美酒，遞給中年人，道：“相逢便是有緣，兄台一起喝一杯如何？”
中年人大喜，伸手接過了他的酒葫蘆，道：“太好了，老夫我都有好幾個時辰沒喝酒了，想念得很。這就不跟你客氣了。”
馬婕聽得一頭黑線，暗想此人才是真正的酒鬼，幾個時辰沒喝酒居然就跟別人幾天沒吃飯一樣饑渴。
王小山又拿出了一葫蘆酒，陪他一起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中年人口中美酒不停，口齒不清地答道：“藏美酒的人多了去了，真正放肆醉過的卻沒有幾個。老夫的原名叫什麽早已忘了，不如你就叫我醉得歡吧！”
馬婕笑道：“醉得歡前輩，你天天喝得大醉，拿筆畫畫的手，不會畫歪了去嗎？”
醉得歡瞪了她一眼，高傲地道：“小女子家家懂什麽？酒入豪腸，三分嘯做劍氣，七分匯成月光。這酒喝得越多，靈感也就越好。你且坐著，我給你畫一幅月下美人圖。”
他打了個飽嗝，伸手拿出紙筆，就開始刷刷刷地畫了起來。
王小山湊過去一看，發現他的筆並不普通，居然不用蘸顏料就能畫出深淺不一的各種顏色。
醉得歡筆法隨意，卻在每一次落筆的時候，都已經計算好了每一條線的作用。不一會兒，一副栩栩如生的月下美人圖便已呈現。
不過他似乎並不滿意，依舊舞動著他的生花妙筆，將各處細節完善，做到精益求精。
最後，當醉得歡停下筆的時候，王小山看到畫中的景象，簡直將他驚為天人。
這幅畫層次感分明，人物栩栩如生，色彩與真實景象沒有一絲差別。但是最讓王小山吃驚的是，這副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真實的一般，似乎就是從一個角度看到的真實世界。如果不是王小山知道真相的話，恐怕他第一眼就會認為畫中的就是真實的馬婕。
“哇塞！畫得就跟真的一樣，你是怎麽做到的？”走上來圍觀的馬婕發出了一聲驚呼。
醉得歡喝盡了葫蘆中的最後一口酒，得意地道：“那是，沒有這個手藝，怎麽敢稱自己是畫師？這幅畫送給你們了。後會有期！”
說完，他也不等兩人反應，就直接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在馬婕欣喜若狂地撫摸著畫像的時候，王小山看著醉得歡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月下美人圖，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你怎麽了？”馬婕發現了他的異樣，開口問道。
王小山搖了搖頭，道：“沒什麽，我們向裏麵走一點，找個開闊的地方過夜吧。”
“嗯！”馬婕應了一聲。兩人一起牽著馬車向楓林深處走去。
“救命啊！”
就在王小山升起篝火準備休息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呼救聲。
緊接著，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慌慌張張地向他們跑來。那個男子似乎受了重傷，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身子，在那個女子的攙扶下，他才能一步一拐地向前跑動。
在他們的身後，是幾十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壯漢。他們一邊發出淫邪的笑聲，一邊追趕著這對男女。
“快跑！”那個虛弱的男子麵色蒼白地衝王小山和馬婕喊道。
“救救我們！”那個女子則是驚恐地望著他們，希望他們能施以援手。
王小山站了起來，卻並沒有其他動作，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向自己這邊跑來。
最終，那些騎馬的壯漢將他們四人一起包圍了起來。
“跑啊！你倒是繼續跑啊！”這些明顯像是馬賊的人出言嘲諷道。
“大哥，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美人，看來我們這次是賺大了！”其中一個馬賊殷勤地道。
那個馬賊頭目和王小山等人隔了一個馬車，因此並沒有看到王小山和馬婕的相貌。他一邊繞了過來，一邊開口道：“在哪兒啊，我的美人！”
當他看到馬婕傾城地容顏的時候，流著哈喇子，忍不住大笑道：“好美的美人！”
馬賊頭目大聲地嚷嚷道：“小美人，你來做我的壓寨夫人可好啊？你做我的壓寨夫人，我就放了你的小情郎。”
旁邊有一個人大急道：“大哥，你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如此極品的尤物，你可不能獨占啊！”
馬賊頭目一腳將那人踢下了馬，朝他吐了一口唾沫，道：“呸，我看上的貨色，你也敢多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著，他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就要斬下。
那個手下趕緊跪地磕頭，拚命地求饒。
馬賊頭目大笑道：“滾遠點吧。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殺你了。”
他轉回頭來，笑著道：“美人，我的兄弟可都是饑渴如餓狼的貨色。你如果不答應的話，恐怕我就不會玲香惜玉了。”
馬婕兩眼一翻，並不理會他，而是走向了麵如死灰的那對男女，好言安慰道：“你們沒事吧？”
那個男子近距離看到馬婕的第一眼，眼中居然也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躲不過王小山和馬婕的眼睛。
他歎了一口氣，開口道：“這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馬賊，你們剛才應該快點駕馬車離開的。”
馬婕不置可否，拿出了一瓶藥粉，道：“這是止血生肌的靈藥，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那男子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絕望地道：“命都沒了，止不止血又有什麽區別呢？”
他身邊的女子則一直哭哭啼啼的，埋著腦袋。
馬婕俏眉微蹙，走回了王小山的身邊。
那個馬賊頭目見馬婕根本不搭理他，大怒道：“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了你。兄弟們，大家一起上，誰第一個抓住她。等我享用了以後，就先給他享用。”
他又指著王小山道：“把那個男的，給我大卸八塊，剁成肉泥去喂狗。”
四周的馬賊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娘子，你先閉上眼睛，接下來的場麵可能有些血腥！”王小山笑道。
馬婕沒好氣地道：“你凶惡的麵孔我早就見慣了，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快點把這些人解決了，大晚上的，還要不要休息了。”
“遵命！”王小山一聲輕笑，突然動了。
一道微風吹過，引起馬車邊的篝火一陣搖晃。
下一秒，那些衝向馬婕的人全都跟著他們的馬匹一起倒在了地上，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
馬賊頭目臉色大變，二話不說調轉馬頭想要逃跑。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王小山的話語輕輕地響起。他伸手一抓將馬賊頭目拉倒了自己的麵前，讓他跪在地上。
“大俠饒命！”馬賊頭目拚命地磕頭求饒。
王小山將手放在了他的腦袋上，平靜地道：“下輩子，做個好人吧。好人能活久一點！”
說著，他手上靈力吞吐，直接將馬賊頭目的大腦震成了漿糊。
處理完這些，王小山拍了拍手，微笑著摟著馬婕想要回到馬車之中。
那個男子和女子相互扶持著慢慢走了上來，他開口道：“多謝兩位搭救。”
說著，他帶著臉上驚容未褪的女子躬身想要向王小山行禮。
王小山臉上笑容不改，伸手托住了他們，道：“眼看著你們的人都死光了，難道你們還不舍得動手嗎？”
此言一出，那對男女臉色大變。
清風吹過，使眾人的影子一陣搖晃，遠處有兩隻飛鳥向著天空衝去，帶起簌簌的落葉聲。
現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