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蟄龍穀
王小山輕蔑地一笑，他現在能打敗蟲師，以後更不可能會怕他。
王小山望著地上出聲提醒的人，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上前道：“在下蟄龍穀秦子傑，敢問少俠高姓大名？”
王小山淡淡地道：“玉溪門王小山！”
秦子傑略作思考，試探道：“你們不是此地的人吧。少俠如此修為，然而玉溪門卻名不經傳，想來應該是南方的門派。”
王小山動容道：“你知道南方的事情。”
秦子傑伸了個懶腰，扭著脖子道：“要不你們先下來吧。我仰著脖子說話挺累人的。”
王小山嗬嗬一笑，招呼馬婕等人一同落下。
秦子傑一邊笑著走上來，一邊說道：“我聽人說起過。在大雪之南，有五個大國。他們稱呼我們這邊為魔域，而我們這些人則是魔教。”
王小山道：“如剛才那個蟲師，稱之為魔教妖人也不為過。”
“蟲師？”秦子傑輕笑一聲，鄙夷道：“那個聶龍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蟲蠱靈主而已。”
王小山疑惑道：“他叫聶龍？你認識他？”
秦子傑點了點頭，轉身道：“跟我來吧。”
王小山和馬婕交換了一個眼神，最後決定跟上去看看。
秦子傑帶著四人七彎八拐，最後居然出現在了一個樹木繁茂，青草遍地的山穀之中。
薛祥高興地道：“這裏好涼快啊！”
秦子傑介紹道：“剛才那裏是驚風穀，而我們這裏是蟄龍穀。驚風穀一脈單傳，修行的乃是最惡毒的人蠱傳承。每一個老穀主大限將至的時候，都會去別的地方抓來七個凡人。他們把七個人扔進蟲池之中，隻有最後一個活著的人才能吃光其他人的屍體以後，繼承他的衣缽。而你們遇到的聶龍，就是這一代的穀主。”
馬婕幹嘔道：“好惡心啊，世上居然有這麽歹毒的傳承。”
秦子傑笑道：“其實南方之人之所以稱呼我們為魔教，和這樣的害群之馬有很大的關係。說起來，驚風穀和蟄龍穀本是同門，不過在千年之前，由於修煉之法的衝突，才分裂了開來。”
王小山警惕地道：“所以你們也是蟲師？”
秦子傑笑著搖頭道：“何謂蟲師？真正的蟲師，那是能教化昆蟲，賦予靈智的大智慧者。這樣的人數萬年都沒有一個，隻有聶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才敢不要臉的這麽稱呼自己。”
“賦予昆蟲靈智？”王小山疑惑道。
這時，他們腳下的大地中突然出現了一陣轟鳴，接著，一隻巨大無比的蜈蚣突然探出了腦袋，警惕地打量著王小山等人。
在看到蜈蚣的第一眼，王小山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他在蜈蚣的身上感受到了遠超聶龍的威脅。恐怕這隻蜈蚣的修為要無限接近，甚至可能就是元嬰期了。
秦子傑恭敬地道：“靈尊，這幾位是遠方的客人。”
蜈蚣看了他一眼，接著從它的腹腔之中突然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波。雖然這不是人類的語言，但是王小山卻聽懂了。它在說：“你別把不認識的人亂帶進來，萬一出了點什麽事，那可後悔
莫及。”
秦子傑答道：“靈尊教誨的是，不過這幾位想來應該不是什麽壞人。我們蟄龍穀好久沒來客人了，我想帶他們進來玩玩。”
蜈蚣搖擺著身子，重新縮到了地下。
秦子傑回頭向驚魂未定的王小山等人解釋道：“靈尊就是數萬年前，由我們的祖師開啟靈智以後的蟲子。祖師雖然遠去，但是卻把靈尊留了下來，世代守護著族人的平安。”
說著，他在前麵引著路，帶王小山等人又走了一個小時以後，來到了一處地地道道的小農村。
沿途有勞作的村民笑著跟秦子傑打著招呼，然後疑惑地盯著王小山等人。
秦子傑一一跟他們解釋，說王小山他們遇到了聶龍的襲擊，現在過來休息一下。
那些人點了下頭，就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王小山四處打量，發現那些人居然是用蚯蚓鬆土，用一種很大的蟲子，拖著一袋有漏洞的種子在地裏奔跑播種。
秦子傑解釋道：“這才是我們控製培育蟲子的意義，讓他們幫助大家改善生活，節省人的勞力。可惜當年有一部分人為了追求自身的強大，采用了極端的方法修行，後來被趕了出去。也就是你們遇到的聶龍一脈。”
“原來如此。”王小山讚許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貴派的精神其實還是有很大的可取之處的。”
秦子傑帶著他們穿過村子，最終到達了山腳下的一處茅屋之中。
裏麵有一個女子走了出來，親昵地拉著秦子傑的手，道：“子傑，你今天怎麽有空到這裏來？”
秦子傑指了指薛祥，道：“那個小朋友被驚風穀的毒蟲咬了，你幫他看看吧。”
薛祥愣了一下，失聲道：“你怎麽知道？”
秦子傑笑道：“莫比魔蟲叮咬以後，你沒有及時處理，導致了皮膚潰爛。雖然後來出去了毒素，但是損傷卻不能修複了。你不想以後背上都這麽難看吧。”
薛祥驚恐地搖頭道：“不，我不要。”
秦子傑笑道：“啊西是山穀裏最有名的醫師，她的蠶寶寶可以令傷口恢複如初，就跟新生嬰兒的肌膚一樣光滑。你要不要試試？”
薛祥點頭如搗蒜，急忙答應。
啊西讓薛祥脫下上衣以後，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一點，兩隻白色的蟲子沿著她的手爬到了薛祥的背上。
“好癢啊！”薛祥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
“別動！”啊西阻止了他的動作，慢慢地引導著蟲子。
王小山看到，兩個像蠶寶寶一樣的蟲子沿著薛祥潰爛的皮膚爬行，一邊吃掉了壞死的皮膚，一邊在身下留下了一條光滑的粘液，粘液幹去以後，就跟新生的肌膚一樣白皙。
馬婕讚歎道：“好神奇的手段。”
啊西眼角掃了她一眼，開口道：“你是被人吸光了生機，才變成這副模樣的吧？”
馬婕愣了一下，點頭道：“正是。可有辦法醫治？”
啊西停下了手下的動作，讓薛祥穿好衣服。她洗了手以後，才開口道：“可以醫治，但是我不想這麽做！”
王小山和馬婕聽到了前半句，心中大喜，可是緊跟著又聽到了後
半句，激動之下脫口而出道：“為什麽？”
啊西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如果你們有一群孩子，然後有一個不認識的人過來，讓你們用這群孩子的性命去幫他回複容貌，你願意嗎？”
“你的意思是？”王小山皺著眉頭問道。
啊西看向屋內，道：“生機流逝，自然要補充生機。我的這些蟲子，的確可以轉移生機，幫助她恢複。但是他們極其珍貴，十年方才生出一隻，最大的一隻我養了二十年了。他們就和我的親人一樣。”
王小山還想爭取一下，卻被馬婕攔住了。
馬婕有些黯然地道：“對不起，是我們唐突了。”
啊西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子，麵對恢複舊日美貌的誘惑，居然還能把持的住，這份心性實在令人佩服。”
馬婕看了王小山一眼，自豪地道：“女為悅己者容，既然他不嫌棄我的樣貌。那麽美與醜又有何異呢？至於他人的目光，誰會去在意呢？”
啊西臉色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笑道：“其實你也別那麽悲觀，看在你們這麽癡情的份上，我就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吧。”
王小山大喜道：“還有方法？”
啊西平淡地道：“方法總比困難多。你若是不著急的話，由此向北，穿過合歡城以後，就能到達一個叫長春派的地方。他們世代研究藥理，可以通過藥物幫她恢複容貌。不過時間要很久，價格也是不菲。”
王小山問道：“多少？”
啊西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少說也要上千塊上品靈石吧。”
“上千塊！”王小山吃驚道。要知道他們現在總共也隻有兩塊上品靈石，卻支撐了他們近兩年的遊曆開銷，而且還有富餘。估計楚國一年的收入也沒有這麽多，跟何況他一個小小的應元洲玉溪門呢？
玉溪門現在一年也就出產幾千塊下品靈石而已。這還是不算開銷的收益，如果除去消耗的那部分以後，就更少了。
啊西笑道：“也不是很多啊。隻要你修煉到結丹期，就能凝練靈丹，一顆靈丹等於一塊上品靈石。你日夜不停地凝練，一個月可以有三十幾顆，隻用三年不到的時間就可以了。”
王小山一翻白眼，凝練靈丹最耗精力，如果他連著凝練三年，那麽很可能修為不升反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離結丹期還有點遠。
眼看著氣氛有些尷尬，秦子傑插嘴道：“啊西不僅醫術高明，廚藝也是一絕。今日我抓了一隻小白羊，四位客人可有口福了。”
他吩咐啊西去做飯了，而他自己則帶著王小山等人在院中坐下，天南地北地開始閑聊。
席間，秦子傑告訴了王小山等人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魔域各個教派各自為政。也就是說，你可能到達一個地方，百姓安居樂業，屬於人間天堂。但是不遠處的另一個教派統治的地方，可能就是凶險重重，九死一生。
不過很久以前魔教有過約定，那就是止戈城那一帶是絕對的禁鬥區。魔教會從自己的後代中選幾個根骨差的放在那邊傳承血脈。所以誰要是膽敢去那裏作惡，一定會被群起而攻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