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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特訓,就是每天放學後到區體育館接受專業教練的指導。
那教練謝沐陽不認識,不過他認識教練旁邊站著的人,藥罐子。
暗暗地吐舌頭——原來是行家出身,難怪能打九折。
謝承陽在一旁解釋,“孟叔叔以前是市籃球隊的主力後衛,退下來以後做了教練。孟巧婷以前給我說過這事,結果我忘了……”
孟教練和顏悅色地站在謝家兄弟麵前,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問道:“對籃球了解多少?”
謝沐陽呆住,謝承陽滔滔不絕地開始背著籃球史。
是他前一天晚上惡補的成果。
背完了孟教練又問:“現在什麽水平?”
謝沐陽還呆著,謝承陽說:“運球還要看球,三步上籃不熟練,容易走步,更容易二運。”
“想達到什麽水平?”
“至少……在賽場上不被人笑話……”
孟教練點點頭,指著身後的籃球場說:“一人跑三十圈,完了一人三十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等我的學生來了再跟他們一起練運球。”
謝沐陽正想反抗,被謝承陽和孟巧婷的眼神雙雙殺倒,隻得呐呐地砸了砸嘴,“誰……誰怕誰啊……”
三十圈跑下來,謝家兩兄弟雙雙呈大字躺在地板上。
肺很痛,又很熱,每呼吸一次都像被砂紙摩擦過;心髒劇烈地跳動,像要跳出胸腔。
孟巧婷站在他們旁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突然笑了一下,說不出地嘲弄。
謝沐陽不服,使盡全身力氣坐起來,雙腿並攏拱起,上身躺倒,用手碰了一下身邊的謝承陽,“來,給我壓,住腿……”
謝承陽也要死不活地掙紮起來,一屁股坐上謝沐陽的腳背,身子則趴在他膝頭上,還在喘。
謝沐陽開始做仰臥起坐,很慢地起來,很快地躺下去,每次都會和謝承陽的腦袋輕輕碰一下。
謝承陽抱著他的膝頭重重地呼吸,半睜著眼,看到那個人明明已經疲勞得雙眼都充血了卻還在堅持,心裏漸漸升起欽佩感——
哥,我又發現一點,你比我更有毅力……
年級籃球比賽兩周後正式拉開帷幕,六個班進行單循環賽,勝積三分平一分負無分,最後以總分和淨勝球來排名次。
經過兩周的魔鬼式特訓,謝沐陽和謝承陽的球技大增,不過謝沐陽被選入班隊首發,謝承陽卻沒有,因為體力不夠好。
謝承陽在得知自己隻能坐替補席的時候隻來得及難過一小會兒,因為謝沐陽正風風火火地衝他奔來,邊跑邊叫:“我是主力我是主力啊!”
摸了摸鼻子,勉強笑笑,“是嗎?恭喜。”
謝沐陽摟住他亂晃,“我是小前鋒,你呢?”
謝承陽盯著自己的鞋帶,“我替補。”
“啊……”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摟著人的手也僵硬了,“我那個……承陽……”
謝沐陽很少叫他的名字。
謝承陽反手摟了自己的哥哥一下,“沒什麽,這樣也好,免得wǒ men班和你們班比賽的時候咱們還要兄弟相殘。”
謝沐陽呐呐地說:“其實你也很想首發吧?”
謝承陽咬了咬嘴,輕輕地點了下頭。
謝沐陽看著自己的弟弟,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失落,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涼颼颼地從最底層往上爬,最終爬到胸口。
謝承陽好象從小就這樣,對自己想要的東西並沒有多大的執念,節日或者生日時爸媽問他們要什麽禮物,謝沐陽總能很快指定一樣,謝承陽卻隻會說“隨便”,或者“什麽都好”。
看起來似乎很超然,其實那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罷了。
#nbsp;??就像一句老話說的,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
可謝沐陽覺得這樣不好,可是又說不上具體哪裏不好,隻有拍了拍謝承陽的頭,“別灰心,好歹入了隊,說不定你頂替的那個人從明天開始就重病不起呢!”
謝承陽哭笑不得。
結果當天下午,正在教室裏和幾個同學打鬧的謝沐陽突然被謝承陽叫了出去。
“哥!”謝承陽激動得說話都結巴,“我我,我明天首發!”
“誒?”
“我我,我頂替的人,上不了場了!”
“誒誒?”
“他剛才骨折送醫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