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52章 混亂之都

第252章 混亂之都

北溟看著離去的主仆二人,心底不起一絲波瀾,隻覺得鬱悶的心情舒緩了些。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叫綠桔的丫鬟身上,隨即平淡的移開了,在他的眼裏有些人的命是不值錢的,尤其是這種後宅裏無聊的爭鬥。

北溟不覺得這個綠桔無辜,倘若是真的無辜,真的天真無邪,她也不會被自己輕輕一勾,就動搖的生了別的心思,剛進王府幾天,都敢背主了。

一隻通體純黑的信鴿撲朔朔的從遠處飛進正院裏,北溟將手略一抬起,那信鴿就乖巧的停靠在了手指上。

他從信鴿腿上摘下一隻小巧的木筒,從木筒裏麵拿出一張指甲大小的布條來,他看了看上麵的字,麵無表情的將信鴿放飛,手指上略一施力,便將布條搓為了一小攤灰寂。

灰寂從他的指縫間簌簌滑落,北溟長腿一抬朝王府外走去。

暗衛那邊又傳來了關於南疆巫師的消息。

近來的蒼洲暗處,南疆巫師的人和洛宣的勢力,在被迫相互發生幾次碰撞後,兩方俱是損了不少的人手,這一次,卻始料未及的主動有了接觸。

向來隱藏於人後的南疆巫師,此次一反常態的出現在了水麵,到底是想幹什麽?

還有洛宣,既然兮綰不是在他的手裏,他又為什麽仍然滯留在了蒼洲,難道孟陽國內局麵又有了變化?

北溟將腦內華兮綰的事情暫且壓下,他的目光一沉,骨節分明的修長右手打了個響指,喚道:“修離。”

早該和夜宴一同離去的修離,驟然出現在了北溟的身邊,他一言不發在單膝跪在北溟身前,北溟神色如常吩咐道:“分出暗堂二隊一半的人,兩日內給本王融入洛宣的勢力,本王要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麽勾當!”

修離將頭一點,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北溟足下腳步不停,他抬頭仰望著被血紅霞雲籠罩的天空,“蒼洲又要亂了。”

另一

邊華兮綰和禦禊二人已經出了律元郡,正在朝著律元郡以南的交州而去,那裏便是整個初雲國最南端的地方了。

來的時候華兮綰禦禊兩人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此一行去,卻難免多了一些緊張之感。

禦禊在兩人離開律元郡前買了兩匹快馬,卻在出了城門真正行駛在野外小道上的時候,他才知道華兮綰的不善騎馬。

卻也不是華兮綰告訴他的,而是禦禊自己發現的,想到這裏他又有些微微彎了唇角,這個家夥還真是好強,身為出聲京中高門的閨閣女子,不會騎馬也是極正常的事情,可華兮綰居然連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也不願意輕易示弱。

禦禊是在兩人出了律元郡十多裏的時候,看著騎著馬無論如何也跑不快的華兮綰,察覺到了真相,當時華兮綰坐在馬上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她根本就無法控製著馬的行動。

相處了這麽久,禦禊對華兮綰的性格已經有了相當一部分了解,他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有意示了個弱。

“媳婦兒,我騎不動了。”禦禊那雙眼尾上挑的嫵媚鳳目,溢滿了委屈可憐巴巴的向華兮綰求助。

“什麽?”全神貫注應對身下那匹,無論如何也不肯聽話的牲畜,華兮綰的反應略慢了一拍,她努力不讓自己這一路以來的狼狽被禦禊看輕,華兮綰回問道:“什麽騎不動了?”

禦禊忍住心裏的好笑,他突然發現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愛之處,外表看似柔弱的不堪一折的華兮綰,實際上她遠比一般的女子剛強堅韌,就像一顆江邊的楊柳,風浪越大越艱苦,越激發出她巾幗不讓須眉的一麵。

“我是說,騎馬騎了好久,我的腰酸背也痛,現在一個人在馬上根本就坐不住了,媳婦兒你說怎麽辦?”

華兮綰看著可憐兮兮的禦禊,隻見他懶懶的半趴伏在馬背上,比尋常男子略顯得紅豔的薄唇,又沒有了血色,看著倒確實像是疲憊不堪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

們在前麵找個地方歇息一會兒吧。”華兮綰心虛的回答著,她根本就不懂騎馬,怎麽給禦禊以意見呢。

禦禊搖搖頭,正直而大無畏的看著華兮綰,“那怎麽行呢,我們一路追蹤故櫟的蹤跡,還花了一大筆價錢在律元郡的第一消息處——卑默樓中,才買來了他似乎藏身交州的消息,若是不抓緊趕路,萬一不等我們到了交州就被故櫟給跑了,那多虧啊媳婦兒。”

華兮綰被他說得頭大,所幸把問題拋回給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總是有理的好了,那你說怎麽辦?”

禦禊得逞的暗自一笑,他適度的將一開始就埋在心裏的打算說了出來。

“媳婦兒,你騎馬載著我就好了呀!”

“什麽?”

理所當然的話說的華兮綰腦內氣的七竅生煙,不是她小氣事多,而是她自己本來就對騎馬 這種技術活,兩眼摸瞎的,怎麽可能帶著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

半柱香後,禦禊賴在了華兮綰的馬背上,華兮綰看著坐在自己身前的那個神采奕奕的男子,一手執著韁繩,身板挺得溜直,另一隻手他抓著先前所騎得那匹馬的韁繩上,那馬並行一側的乖巧柔順的任由禦禊牽著,而他的嘴裏甚至哼起了小曲兒,優哉遊哉的將馬駕駛的得心應手。

說好的疲憊不堪呢?!

“你能告訴我你不是很累嗎!既然一點事情也沒有為什麽不騎自己的馬,非要跟我擠在一起?”

華兮綰不由自主的壓低了嗓音,事情纏作一團一團的謎團,她竟然連個線頭就糾不出來,這種關鍵時候禦禊還來和她胡鬧,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誰知坐在身前驅馬的禦禊忽而哈哈笑了起來,清朗的笑聲十分悅耳,他扭頭看向華兮綰一眼,披散在身後的三千墨發隨風輕揚。

華服白袍的年輕男子露出一個憐愛的笑,理直氣壯的聲明著。

“我不是心疼媳婦兒,怕你累麽?自家媳婦兒自己不疼,給誰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