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2章 胡太守的秘密

第242章 胡太守的秘密

“什,什麽?我爹怎麽會和毒絕公子有聯係?”

胡品元顯然被禦禊石破天驚的話駭然一驚,他愕然的看了看同樣愣神的陸不平,轉眼茫然的望著禦禊。

陸不平磕磕巴巴的替他解釋:“醫……醫絕公子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胡太守怎麽會認識醫絕公子那樣的人物……”

禦禊輕哼一聲,薄唇彎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他那雙眼尾上挑的狹長鳳目微微眯起,給人以危險的感覺。

“你爹當然攀附不上真正的毒絕公子,可這假貨嗎……”

華兮綰聞言驀然看向禦禊,她的心髒驟跳,有什麽模糊的念頭在腦內逐漸成型。

胡品元和陸不平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震驚,陸不平磕絆的問:“可您之前不是分明說過品元所中的,正是毒絕公子手中名為‘八苦’的毒藥嗎!又怎麽會是冒牌貨?”

“八苦?”

這個頭一次聽到的陌生名字,讓胡品元皺緊了眉心,他用目光無聲的詢問著陸不平,陸不平歎了口氣,給他細細從頭講述了一遍,先前在胡家死宅裏禦禊所告知的事情。

從‘八苦’到胡品元身中的‘愛別離’毒,胡太守喪心病狂的弑子舉動,連帶他意外一同被染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全數告訴了胡品元。

“怎麽會……”

對旁觀者而言都顯得殘酷的部分真相,對胡品元這個當事者顯然太過殘忍了一些,可卻是沒有更好的方式,如果想要盡量快速獲得完整的事件真相,他們也隻能選擇這樣做。

有些事,旁人無法替他做決定。

胡品元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的眼眶中淚水翻湧而出,滾燙的似乎要灼傷他的靈魂。這個從不哭泣堅毅樂觀的年輕男子,此時哭的像是失去了這世間的一切,隻餘下自己孤身一人。

華兮綰理解的給他緩和的時間,她拉著禦禊的衣袖稍稍退後幾步,暫時進入正廳,她悄聲道:“冒牌的毒

絕公子,會不會是你的那個侍童?”

禦禊略一遲疑,斬釘截鐵道:“本來我還不能確定,剛才見到胡品元後,就知道給他下毒的那個‘毒絕公子’一定是故櫟無誤。故櫟縱使天資超凡,可他在製毒上的火候和我真正的師兄相比,是雲泥天壤之別。”

他苦澀的一笑,“媳婦兒,你不知道我師兄在毒學上的造詣之超神,所以才有這種疑問,若是真正的毒絕公子布下的‘八苦’毒,我若想解,隻怕……隻有三分把握。”

什麽?!

華兮綰吃驚得睜大了稍長的柳葉眉目,她有些難以自控的焦慮起來,連禦禊麵對毒絕都罕見的示弱了……那個始終不曾得見麵目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她不自禁想到了當時的洛盈,僅僅毒絕一個小小懲治就讓洛盈命懸一線,顯然毒絕的毒每次都是將人折磨到生不如死,才會放任中毒者死去。

毒絕之名,讓人膽寒!

華兮綰安慰的拍了拍醫絕的後背,麵對和自己這樣斬不斷瓜葛的強敵,在禦禊的心裏想必更是煎熬吧。

兩人間氣氛莫名的沉寂下來,似乎想起毒絕這個人,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了。

室內突然傳來了細微的響動,接著門簾一掀,陸不平小心翼翼的將已經平複下來的胡品元扶出了內室,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華兮綰發覺胡品元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本來因為中毒而變得渾濁的雙瞳目光渙散,他無精打采的抬著頭對禦禊華兮綰二人,露出一副比哭還要苦澀的笑容。

他仔細的回憶了一會,道:“我是在一年前發現爹的異常的。”

那是個尋常的午後,我照常去爹設在外院的外書房翻看典籍,誰知一向對我開放的外書房,這次將我擋在了門外。

門口攔我的是個眼生的小廝,我的記性向來好心也細,若是我覺得不曾在家中見過他的樣子,那麽他就一定不是府中的家生子。

陌生的新奴才?突然不對我開放了的外書房

兩者相疊讓我不由不多想,我下意識以為是家裏出了什麽大事,嚴重到讓爹連我都不能告訴了。

所以未免打草驚蛇,我假借離開繞到了外書房的偏門,在十年後第一次又走了那個小小的狗洞,那是我年幼時受不得習字之苦,買通下人偷偷改建以便偷跑的通行口。

我又從狗洞中爬進了書房內,迎麵一副巨大的‘靜’字用隸書寫就,依舊懸在桌案的正後,這幅字是先帝賜給祖父的禦賜之物。

本該清靜的書房深處卻傳來隱隱的說話聲,聲音壓得低而沉穩,一個分明是父親的聲音,另一個我卻從未聽過。

那陌生的聲音吩咐父親道:你不想要長生了?

父親說:想要,可我做不到。

那陌生的聲音隱約提高了一絲聲調,似乎帶著怒意:你以為我會白白將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

父親惶惶的回話:大人,別的我都照做了,隻有這點不是事先約好的啊!

那陌生的聲音驟然一頓,再響起時就帶了陰森的情緒:隻差最後一步,你舍得放棄?

父親沉默了許久,緩緩地應了是。

我從未見過我爹如此誠惶誠恐的模樣,即使是外放前麵聖的時候,也是不卑不亢進退有度,我慌了神,慌忙從狗洞中有鑽了回去。

“說來可笑,去年那時我也有二十一歲了,卻還是像個稚子。”他看著禦禊臉上有羞赧難言的情緒,繼而道:“在那日以後,我爹就漸漸發生了變化,他不在和我無話不談,一夜間仿佛多了許多的密事,之後的一年裏,我爹他整個人年輕了許多。

四十有五的年紀,卻像是逆轉了時光,整個人驟然間變回了三十多歲的模樣……可我沒有機會弄清楚怎麽回事了,他要,殺我的那日。”胡品元艱難的吐出這句話,像是放下了胸口的一塊巨石,他道:“我被他叫去了書房,這是我時隔一年後再次踏進這裏,他卻沒有與我說什麽,隻是易怒的摔了素日來最喜歡的筆洗,將我趕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