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4章 就怕看到一點希望

“餘氏出生好,是京都異性侯昌林侯餘徹的女兒。據說,在扇文殊參加殿試的時候,昌林侯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女婿。為了得到這個女婿,昌林侯不惜命人陷害柳家私售禁品,讓整個柳家產業陷入了冤屈。好在母親當時與京都的上層有些關係,這才使得柳家幸免於難。自古民不與官鬥,商不與官鬥,官字兩張口怎麽說都是理。事後,母親便勸我,既然喜歡相爺,就先嫁他做妾罷了。”

“母親說,以後的事誰說的準,走一步看一步吧。”

許是回憶往事勾起了不少柳岩隱忍的苦痛和恨意,她堪堪是抹了兩把淚。繼續說:“也許是餘家造孽太多遭了報應,也許是餘氏命不好,她居然主動將主母的權利讓了出來,自己跑到相國寺去了。嗬嗬。”

柳岩苦笑了兩聲。隨即聽得菩提不解的聲音:“你可是折損了一個女兒。十年,一個女人的十年有多重要你不明白嗎?”

“那又如何?折損一個女兒算什麽,我還有兒子。況且,婉清在牢裏的日子也並非由多麽難過,我家畢竟是富足人家,我娘和我都一直給婉清打點著,讓她在牢裏好吃好住還給她送書看給她送紙筆,我並沒有放棄她。隻是給她換了個環境生活,休養生息罷了,待十年後她出來,我身為相府主母,母家又是富足人家,我的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嗎?怕是到時候想要娶我女兒的人排得滿京都都是。”柳岩很是不以為然的說。她覺得她這麽做不僅對自己好對母家好,對女兒也是好的,因為在那樣的當口,她這麽做是最好的選擇。

殊不知,柳岩忘了她自己從女兒進入大理寺之後就沒有去見過她。若是見過,怕是這番話就不會說的這麽振振有詞了。

牢獄,對女人來說,永遠都是地獄。

“餘氏一走,我就很快奪得了相府主母的權利。我請王妃回門,是為了討好相爺,也是為了討好攝政王府。我希望因為我,給相府帶來助力。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四小姐的言行讓我警覺了起來,她說她們的背後一直有人在支持,而且因為背後的這個人,相府對她們不會輕視。”

說到這裏,柳岩的神情泛著狠意:“我不甘心呀,我害怕呀。我不希望我與餘氏鬥得魚死網破之後,張婉寧從中得了利。所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先讓相爺趕她們出府。”

“而王妃回門,就是最好的時機。”柳岩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慘淡淡的,隨後,她急切的強調著:“王妃,我真的,我真的隻是想讓相爺趕四房的人離開而已,我沒有想要害死她們!隻是想趕走她們而已!”

“可她們終究是死了,被王爺殺了。還死的淒慘。不單如此,因為你的一失足,還給相府和攝政王府拉來了仇恨。”菩提冷冷的說。

“我知道,妾身知道。王妃,妾身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隻是想趕她們離開而已,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那樣的情況。我看到扇秋秋得知枯井鏡王變成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後有多麽的悔恨自己沒有嫁過去,有多麽的

恨你!所以,我就利用了她這個心理,命令珊兒忽悠她去找攝政王。我沒想到,她竟然能會死,殺她的還是攝政王!王妃,請您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柳岩說的淚流滿麵。

“可你知道嗎?珊兒因為你開出的條件,隱瞞了一些事情,四姨娘並沒有爭奪相府主母的心思。若是她有,憑著她後台的力量,早兩年就坐上了相府主母的位置了,不是嗎?”菩提涼涼的問。

柳岩吸了吸鼻子,說:“我也如此想過,隻是一貫的認為,她和我一樣,是忌憚餘氏母家的力量。可是,當我看到那個抱著她屍體的男人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她是真的沒有爭奪之心,我害錯了好人。”

“可是錯已經錯了。我給相府和攝政王府拉來仇人已成事實,我害怕相爺知道後我會失了恩寵失了權利,更害怕被王妃知道後會與我尋仇,所以,我違背了和珊兒的約定,我不想殺她也不想她好好活著,就給了她一個萬劫不複的局。”

“王妃,事已至此,您既然已經知道了,您怎麽處置,妾身都甘願。”柳岩似是有氣無力的說著。

菩提堪堪是站起身來,走過依然跪在地上的柳岩身邊,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正廳。妹香緊跟著她走了出來,不久之後悄悄的問:“王妃,您就這麽放過她了嗎?她可是算計了您和王爺呢。”

菩提無奈的笑了笑,說:“我很氣她,可是若說真懲罰她,我又無從下手。”

“王妃,既然無從下手,那咱們就不要想了嘛,您不是說了,幹嘛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是吧。”妹香突然想起了什麽,邀功一般的痛菩提說。

“你個小鬼靈精。”菩提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妹香的鼻子,然後說:“當然是去王爺那裏瞧瞧了。看看皇宮裏有沒有傳來新消息了。”

容鏡在書房,聽著慕容風的嘮叨:“王爺,您可是把我給坑苦了。我站在禦書房足足被皇帝訓了兩個時辰,他差點就把我批的一無是處了!”

九野嗬嗬一笑,打開折扇揮了兩下,說:“你本來就一無是處嘛。”

“找打是不是?”慕容風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的火,九野的挑釁更好和他的意。

“我怕你呀!”九野絲毫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

隨即,兩人就拉開了陣勢。恰在這個時候,菩提推門走了進來,一見這兩人的樣子,就笑著打趣道:“怎麽,上演全武行啊!”

隨後不自禁的來到容鏡的身邊坐下,聽著慕容風和九野齊齊喊了一聲王妃後,她擺擺手說道:“你們繼續,不要因為我就打擾了興致!你們該怎麽打就怎麽打!最好是激戰個三天三夜什麽的!快點呀!”

九野尷尬的笑了笑,說:“王妃,我們沒有打架的意思。”

隨後,慕容飛在九野的眼色下,附和了一聲:“是。”

“哦。”菩提應和了一聲,說:“打架確實是不好的,你們都在鏡身邊做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打傷了誰都是不好的。”

九野當下就開始腹誹‘王妃,前麵是誰激動的說激戰個三天三夜什麽的來著。還有,我們說不打了的時候,您那失望的語氣是怎麽回事。讓我們打架的是你,不讓我們打架說打架不好的也是你。您到底怎麽個意思。’

容鏡輕輕捏了捏菩提的鼻子,說:“事情辦完了。”

“嗯。”菩提的腦袋拱入了容鏡的懷裏,弱弱的說了句:“求安慰。”

“好。”容鏡聲音柔的像團棉花。修長的手安撫菩提後背的動作別提有多柔情。這樣的王爺是慕容風不曾見過的。他突然感覺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當即就要離開:“回稟王爺王妃,屬下守軍中還有些公務未處理,就先行退下了。”

容鏡點了下頭,卻在慕容風用輕功起飛的刹那,菩提的聲音追了出來:“站住!”

慕容風當即給驚得搖晃了兩下才站穩。一旁的九野剛喝進嘴裏的茶水當即就噴了出來。

“額。”菩提無辜的看著容鏡問:“他們兩個這是怎麽了?我就說了一聲站住,難道威力就那麽大?”

容鏡寵溺的笑了,說:“不賴你,是他們自己抽風。”

‘王爺,您說這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您的鐵杆下屬的感受!您虧不虧心!這擺明著就是因為王妃好不好!王妃的一句站住威力就是很大的好嗎?’九野內心瘋狂腹誹著。隨後他餘光看了看慕容風。心說‘這廝真是會裝。都這個時候了還裝高冷範。’

“王妃,您有何事要問屬下嗎?”慕容風施了個禮,恭敬的問。

菩提微微一笑,說:“容威被陶青從青樓召回皇宮的時候,你不就在皇帝身邊嗎?快給說說,皇帝是不是批頭蓋臉的訓了容威一頓,是不是特別憤怒的將他重打收監下大獄!是不是恨不得廢了他這個太子!”

慕容風看了看菩提,心說‘王妃你這幸災樂禍的是不是太囂張了。’

隨即他恭敬的說:“回稟王妃,您說的這些,都沒有發生。皇上隻是問了太子,婦人呈給楊大人的證物玉佩是不是太子的。太子說了是,皇上就將他軟禁在了東宮,隨後派大理寺卿楊大人徹查此案。”

“啊?這也太不轟動了。容威都跑去青樓了,居然就這麽輕飄飄的揭過去了?”菩提失望的呢喃出聲。

‘王妃,您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慕容風心裏暗道了一聲。隨即說道:“回稟王妃,這些都是暫時的,皇上本來就不看好容威做太子,經此一事,容威被罷免太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看好?”菩提呢喃的問。隨後回到了容鏡的身邊。

九野這個時候說:“皇上對容威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他再沒有掌握到前皇後尤憐手下勢力之前,容威依然會穩坐太子之位。”

‘尤憐’,又聽到了這個名字,菩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很多時候,即便是容鏡主動和她談及尤憐,她都是盡量避諱著。可是越是聽的多了,越是了解的多了,她就愈發的覺得這個尤憐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