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9章 珊兒的口供
“逆女，這個逆女！”扇文殊氣的聲音都在顫抖。隨即下令：“來人，將這個逆女給我關進祠堂，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不得送水送飯！”
菩提在一邊安靜的笑了笑，說：“父親莫要生氣了，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氣壞了身子本妃會擔憂的。”
“好好。父親全聽王妃的。不氣，咱不氣。”扇文殊的眼裏流露出欣慰的笑，隻是這笑容並未抵達眼底。
立在一邊的柳岩隱晦的看了看被下人拖走的彎兒，又看了看送著菩提離開的扇文殊，便抬著腳步緊跟了上去。
直到眼看著菩提坐上王爺的黑色大轎離開，她才同扇文殊說：“相爺，妾身瞧著太子殿下也不像說謊的人。眼下咱們處罰了美仙，若是不日聖旨真的來了，美仙萬一真當上了太子妃，她會不會怨恨咱們。”
“相爺，不如咱們等等看，先別將美仙關祠堂。若她真的是皇上和皇後親選的太子妃，卻被咱們相府給關了祠堂。咱們這麽做，豈不是落了皇家的麵子。”柳岩提出了建議。
扇文殊凝眉好一會，說：“本相說怎麽做就怎麽做，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柳岩聽出了這話裏的生氣，瞬時就被說蒙了‘相爺莫不是嫌自己管的太寬了。’
“你若是真不放心，就好好的去同美仙說道說道，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外公再親，顧得也是他侯府，她到底也隻是個外孫女，她姓扇，是相府的女兒，不管她往後如何，能夠依靠的也隻有相府。”扇文殊緊跟著又說。
柳岩聽了，頓時心就寬了起來‘是呀，外公再親，顧得也是他本家。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餘氏離開相府都有段時間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主母離家總歸是會讓人疑心的。可偏偏侯府那邊沒有半點的反應。這代表了什麽？代表了侯府並不像餘氏嘴裏說的那般重視餘氏。’
“是，相爺。”柳岩迎合了聲。隨即一想，如今的扇美仙可不是真的扇美仙。說到底，愈發不受控製的彎兒，在她心裏就如同用冰棒懸空的一根刺，隨時都有刺死她的可能。如此一個人，得勢還好，若是有朝一日她落寞了，難保不會將她反咬一口。
“本相這就去看看父親，今晚就宿在三姨娘那裏了。”扇文殊話說著，腳下的步子就快了幾分，生生和柳岩拉出了些距離。後者清楚，他這是在給自己時間去處理事情。還沒等著她羅列好步驟，留守院子的常嬤嬤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眼。
“可是出了什麽事了？”柳岩上前幾步迎上常嬤嬤問。下一個，常嬤嬤就在她的耳邊低語了起來。
“什麽！”柳岩頓時感覺天塌了一般。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菩提方才回到王府，還不待回水月鏡花，暗四就回來了。一問，才知道暗四將扇秋秋的婢女珊兒帶回了王府。
“走，先去看看。”菩提當下決定。前往關押珊
兒房間的路程中，暗四將情況給菩提做了一個匯報：“屬下查到她叫珊兒，王妃回門當晚就被送到了長青樓。屬下趕去的時候，她正在被三四個男人——隨後，屬下就帶著昏迷的珊兒回到了王府。本要去相府和王妃匯報的，沒想到王妃回府了。”
菩提方才靠近房間，就見一個侍衛從房間裏頭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侍衛一見到菩提，當即就跪在了地上：“參見王妃。”
“發生了什麽事？”菩提問。
“回王妃，屬下奉命看守此人，聽到裏麵有動靜，恐有意外發生，就走進去查探，不料屬下才推門進去，裏麵的女人就開始脫衣服，屬下就被嚇出來了。”侍衛說的很委屈。
“好了，退下吧。”菩提說了一句，便帶著隨香和妹香走進了房間。
侍衛口中的此人，正是暗四從長青樓帶回來的珊兒，此時她衣衫盡褪，光裸的身上沒有一處玩好的皮膚。顫顫抖抖的跪在床後麵的角落裏，頭發散亂，嘴裏哆哆嗦嗦的喊著：“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聽話聽話。”
此情此景，令菩提和隨香妹香三人為之動容。隨香在菩提的暗示下上前一步伸手撥開珊兒的頭發，後者竟是一個萎縮，臉色慘白，紅青黑紫各色都有，目光恍惚，菩提上前握住珊兒的手腕把了下脈，說：“是失心瘋。受了巨大的刺激，心裏承受不住，才會得的病。”
“王妃，她定然是知道些什麽。”隨香黯然的搖搖頭，說。
妹香皺了皺眉：“可是她現在都瘋了，我們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所以這個人我得救。”菩提說了一聲，便從自己的衣袖裏掏出一個小針包，自從那一次在天下第一莊用針灸之術救了歐慈山之後，她就養成了隨身攜帶針包的習慣。
隨後，隨香和妹香就看到，菩提的雙手夾著銀針在珊兒的身上亂舞起來，她們雖然看不出門道，倒也清楚的明白王妃的厲害。良久，珊兒的眼神出現了清明，隨後，張嘴就大哭眼淚嘩啦啦的流下，如同決了堤一般。此時，菩提說：“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忘記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從新開始。第二，不忘記這些，你抱著仇恨和屈辱了卻餘生。”
珊兒聽到菩提的聲音，哭聲漸漸的小了，隨即她問：“怎麽忘記？那些痛，那幾乎要將我撕扯粉碎的痛，要我怎麽忘記？更何況，我已經沒有了貞潔，還要怎麽開始？我的一生已經被大小姐給毀了。嗚嗚嗚嗚。”
“你隻管選擇，其他的我會想辦法。”菩提說。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你是攝政王妃娘娘。”珊兒下意識的問。她的求生欲望還是很強烈的。
“嗯。”菩提應了一聲。
“謝謝，您是我的大恩人。”珊兒作勢就要起身。卻被菩提當下：“銀針還在你的身上，你莫要動。隨後助你重生，還需要這些銀針的。”
“是，我不動，我不動。”珊兒
驚嚇的說。
“那麽現在我問你，你口中的大小姐是誰？她為什麽要毀了你？”菩提進入審問模式。
珊兒麵露痛心之色，咬了咬本就破損的嘴唇，說：“大小姐就是二姨娘。本來，二姨娘是認命了做相府二姨娘的，但是餘氏的離開讓她看到了希望，接著，她做了些事情又深得相爺歡心，她就愈發的肯定要當上相府主母的位置。我是珊兒，本來就是柳家送到相府給二姨娘做輔力的。餘氏離開之前，二姨娘雖死了當主母的心，但也會對其他的姨娘防備，而我，就是安插在四小姐身邊，用來監視四姨娘的。”
“餘氏離開相府之後，相府主母的權利都落實到了二姨娘手中，相府到處都布滿了二姨娘的人。就在王妃您回門的當日，二姨娘身邊的張嬤嬤突然經了幾人的手將我叫到了跟前，我到相府五年了，這是第一次啟用我，張嬤嬤指示我趁機放四小姐出凝香園，把她帶到王爺和王妃居住的榮華小築。接下來的事情，王妃就都清楚了。”
“為什麽要對付四姨娘呢？”菩提呢喃出聲。就聽得珊兒說：“一開始我也不明白，可是當四姨娘說要找她主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二姨娘定然是害怕四姨娘會爭奪相府主母的位子，先下手為強，借王爺王妃之手出掉四姨娘。”
“之前，二姨娘答應我，說是我辦好這件事情之後就給我一個好前程。她說柳家家大業大產業富足，底下各式鋪子都有，讓我自己選擇去哪裏，她會給我安排一個好位子一個好身份然後嫁個好人家。那個時候，我對大小姐的人品是信任的。”
“可是後來，我真去選擇的時候，居然十多個紙團裏，我抽了三次，三次都是長青樓。長青樓，是娼妓呀。我縱使在反抗在不願還是被強行送到了那個地方。大小姐這是要作踐死我呀。這是為什麽呀？”
“因為四姨娘的主家分外強大，二姨娘怕了，怕被報複，所以要斬草除根。”菩提冷冷的說，她覺得自己對二姨娘看走眼了，這個感覺很不好。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為什麽要用這麽狠的招。”珊兒傷心欲絕著。良久，她的臉上出現了愧疚，她說：“其實，四姨娘根本就沒有爭奪當家主母的心思。若是有，她早就針對二姨娘下手了。我記得有一天夜裏，我看到了餘氏身邊的墨蘭來找四姨娘，我悄悄的跟了過去，就聽見墨蘭和四姨娘說，二姨娘從我這裏得到了餘氏在府中安插人員的名單，她說一旦除去了這些人，就會給我一大筆錢放任我離開。”
“那很好呀，可以去過自由的日子。我記得四姨娘那個時候是這麽回答墨蘭的。墨蘭就繼續和四姨娘說，其實以你的實力，做相府的主母綽綽有餘。四姨娘就笑了笑和墨蘭說，當主母有什麽好的，我隻想安安穩穩的跟著我的秋秋過日子。墨蘭離開的時候，四姨娘還說了句，看在你之前幫我做了件事的份上，我會讓人看著你安全的離開相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