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1章 王爺要鞭屍

場中再悲涼,場中人再淒慌,容鏡也不為所動。涼涼的聲音透著威嚴:“從今往後,相府眾人見到本王和王妃,該怎麽行禮就怎麽行禮。”

“是!”扇文殊、老太爺等人的心神被容鏡瞬間就拉了回來。慌慌張張的應和著。

這個時候,張婉寧笑了,笑的狂妄,笑的瘋癲!

“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等好了,等我的主子來了,我就讓他把你們全都丟進臭水溝!淹死你們,淹不死也嗆死你們!你們都是害死我女兒的凶手!你們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兒!我要你們通通陪葬!容鏡!你這個殺人凶手!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你這個禍害,你就是個禍害,你怎麽就不直接死在井裏呢,如果沒有你,我的女兒怎麽會死!你是殺人凶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要去告禦狀!告你殺死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喜歡你,我就要你給她陪葬!讓你們做一對鬼夫妻!”

“我是苗疆聖女,我要用我的生命詛咒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你愛的人會離你而去,愛你的人會因你而死!你是煞星,我要用生命啟示,我要你永世孤獨!然後千蟲萬蟻噬咬而死!”

“哈哈哈哈哈!”

張婉寧放狠話放的痛快,全然沒有發現,她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王爺,怎麽是他?”九野驚訝出聲。看著容鏡陰雲密布的臉,他非常的想消失。可是,他不敢,他若敢遁走,那麽等待他的日子,會非常的,非常的難過。他知道,王爺之所以沒有將張婉寧抹殺,就是為了等這個人。

“樊汶熙,參見王爺。”即便知道是這種情況,他也會出現。畢竟,樊家對待家臣,是足夠重視的。

“你,就是她的主子。”容鏡麵色不善的說著。

“是。”樊汶熙應聲。

容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說:“你要與本王為敵?”

“不。”樊汶熙否認。繼續說:“王妃與我家少主少小姐有救命之恩,我們樊家,無論如何都不會與王妃王爺為敵。但是,張家畢竟是我樊家的家臣,王爺處置相府四小姐,定是四小姐犯了大錯。方才,婉寧辱罵了王爺,王爺若要處置她,我不會幹涉!但是,希望王爺能留她一口氣讓我帶走。樊家的家臣死了還是要葬回樊家的。”

聽到樊汶熙的表態,張婉寧瞪大了雙眼。這是她招來的幫手嗎?這是她的主家嗎?她的主家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弱了?居然要向一個區區百裏西大陸的天元國的王爺服軟。頓時,她又大笑了起來,是那種絕望到骨子裏的笑!如同悲鳴的烏鴉!陰沉而又攝人心魂!樊汶熙連忙出手,阻止了她使用攝魂術傷人魂魄。

後者側目看著他,嘴裏說著憤恨的話:“主子,我們張家世代衷心樊家,為了執行樊家的命令,我們窩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數百年,我們絲毫沒有怨言!可是如今呢,張家的後人有難,你們作為主

家的,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助紂為虐!著實是讓人心寒!樊家秉承教書育人,自己家族裏培育出來的人,也不過爾爾嘛!”

“婉寧,你休要胡攪蠻纏!自己既然犯了錯,就要勇敢的承擔後果!”樊汶熙勸說著。

“嗬。”張婉寧連絕望的力氣都沒有了。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樊汶熙,充血泛紅的眼睛盯著他問:“那麽主子,你犯下的錯誤可有勇敢的承擔後果呢?”

樊汶熙臉上閃過一抹心虛,說:“我的事我自會承擔,不用你費心。”

“孬種。”張婉寧狠狠的說了他一聲。隨即一步一步的走向扇文殊,在他的麵前站立,苦笑的瞥了他一眼,說:“失了女兒,我與你之間唯一的聯係,也就斷了。不過斷就斷了,你我之間又可見得幾分情呢?相爺,你的心真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救?世間最絕情的父親也不過如此。”

“跟了你的女人,有哪個下場會好。前有白玉蘭,後有我,以後還會有你們!”張婉寧話說著,伸出手指指著扇文殊的女人們。被指到的柳岩,玉巧兒皆是心驚。張婉寧眼下在她們的眼裏,仿佛就是從墳墓裏爬出的女鬼。

“嗬。我在地獄等著你們!”張婉寧淡漠的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一頭便撞向了幾米外的假山。頭破血流,身體像抽了筋一般癱軟在地。

樊汶熙一驚,他是出手阻止了,可是她一心求死,他沒能救下來她。腦子裏出現了一片恍惚,恍惚之中,他看見了漫漫大山中,一名黃衫少女卷著褲腿在泉水裏嬉戲,而他,坐在一邊,雙腳探在水裏,少女不時的將水打在了他的衣衫上。少女的笑容甜甜的,她是那麽的陽光,那麽的幹淨,就像人煙稀少的大山裏清新的空氣一樣。他有些失魂落魄的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抱起那還帶著溫度的身體,作勢就要離開。

容鏡這個時候開口了:“張婉寧侮辱了本王,膽敢詛咒本王和王妃。你就這麽將她帶走,合適嗎?”

“她已經死了。”樊汶熙心痛的說。言外之意,就是‘人死如燈滅,一切的恩恩怨怨也該消散了。’

“那就遑論給你留一口氣了。”容鏡淡淡的說。

“你要如何?”樊汶熙警覺著。

容鏡笑了,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夠笑的雲淡風輕,風華絕代。他說:“自然是讓她完成本王下達的處罰。樊公子說過,本王如何處置,你都不會幹涉。”

“可是她已經死了!”樊汶熙咬牙切齒的說。

“還可以鞭屍。”容鏡涼涼的說。

樊汶熙的心裏像灌入了冰水,從頭冷到腳。與他無二的,還有扇文殊。畢竟是同床共枕了很多年的人。以及相府的其他人。均是感覺身體裏竄動著寒風,幾乎要將她們無縛雞之力的身體撕裂一般。

“王爺,你不要逼我。”樊汶熙處在爆發的邊緣。

“來人,鞭屍!”

容鏡毫不在乎的一聲令下。瞬間,樊汶熙的身邊就被三個黑衣勁裝男子圍住,三人合力,兩人攔著樊汶熙,一人則將張婉寧的屍體甩在了地上,手腕一抖,一股拇指粗的丈長蛇鞭就打在了屍體上。一鞭又一鞭,皮開肉跳。

“不!”樊汶熙怒吼著,幹著急就是到不了張婉寧的身邊。

待在房間裏的菩提,從一開始的耐心等待,到聽到外頭傳來一絲一絲隱隱約約聲音的坐立不安。直到方才,她聽到了一聲男人的怒吼,那樣的悲壯淒慘。‘這是誰的聲音,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菩提心裏想著,就再也待不住了,推開房門就跑了出來。一經出了院門,就看到了鞭屍這等殘忍到令人發指的事情。然,始作俑著,是容鏡。另一邊,是兩個黑衣暗衛在阻攔著的旭堯的三叔。

她一出現,相府眾人就像看待救星一般的看向她。樊汶熙抽空看向她的眼神,卻帶著隱晦的恨意。她急急地跑到容鏡的身邊,俯身抱住了他,淚水從眼裏滑落,嘴裏堪堪是弱弱的說了句:“我害怕。”

容鏡緊緊的將她攔腰抱在身上,下令:“回王府。”天知道,菩提說出“我害怕”這一句他的心又多疼有多著急。

“是。”阻攔樊汶熙的暗衛和鞭屍的暗衛同時收了手,瞬間就隱沒在暗處。九野則推著容鏡的輪椅往外走。丟下一片弓著身子顫抖如青蝦的相府眾人。

樊汶熙來到不成人樣的張婉寧屍體邊,顫抖著雙手將她抱在懷裏。眼神恨恨的盯著容鏡菩提離開的方向。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麽恨一個人!

扇文殊看著張婉寧所在的地方,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裏。心裏像吃了一口蒼蠅般惡心難受。這個時候,老太爺“嘔”的一聲,竟是吐出了一大口血。

“爹,爹!”相府眾人又瞬間亂做了一團。匆匆將老太爺搬回了住處。

角落裏,一雙眼睛緊緊的注視著場中一死一活的二人。紅花身上的傷勢堪堪好,一經聽說王爺居然陪同菩提回門,她就急急地趕了過來,心裏到底還是放不下容鏡的,她沒有得到的東西旁人憑什麽得到。剛才有容鏡在,她不便靠近,可也遠遠的看了一出好戲。在宮裏的日子,她活的很憋屈。本來她回宮裏就是看看自己的兒子,可不看還好,一看她的火氣就蹭蹭蹭的上漲,威兒在她死後,貌似很不受寵。

本來她重生的目的就是回到鏡王身邊,再報複那些改變千年女屍衣服的人。可是,她重傷了鏡王,容鏡與她已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沒有派人追殺她。但是她覺得,容鏡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一定暗中派人監視著她,可是,她待在皇宮,出了宮來了這裏,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出異樣。

‘莫非?容鏡念舊情,不予她計較?’紅花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念叨自己癡人說夢。容鏡是什麽人?那般的狠辣絕情,他的心思,這個世界上又有幾人能夠猜得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