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章 替罪羊
墨蘭與扇文殊在書房一陣雲雨後，便同他宿在了書房。破曉，扇文殊得下人通報匆忙離去，就命她去找餘氏。在餘氏房裏，聽得暗衛一波一波的傳回相爺與宮中女官的對話，餘氏當即就明白了相爺的用意。這是打算放棄婉清和婉西呀。誣陷鏡王妃，罪名不算小，下大獄是夠夠的了。至於換嫁一事，相爺推給了自己。偏偏還讓自己知道，不是擺明了要自己盡快想法子推脫嗎？
餘氏的眼睛陰陰笑著，漸漸的，眯成了一條線，她對墨蘭說：“你過來。”隨後附在她的耳邊說了一通悄悄話。
墨蘭悉心聽著，臉色在聽聞的中途閃爍過一瞬驚嚇，但很快便消失了。待餘氏說罷，便微微施禮：“奴婢這就去辦。”
徐薇靜靜的看著扇文殊，分不出他對換嫁之事所言的虛實。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完成了主子交代下來的，讓主子不再為難，這就夠了。她要的不過是一個結果，一個能夠承擔罪名的。至於那些所謂的真假，所謂冤屈， 世界上的真假太多，冤屈之人也多不勝數，早死早托生，何必為難了別人，還給自己找了麻煩呢。
“那，我就在這裏等著相爺查清楚。”
聽到徐薇的話，扇文殊徹底送了口氣，她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說，你怎麽查我不管，我隻要一個結果。
人一放鬆下來，舉止就正常多了。扇文殊請徐薇到正廳裏用茶。沒多久，餘氏，就帶著二房三房姨娘匆匆而來。方才一入正廳，二房三房就竹筒倒豆子，說毒殺扇秋秋的是她們的女兒一起做的，至於原因，是她們平日裏總喜歡和四小姐、五小姐惡作劇。這次也不意外。
“惡作劇？”徐薇隨口一問。
“就，就是輪番捉弄人，鬧著玩。”二姨娘弱弱的說。三姨娘在一旁附和著。若不是餘氏讓人送來了管理相府的權利，並且，讓她們的兒子去聖恩學堂就讀。她們才不會巴巴的過來將自己的女兒往死裏踩。
徐薇放下手中的茶杯，對扇文殊說：“相爺，本官已經將事情查清楚了。就不打擾了。”
待送走徐薇，餘氏就上前對扇文殊說：“相爺。子煥和子晨也都長大了，妾身覺得，不能再讓他倆待在民間學堂學習了。妾身想著，讓他倆跟著美仙到聖恩學堂算了，美仙和學堂裏的師傅、學生都算熟絡，那裏的師傅個個學富五車，學生個個家世不凡，在這樣的環境裏學習，這對子煥和子晨是有好處的。您看如何？”
扇文殊點了點頭，說：“很好。”
“另外，妾身這幾日覺得身體不得勁，想著去外頭的相國寺素齋一段時間，想著去給相爺祈福。相府裏的諸事，妾身會盡快交代給二妹妹和三妹妹。相爺，您看？”
扇文殊看了看一邊站著的二房和三房，想著她們剛毀了自己的女兒，便也心裏痛著，便點了點頭。
徐薇將在相府得到的情況回了太後。佟倩茜便下了道口諭：“這件事讓扇丞相自己去辦，就說本宮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待口諭飛到扇文殊的耳朵。後者當機立斷，就將還在睡夢中的女兒拖了起來，這二人一聽情況，自然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皆是死活不肯離開相府，鼻涕眼淚哭了一臉狼狽死了。這個時候，餘氏讓她們的母親去勸說她們。且，話語裏給了一番鼓勵：“這個是為相爺分擔憂愁的好機會。你倆若是誰做的好了，那麽相府主事的位子就是誰的，反之，就是副手。”
二人一聽此話，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見相爺點頭應允。便也顧不得自己的女兒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了。堪堪的就跑了過去。玉巧兒想著從自己女兒這入手會容易些，便堪堪的握住了扇宛西的手。後者連忙就抬眼，眼淚汪汪的喊著：“娘，娘，你要救救女兒呀。女兒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做。”
玉巧兒的心頓時就軟了些，她摸著女兒的淚水，說：“女兒，我的好女兒，為娘也想救你呀，可為娘沒有辦法。為娘在相府什麽情況你知道，在九門提督府什麽情況你也知道，為娘真是沒辦法呀。”
“弟弟，弟弟，娘，你給父親生了兒子，是相府的功臣。你帶著弟弟去求父親，父親會救我的。娘，快去呀！”扇宛西腦門靈光一現，一個勁的催促著玉巧兒。
玉巧兒躊躇著，頓時就哭了，抱著扇宛西哭作一團，嘴裏念叨著：“這就是你父親的意思呀。我可憐的女兒。”人雖是這樣，心裏卻是在想著該怎麽勸說女兒。奈何，她這榆木腦袋愣是什麽說辭也說不出來。
餘氏看著她的樣子，心裏道了一聲‘扶不上牆的爛泥。’
柳岩方才來到扇婉清身邊，後者就急急的抱上了她的腿，嘴裏哭喊著：“娘，娘，你救救我。”柳岩心裏在快速旋轉著，稍有一會，許是決定了什麽。她先是歎了一口氣，遂撫了撫女兒的頭發，說：“婉清，事已至此，你也隻能依著你爹的意思，先去大理寺服刑。容娘隨後想想辦法。我柳家有的是錢，為你疏通一下關係，你在牢裏的日子不會難過。你外婆就娘一個女兒，也就隻有你一個外甥女，她和娘一樣，都不會放棄你的。你眼下順了相爺的意思，你畢竟是相爺的女兒，一個聽話的女兒，相爺對你會有憐惜。將來你從牢裏出來，雖然名聲會受損，但娘可以保證，會給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讓你風光大嫁。若，你眼下不聽娘的話，同娘對著幹。那麽，等待你的，無非是眾叛親離，你不是在牢裏被折磨致死，就是出了牢房孤獨
老死。”
扇婉清驚看，驚的忘記了哭鬧。柳岩繼續說：“為娘的母親當年富甲一方，靠的就是審時度勢，將損失降到最低，利益最大化。如今為娘自然也要好一番盤算。為你，為為娘的女兒選擇一條眼下最好的路。”
扇婉清想了想，點了點頭。
柳岩笑了。餘氏那邊投來的目光閃過一絲意外。
‘接下來就是宛西了。’柳岩移步過去安撫了玉巧兒兩聲，便將其拉開。麵對著扇宛西歎了口氣，問：“知道你姐姐現在怎麽不鬧騰了嗎？”
原本還在鬧騰的扇宛西頓時停了下來，遂聽得柳岩說：“因為我說，我會讓她在牢獄裏的日子好過。出了牢獄，會給她則一段好姻緣。憑我柳家的財力，定能讓她風光大嫁。鬧騰隻能是消耗相爺的憐惜。眼下形式，你仔細看看，問相府中人，誰還能改變？”
扇宛西先是苦著臉，後就激動了起來：“二姨娘，二姨娘。我和姐姐同病相憐，您不能不管我。”
“我管，我當然管，前提是你要聽話。”柳岩眉目沾染了笑意。
“好。”得到扇宛西的應允，柳岩知道，事成了。
經此一番，扇文殊對柳岩也是投來讚許的目光，他堪堪走到柳岩的身邊，小聲說：“晚上我去陪你。”
柳岩含笑，拒絕了聲：“相爺莫要擔心小岩。遲個兩天來，小岩給相爺備個驚喜！今晚相爺就去陪陪巧兒妹妹吧，她的心裏，指不定得多難過呢。”
“好。”扇文殊，想了想，便應了聲。
帶著兩個女兒出門去大理寺的時候，還堪堪回首特意瞧了柳岩一眼‘以前怎麽沒發現她是這麽個妙人呢。’
經大理寺審判，扇婉清、扇宛西二人，對傷害姐妹，欺君罔上罪名供認不諱。念其認罪態度好，綜上方授意，判這二人各五十笞刑，大理寺收監十年。
得知此消息的時候，菩提在擺弄藥材和醫術。隻是說了句：“太後可真是著急。想來將我那兩個妹妹坑害壞了。”
“提兒不想趁勢而追嗎？那兩個明顯是推出來的替罪羊。”容鏡不鹹不淡的說。
菩提微微一笑，隨口說道：“我才沒有那麽多的精力放在不在乎的人身上呢。別老打斷我的思路。你看看你的樣子，和那皇帝站在一起，他站著，你坐著，明顯就矮了一頭。他傷你，你本身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我也沒有多大本事來保護你。所以，我能做的，就是讓你盡快恢複。讓你的四肢靈活，手腳活動自如，就是我菩提現間段的目標。所以，你沒事別老杵在這裏，可以去曬曬太陽，讓你的暗衛給你翻翻書，看看消遣消遣。”
“好。”容鏡心裏美滋滋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