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天地契約

菩提鬆開了容鏡,雙手顫顫的捧著他的臉,滿眼愛憐。

“愛妃,記著為夫的話,你與我禁生同眠死同穴,同生共死。莫要在想著將為夫獨自留下,在為夫心裏,沒有你的世界,都是地獄!”容鏡亦是微笑著憐愛著菩提,唇齒輕啟,說出了一道天地契約。

因天地契約而生的遠古法陣,在容鏡以禁之名開啟契約之時,就已隱隱顯現,紫金色的流光穿梭不息,在容鏡與菩提所在的方位勾勒出了一副天地萬物衍生圖,所謂滄海桑田,所謂天涯海角,所謂生死輪回,比比皆是如同虛煙營造出的影像,轉瞬即逝。最後,在容鏡誓言宣告完畢之時,紫金色流光在他們二人的腳下作畫成了一道盤狀大陣。至此,遠古法陣運行,天地契約生成。

所謂天地契約,指長生之人用天命之名同心愛之人定下的往生契約,契約一下,兩人永生不死永生不滅,所情受天地製約,互不能背叛,互不能獨活。若情有所叛,必會受九生九世輪回之苦,輪回之中,所愛不得,所親不得,遂命犯殺星,一生凶險。

當然,此時的菩提,以及金鑾殿內兀自傷心的佟倩茜均不知此誓言的嚴重性。她們沒有傳說中的神明之眼,鬼怪之眼,妖魔之眼,自然對天地契約的生成毫無察覺。

“王爺,我會治好你的,然後和你生一堆小猴子,我們幸福的過日子!”菩提笑著說,淚珠子滾燙滾燙的落在容鏡的臉上,滾燙著他的傷痕,也滾燙著他的心。

看著如此旁若無人的兩人,如此情感交融的兩人。佟倩茜百感交集,看著他們,她仿佛看到了她和先皇。想著先皇她就心如刀絞,愈發的自慚形愧。看到自己小兒子臉上的傷痕,她的心如同刀割,想想自己入大殿說的那些話,愈發覺得自己混賬。整理了良久的情緒,也等候了良久,待著二人鬆散開,菩提順手將麵具給她小兒子帶回,她說:“鏡兒,皇上那邊為娘會去勸的。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給為娘一些時間?”

“三天。”容鏡

的聲音很涼。很涼。

“好。”佟倩茜輕輕應了聲。隨後說道:“為娘不管你二人如何看待為娘,為娘依舊當你二人是為娘的小兒小兒媳。提兒不必擔心,為娘會去查清楚的,定不能讓旁人侮辱了,什麽雞鳴狗盜,什麽殘害姊妹,什麽罪犯欺君,為娘皆會一一的查個明白。”

菩提沒想到,太後竟然惦記著這事。想著查清楚與自己與鏡王都好,便與太後道了聲謝。到底是容鏡的親娘,她既然拋出了橄欖枝,她也沒有興趣與自己與鏡王府的名聲較勁。正所謂和為貴。

“迷靨之術,中者會持續一天。”容鏡與菩提離開之時,前者瞥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皇帝容明,淡淡的說。

佟倩茜點了點頭。看來這十年來明兒沒少做對不起鏡兒的事。莫不然,鏡兒也不會一下迷靨之術就直接下一天的。這點,她倒是想歪了,十年來容明確實是做了很多對不起容鏡的事,可誰曾見容鏡有所報複。容明今日之禍,隻是因為菩提,因為他傷了菩提。佟倩茜慶幸自己回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許是見得容鏡與菩提離開了,她身邊的宮人徐薇走了過來,說:“太後,夜裏涼,要注意身體。”話說著,就將一件絨毛披風遮擋在了太後的肩頭。

“走吧,今兒還有得忙呢。”

“是。”

今夜的京都,注定是個不眠夜。單是那盤旋在高空的玄龍,就令人望而生畏,平民百姓但凡見著了的,均是雙膝跪地,對天祈福。官員們見著了,多是競相猜疑,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當中少有的年長的,一見這玄龍就想到了鏡王,眼裏浮現的是那位風姿卓卓的絕色少年。自然,也不乏好奇之士競相觀之。其中,就有皇甫家的少主皇甫勵耘,明月樓的風月公子,旭堯的三叔樊文熙。

玄龍在天,麒麟開道。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到了,見者多是匍匐在地。他們中雖然不知道轎中的人是誰,但知道麒麟乃瑞獸,能讓瑞獸開道,轎中的人可見一般。

當轎子到了

鏡王府,府門外已然是跪倒了一大片,為首的崔仁苗崔管家,一見麒麟,他就率著眾人高呼:“王爺千歲!”

菩提推著容鏡近前,後者說:“都起來吧。”隨後神色一厲,言:“從今往後,鏡王府不複存在,隻有攝政王府。本王就是攝政王,本王的提兒,就是攝政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本王的攝政王妃。且,本王不希望本王的府邸,存在任何一方勢力的人。”

前麵的話令人心潮澎湃,最後的這一句卻令下跪著的某些人的心跌落穀底。

容鏡依著記憶帶著菩提來到了王府中最尊貴的居所——水月鏡花。

這是一片用鎏金竹子打造的亭台樓閣,閣內小橋流水,水裏的月亮不消不散,花圃零落,無所謂四季之分,地區之分,仿若這裏的花圃就是萬能土壤,四個季節的花都可以競相爭豔,且不衰不敗。假山別致,卻暗合風水之術,猶如遊龍迷宮,若非是容鏡帶著,菩提鐵定自己會迷路。

“喜歡嗎?”榮今年含著笑問。

“喜歡呀。這裏真的好漂亮。”即便在科技發達的二十一世紀,這裏的有些構造也是很難完成的。“這裏是你以前居住的地方嗎?”菩提問。

“嗯。”容鏡應了聲,便見她跑到他前麵,聊有興致的擺弄著一盆曇花。嘴裏下意識的讚道:“真美!不愧是曇花一現!”

“誒?不是隻有花開一瞬嗎?怎麽還沒有敗!”

容鏡卻說:“這是凝曇。凝住曇花最美的一瞬,所以,開出的花若非人工摧毀,永遠不會敗。”

菩提驚訝的笑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她支支吾吾的問:“那個,她有沒有來過這裏?”

容鏡一愣,遂明白了她那個她指的是誰,便打趣道:“愛妃這是吃醋了!”

“嗯?所以說,是來過了。”菩提先入為主的說。繼而問:“那,你有沒有留她在這裏過夜?”

“這個呀——要為夫怎麽開口。”容鏡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