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1章 鬧上金鑾殿

方才踏出鏡王府正門,宣旨的公公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剛要宣旨,就被容鏡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公公當下不快,誰不知道他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任誰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偏偏在這兒——待看清此人的著裝,紫金龍袍。當下他就跪了,這副戎裝分明就是先皇特設攝政王的裝扮。

一聲清嘯驚天動地!響徹整個京都。天空之上盤旋而來一條巨龍,菩提看去,用了熱播美劇權力的遊戲中龍母的那條龍來形容。龍身遮天蔽月而來,龍嘯一聲響過一聲。龍威壓抑著看到他的每一個人。下至街邊乞丐,上至金鑾殿皇帝。

容明伏在龍椅上的手,緊了又緊,目光幽深。

站在下首的太子容威,刑部尚書盧鵬,丞相扇文殊,相府主母餘雪蓮,相府嫡女扇美仙,二女扇婉清,三女扇宛西個個皆是縮著脖子,惶恐皇帝會將他們挑出來。

噠噠噠噠,沉穩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也愈來愈響。菩提側目看去,恰見兩尊黑色麒麟威風凜凜的開道,足足四十八人抬著的黑色厚重高大上的轎子姍姍而來。她的手下意識的握上了容鏡的肩頭,嘴裏念叨著:“你這出場真是拉風。簡直大氣磅礴,狂拽屌炸天!”

容鏡微微一笑,飽含著笑意的眼睛看向菩提,問:“愛妃可喜歡?”

“喜歡呀。”菩提倒是誠懇。

“不怪為夫瞞著你這些嗎?”容鏡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菩提真想鞠一把心酸的淚呀。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不自然,說:“我也想通了。人活在這個世上,誰能沒有一點秘密呀。有秘密的人才是成熟的人,不是嗎?”

“先前,是我太主觀了。”

容鏡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說:“愛妃所言極是,有秘密的人才是成熟的。成熟的人所說所做所承諾的必是在心裏輾轉多時最後認定的。是令人能夠放心信任的。愛妃,本王如此理解可對?”

“對!”菩提重重的應了一聲。心說‘這人怎麽左兜兜右轉轉,死活都是繞著這個點,自己都承認愛著他了,他還要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一入轎子,菩提就被轎中的模樣給吸引了,這分明就是一間行走的屋子,而且還是分裏外兩間的。屋子該有的東西這裏都有,且精致,個個貨真價實。她著手摸了摸貂絨大毯,擺弄擺弄古玩字畫,最後,坐到榻上品味著矮桌上的糕點。眼裏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容鏡,嘴裏指責著:“都怪你,害得我餓肚子。”

“喏,你也吃。”她夾起一塊糕點遞到容鏡嘴裏。後者欣然接受。

轎子到了皇宮門口並未停下,而是旁若無人的走了進去,最終在金鑾殿前停了下來。當然了,皇宮一路,也沒有人敢出來阻攔。

菩提推著容鏡一入金鑾殿,龍椅上的明若帝就發話了:“皇弟,朕還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神情看不出喜怒。

“本王,也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容鏡雲淡風輕的說。

“嗬。如今見到了,朕看皇弟也不似傳言中的那般無用,那般的齷齪,那般的肮髒,那般的醜陋。”明若帝字字珠璣。字字是在衝著容鏡的

傷口戳刀子。菩提伏在容鏡肩膀上的手緊緊攥了起來。許是察覺出她有異樣,容鏡出言安慰道:“愛妃的心思,本王知曉。愛妃莫要擔心,隻管安心待在為夫的身後就好。”

明若帝嗤笑一聲,說:“皇弟,她可不是你的愛妃,朕賜予你的婚配,是相府的四小姐扇秋秋。這位相府五小姐,可是相府的偷了,為了逃脫主母責罰,這才偷天換日的到了你府上。皇弟,你莫不是要包庇這樣一個人?朕告訴你,我皇家容不下這等偷雞摸狗之人,別說鏡王妃,她就是一個小妾也做不得!”

“扇菩提,見了朕,還不下跪!”既然他的好皇弟要抬舉他的女人,他偏是不遂他願。

菩提一驚,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容鏡眼裏,後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嗬嗬嗬嗬!”容鏡笑了。淡淡的反問:“何時,本王的婚事你做的了主了?別一口一個皇弟的叫著,本王聽著惡心。本王是天元國的攝政王。隻要本王願意,代你管理國家都可以,你可能奈何本王?你可能奈何的了本王的愛妃?”

“你——!”明若帝又驚又怒。可,他確實奈何不了他。不可否認,他的父皇對他留了一手,或者說,他的父皇一早就在提防著他。‘攝政王,狗屁攝政王!朕總有一天要連根拔了它!’

容威也是膽戰心驚,他原以為,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這個國家最尊貴的存才。可是今天他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一直以來,長達十年以來,被他瞧不起,被諸多官員詬病到泥漿垃圾池裏的鏡王,居然是隨時可以是萬萬人之上的存在。此刻的太子,在求心理落差的麵積。

菩提也是一愣,真是慶幸呀,她果斷的抱住了容鏡的大腿。

反觀丞相扇文殊的一家子,顫顫如秋風中的落葉,頗為蕭瑟的杵在一邊。

今兒個,美仙捂著臉跑位家中,說她被人打了。扇文殊當即就一掌拍上了桌子,美仙是他的嫡女,自小捧在手心裏悉心培養著,如今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舞樣樣不俗。好不容易成了京都第一美人。他對她是給予了厚望。當看著她那張被人打得幾乎看不出模樣的臉時,看著她一身白衣上的腳印時,他心裏那叫一個氣呀。

一問,才知道是菩提下的手。菩提自語是鏡王妃就打傷她的女兒?他的心怒火中燒。

本來,他安插在鏡王府的人沒有傳回一絲有關菩提的消息就已經讓他很生氣了。再加上美仙被打,扇文殊的心徹底的偏到天邊去了。

急急地找來府醫為美仙診治。沒過多會,餘氏就哭著臉來找自己,說府裏小姐們發覺丟了不少首飾,且個個指證是菩提偷的。

這時,恰巧傳旨的公公來了,他塞了些銀兩,得到公公透露,說是太子殿下向陛下稟報相府不尊聖旨偷梁換柱的嫁女兒。

扇文殊的心思就動了起來。皇帝之前分明是沒有規定自己嫁哪個閨女的,這會子又緊咬著換嫁不放。最終,他認定許是太子殿下的緣故。於是,他就順水推舟,決定依著餘氏將換嫁的責任一股腦的全推到了菩提身上。反正聽餘氏的意思,秋秋那丫頭被關起來後似乎

是受了什麽刺激,滿嘴裏盡是她設計陷害菩提嫁過去的真相。這自然是要不得的,為了防止皇上中途會傳人來問,他夥同餘氏聰明的毒啞了扇秋秋。

這點,自然是瞞著扇秋秋的親娘的。

來到金鑾殿,皇上一問,他就竹筒倒豆子的將與餘氏商量好的說辭給說了出來。誰也想不到,鏡王會跟著菩提來,鏡王還能從井裏出來。而且陣仗非凡。單是那一條在皇宮頂上翻雲盤旋的巨龍,就讓他心驚肉跳。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鏡王的實力。

當他聽到了鏡王麵對皇上直來直去所說的那一番話,他的那顆心,瞬間就有了回旋。攝政王,傳說中的攝政王啊。且他這般護著自己的女兒。但想想早一刻他指責菩提的那些話,恨不得自己從沒有過這個女兒的話,他就止不住的肉痛起來。好好的一顆棋子,怎麽就被自己給下成了一顆廢棄。

皇帝,到底是皇帝。僅僅轉瞬之間,他就安定好了自己的情緒,俯視著扇文殊,說:“扇愛卿,鏡王顯然不相信朕的話,你可要清清楚楚的告訴鏡王。你相府的五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是他的父親,自是最了解他的人,定要給鏡王說的清清楚楚,莫要讓鏡王府的威名受了蒙塵。”

扇文殊當下一驚。皇上的意思,哪是害怕鏡王府蒙塵,分明是巴不得自己數落菩提的劣跡指責菩提,巴不得鏡王府蒙塵。

“扇丞相!”見扇文殊不語,明若帝危險的催促了一聲。

扇文殊也知道此刻自己不能退縮,退縮與自己沒有絲毫好處。如今的他,隻有緊巴著皇上才有活路。畢竟,菩提在相府裏過的什麽日子他是清楚的,相府裏的小姐們怎麽對待菩提的他也是清楚的。他,不相信菩提心裏不怨恨他。與其從中搖擺,不如堅定的站在一方,其實這也是扇文殊能在為官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的緣由,他從來不是一個搖擺的人,永遠的能夠堅定在一方,是他的優點。但很容易一條道走到黑。

於是乎,他堅定的數落起菩提來:“回陛下,臣也是今日才從美仙的口中得知,菩提竟然成了鏡王妃的。臣當下便一查,才發現臣的女兒菩提竟然狠心的加害自己的妹妹秋秋,竟然為了嫁給鏡王而毒害自己的妹妹,若非是臣的內人發現的早,臣的四女秋秋就與世長辭了。即便是搶救及時,她的嗓子也壞了,從此便成了個啞巴。臣的心裏痛呀!”

“臣悔不當初,在她八歲那年,故意摔壞被子劃傷婉清的胳膊的時候,臣就應該重重的處罰她,可是,她是臣的女兒呀,臣下不了狠心,以至於她在相府裏處處與妹妹們作對,人前永遠是受氣的受傷害的,人後永遠是粗魯的暴力的。臣的內子頗為體諒臣,明明一早就發現了菩提又偷東西的嗜好,竟然還傻傻的為她遮掩著。臣對內子有愧,臣也對不起臣的女兒們呀!”

“老爺!”

“爹爹!”扇家的五口哭作一團。

容威的眼神諱莫如深,扇丞相的一派胡言他聽得怒不可耐。他討厭丞相府的這五人。但他知道是父皇屬意的,他是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他不能與父皇作對。隻能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暗自神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