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章 代妹出嫁

嗬,當真是底氣足呀!想來是當今皇帝授予的。

她這個爹爹還挺受皇帝器重的。

古來帝王皆多疑,睡榻之側豈容他人安寢。不管你是高調如天上雲朵,還是你低調到塵埃裏去,皇帝總歸是對你不放心的。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者,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所形容的,怕是這極端的皇權吧。

“雪蓮。”

餘氏聽著扇文殊聲音不對,便下令道:“你們都下去。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來,快來,蓮兒。”

菩提聽著扇文殊親密的字眼,瞧見了他泛著紅暈不太正常的臉龐,發現他眼睛還很有神,顯然心智還沒有沉淪。故而她說了一句:“夫人,如果是來找大人商討事情的呢。”

“一律不見!”餘氏下的令很果敢。

菩提發現扇文殊眉宇一皺,顯然是對餘氏的命令有些不滿,但也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眼神就迷離開來,嘴裏愈發的吐出一些情話。

菩提走出了房間,守在了門口。房間裏很快就傳出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和她一起站在外頭的還有一個丫鬟,也是餘氏的陪嫁,叫墨蘭。她是個極其冷清的女人,身上總是有著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在原主的記憶裏,曾見過這個墨蘭時不時的總會出入扇文殊的書房。菩提猜測,她和扇文殊有一腿。就是不知道,這個事餘氏知道不知道?

菩提的母親白玉蘭出生在江漢湖畔的白家大院,說起白家大院,在整個江漢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原是這白家曆代出了多位將軍。隻是到了母親這一代,偏是隻有一個獨女。家鄉四季如春,頗為富足。早年白玉蘭的母親到百花寺敬香的途中遇匪徒襲擊,被扇文殊的爺爺,也就是如今相府的泰鬥至尊老太爺所救,故而定下了這麽一門親事。說來,扇文殊也可憐,三歲時候母親因為受不了苦跑了。母親及笄兩人便成了親,三月後,京都大考,皇帝親選能人異士,扇文殊便隨大流

入京。遂被皇帝選中,同年迎娶餘氏。七個月後,菩提降生。

然,這扇文殊一走就是七年。再回來,已然是京中大官,他瞞下了自己已有妻室的事實且在京中取了妻室,對方是異姓王侯餘徹的女兒。在京城的這七年,她陸續的又納了三房姨娘,日子好不快活。

二姨娘柳岩,京中富甲柳如是的女兒。膝下一子一女。

三姨娘玉巧兒,九門提督的庶女。膝下一子一女。

四姨娘張婉寧,據傳是苗疆聖女。膝下一女。

扇文殊榮歸故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封口,且要挾白家不得說出他已婚的事實。謊稱白玉蘭是他早年一次出行偶然邂逅的女子,菩提則以庶出五小姐的身份進了相府。

許是扇文殊與老太爺覺得看見菩提膈應的慌,故而自菩提進府便有了特例,那就是不必給這兩位請安。

日落西斜,天色便得昏沉,餘氏從書房走了出來,紅光滿麵。

“洛璃,今兒你去四小姐房裏,務必看著她嫁出相府。”餘氏下令,後便帶著墨蘭儀態萬千步步生蓮的離開。

正合我意。菩提心下一喜。待到了四小姐的房間,便混在其中,因為是夫人身邊的親信,故而即便菩提端著丫鬟的身體享受著小姐的吃食,也無人詬病。

次日,大紅喜帕一蓋,一攆紅花轎就將她自鏡王府後門抬了進去。一路上沒有吹吹打打的喜樂,隻有來往人群的議論。不過,還算餘氏厚道,給帶了不少的嫁妝,合著綾羅綢緞珠釵寶飾古玩字畫,足足有五萬兩之多。如此,菩提不得重新估算這四房的價值。當然,四小姐的兩個大丫鬟翠柳和紅花也跟了過來。

來到鏡王府,許是沒有看到擺開的宴席,也沒有喜事該給的紅包,跟著來的儀仗隊等相府中人也相繼離開。

“崔管家,您怎麽把喜轎給抬到井邊來了呀。怎麽我們這進府一路也不見張燈結彩,莫不是鏡王府不滿陛下賜下的婚事。”翠柳四下打量了一番,現下喜轎所在的地

方就是王府的一處後院,喜轎的前麵便是一口井。餓了一路被人嘲諷了一路,本就是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委屈,現下又是這番情景,空蕩蕩的院落,隻有一個老管家獨獨站在那,翠柳率先繃不住的爆發起來。

“嗬嗬。”崔仁苗陪著笑,衝翠柳和紅花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過來說話。

翠柳和紅花相互一看,便碎步跟了上去,待崔管家停住了腳步,翠柳當下一瞪眼:“有什麽就快說。我們還要去照顧小姐呢。”

崔仁苗笑了幾聲,說:“兩位姑奶奶,你們這是進了福窩了知道麽。我們鏡王府有個不成文的慣例,下人一向比主子過的好。”

“什麽?”翠柳驚訝出聲,轉而就是一陣嬉笑。忙問崔管家:“下人都過的什麽日子呀,崔伯伯可不能欺負我們是新來的藏私啊。”

崔仁苗忙說:“那哪能呀,就衝兩位姑奶奶這花容月貌,我要是不好好招待,這府裏的侍衛都饒不了我。要知道,我們這府上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沒有女主人之前,府裏是不存在女人的。”

翠柳一聽這個,心裏就有些飄飄然了。

“兩位姑娘,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自己的住處吧?”崔仁苗頗為有禮道。

翠柳深吸一口氣,學著四小姐平日裏的樣子,端的是扶風弱柳,說:“那就走吧。”

兩人走出五步,才發現紅花生生的站在原地。翠柳回頭,臉色不善道:“紅花,你杵在那裏做什麽?”

紅花微微一福身,說:“婢子就不去了,婢子生來賤命,幹的就是下賤的活。即便抬舉了也是枉然。”

翠柳笑了,看向紅花的眼神載著滿滿的鄙夷和嘲諷。心裏想著,這下我成一枝獨秀了。回頭便對崔仁苗說:“崔管家,她不走便不走吧,我們不要管她了。”

崔仁苗道了一聲好。帶著翠柳離開的同時,心裏對這個叫紅花的丫鬟點了一個讚,不論在什麽地方,不論在什麽時刻,唯有認清自己的位置才可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