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0章 餘氏複活

“曾今的你是多麽的美好,是父母的心頭肉,是父母的驕傲。一直以來,都是菩提羨慕的對象,盡管你總是那麽的嫌棄她帶著弟弟妹妹總是欺負她。可在菩提的心底,她總是覺得你們這些妹妹優秀,理應得到最好的。可是偏偏,你們卻一起打死了她。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曾想過與你們複仇。”

“如果可以,你好了之後就和菩提和好吧。比起外人,你們到底是姐妹,身體裏流淌著一半相同的血液,理應更親近才對。細細想想,姐妹之間能有多大的仇恨。上一輩的恩怨如何,也不該影響到這一輩。”

“經此一事,想來你也該成熟多了。也該明白姐妹的意義了。什麽是姐妹?是你幸運的時候囑目著你。你犯錯的時候包容你。你困難的時候陪著你。姐妹之間當然會有計較,會有爭吵,可能會有打架,但絕不會是仇人。”

“菩提能夠放下,你也該放下了。寬恕別人,也是解放自己的心。”說完這些,菩提便走出房間。安靜的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了一會陽光。

“提兒。”容鏡的聲音響了起來。菩提睜開眼睛便問:“來了有一會了吧。”

容鏡點了點頭,說:“為夫的提兒最好。”

菩提搖搖頭,說:“鏡,其實我有很多的缺點的。”

容鏡的吻就在菩提說完這一句後柔柔的落在了她的額頭。狠狠的吻著,重重的親著。

良久,容鏡放開了菩提,舌頭在她的耳廓轉了一圈,說:“隻因為是你,所以最好。”

待這兩人離開,房間內的扇美仙睜開了眼睛。眸上盡是水霧。菩提說的話她聽到了七七八八,思緒也跟著菩提的引導想到了過去。

記得,初見菩提是一個牡丹盛開的季節:

菩提一身水綠色的裙衫被父親帶到了相府。她的臉蛋圓圓的小小的。眼睛看誰都似乎是帶著一種膽怯。父親簡單介紹了一句:“這是你們的庶出姐姐菩提。”

菩提溫柔的笑了笑,怯怯的看了看眾人,什麽也沒說。隻是突然來到自己身邊,指著自己一衣擺上的牡丹花笑著說了句:“妹妹,你衣服上的牡丹真好看,就像妹妹一樣。”

本來隻是一句誇讚,可是她愣是指責菩提作賤自己,詛咒自己隻配做衣服上的配搭。於是乎,菩提被妹妹們圍攻了,父親爺爺娘親,所有的人都在責備菩提的不是。那個時候,她嚇傻了。自己和妹妹卻是覺得很有趣。

安排給菩提的住處,和下等丫鬟的住所都相差無幾,自己便是分外的瞧不起她。經常帶著妹妹們以各種微不足道的理由去欺負她。

比如,二妹妹給她吃了塊糕點,回頭又跟自己說菩提偷吃了她的糕點,要她給做主。自己自然是站在了婉清的這邊,將這是告知了母親,母親便將她關在祠堂禁食三天。

比如冬天她的冬衣還沒發放,三妹妹給了她一件舊衣,她開心的不得了,剛穿上就被下人狀告她偷盜,母親毫無例外的處罰了她,讓她光著身子跪到了祠堂向祖宗謝罪。

隨著年齡的增長,隨

著弟弟們長大,自己身邊的跟班越來越多,自己不但可以自己處罰她了,妹妹們折騰人的方法也越來越新意。

菩提呢,還是那麽的傻那麽的愚蠢。妹妹們弟弟們說什麽她都相信。我們說城南舊院有我們喜歡的東西,隻要她弄回來我們就跟她好好的,就認她這個姐姐。她就去了,她一直再找,雙手不停的猜地方不停的挖。

我們則是坐在一邊吃著點心喝著茶,還一邊嘲笑著她的動作難看。最後,我們像往常一樣去揍她了。美其名曰是為了驗證她的誠心,給她製造點困難。

她信了,她居然信了。

她一邊喊著疼一邊哭著一邊挖著土。許久許久之後,我們打累了盡興了,才發現菩提不動了,仿佛死了一般。

我們慌了,趕緊離開了舊院。回去的路上都套好了說辭。如果有人問起菩提,我們就說她鑽狗洞出去了。如果發現了屍體,她們就相互作證。反正菩提在相府不受待見,活著不當她一回事,死了她就連個屁都不是了。

或許,不曾跌落地獄,就不知道地獄的苦痛。曾經,她給菩提編織了地獄,如今,她也掉入了別人為她編織的地獄。菩提身處地獄,卻依然保持著天空般燦爛的心性,如今,她得來了辛福。可自己呢?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把她給毀了。她以後沒法在嫁人了。那個男人是個變態,他說自己像極了他愛著的一個少女,可那少女離開了他。他就要在她身上把所有的愛所有的恨所有的思念都給討回來。可她才十二歲,她才十二歲。他一個老男人居然對她做那樣齷齪的事情。她的身體毀了,一切的美夢都破碎了。

太子不會喜歡她了,她沒有未來了。如今,母親也死了。

陡然間,扇美仙的眼前恍惚出現了柳岩的臉。她的心開始咒罵‘柳岩,娘一定是給你害死的。你個蛇蠍毒婦,你不得好死!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有朝一日也一定會出現在你的孩子身上!我會等著看那一天。’

菩提,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光鮮亮麗的活在別人眼裏。如今的我不奢求辛福,我隻要外在的奪目。我不要被別人看扁,我是昌林侯府的外孫女,我是相府高貴的嫡女。我是京都城中的第一美女。我是娘的驕傲,再累再苦再痛,我都要帶著娘的驕傲活著。

如果,你可以滿足我,我們就和好。

因為一夜沒睡,容鏡將菩提纏到了床上。

“昨天餘氏死了,今天相府不設靈堂嗎?”菩提突然想到了這茬,便問。

“祭天在即,相府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容鏡悠悠的回答。

菩提想了想,點了點頭,說:“想來,祭天的前奏父親會為皇帝準備妥當的。”

“不過,少了扇美仙的領舞,皇帝就一點也沒有怪罪嗎。”

“怪罪是肯定會有的,但更多的是關懷,特別還是扇美仙重傷的第二天餘氏就死了。”容鏡悠悠的回答著。

“祭天和立後怎麽結合起來呢?”

“無非就是天降祥瑞天命所歸什麽的。”容鏡

一聽到菩提的呢喃,就緊著回答著。

菩提聽罷,凝眉想了稍許,說:“鏡,我們給所謂的天命加一把助力吧。”

“怎麽說,提兒可是有了什麽想法。”

菩提含目一笑,嘴唇就附在容鏡的耳邊說了一些話。後者的臉龐就畫出了愉悅的弧度。直到菩提的話音落下好一會,才堪堪是喚了句:“來人。”

菩提羞怒的捶打了一下他。

相府。餘氏的屍體安然的躺在床上。已經經過太多人的確認,她死了,過了一夜,更是死的透透的了。

忽然,看守在房間外的粗使嬤嬤聽到房間內傳出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本不想搭理,確見一隻一隻的雀鳥從房間的天窗飛出。她們好奇了,正待她倆小聲議論的時候,房間內傳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她們迫不及待,推門而入。隻見餘氏直挺挺的安坐在床邊。

“乍屍了乍屍了!”她們吼著跑著,驚動了整個相府。

扇文殊玉巧兒趕過來的時候,餘氏已經從床也站了起來,一派心馳神往的模樣立在窗邊。

“你。”扇文殊不可思義極了。

玉巧兒也是噔大了眼。

“相爺一定想問,我是怎麽還死還生的吧。”

“其實很簡單,鳳主不讓司雀死,司雀怎麽死的了呢。”

“生命的終結也是另一個開始。死了一次才明了真身。我原本是鳳凰身邊的司羽師,專為鳳凰梳理羽毛,可有一日,我因為失手梳掉了鳳凰一根羽毛被打入人間曆劫。鳳凰有言,十五世後,鳳主降生,主千秋萬代。而我,則必須歸位,侍奉鳳主。”

扇文殊凝眉不語,思索著。

玉巧兒則是詫異出聲:“怎麽會有這麽離奇的事。”

卻聽得餘氏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不知道隻能說明你見識淺薄。”

玉巧兒被餘氏的威勢嚇到,不說話了。

“你有什麽證據?”扇文殊猜測餘氏口中的鳳主應該是錦柔。隻是不知道,她怎麽和錦柔聯係起來的。餘氏的鬼話忽悠的了別人可休想騙了他。大千世界的確無奇不有,也包括那種令人假死的藥。隻是不知道,這一切是她自己安排的呢?還是有外人的指使謀劃。

餘氏聽得扇文殊的問話,便將一側肩膀的衣物拉了下來,露出血淋林的抽象鳳尾圖案,她用手一擦,血跡消失了,圖案也變成了精雕細琢的雀鳥模樣。她說:“我的命我的靈魂從來都是鳳主的奴隸。”

扇文殊的眼睛就眯了起來,大步走到餘氏的身邊小聲問:“是誰安排你這麽做的?”

餘氏輕笑,說:“相爺隻要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就好了。”

餘氏的不加隱瞞,令扇文殊感到不安。他的心裏倒出現了兩個人選,皇上和攝政王。想了想,不論哪個他都得順著,於是乎,他說道:“相府主母病亡,因鳳主重生,這乃天降大吉,本相要入宮稟明皇上!”

他方才走出這間屋子的門,就見一臉匆忙火急火燎起過來的柳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