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6章 婚前鬧劇

“你沒有答應,我脫離不了東陵盟。”容色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將答案說了出來。

東陵盟五年,薄言是什麽樣的人,難道自己不知道?

薄言這個人,即便是盟裏已經不能利用的人,隻要他不放手,那人絕對出不了東陵盟。更何況,江湖神醫的容色對於東陵盟還有利用的價值。

薄言笑了那麽一笑,笑容之中有些落寞。他沒有多言,很快就告辭。

龍莎莎看著略顯孤寂的背影湊到容色身邊問道,“容色姐姐,薄言哥哥惹你生氣了?”

“沒有。”

“包子還說你們倆很奇怪,就連包子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姐姐以為我看不出來?”龍莎莎喋喋不休,“薄言哥哥其實是個好人,就是不知道怎麽表達。若是得罪了姐姐,姐姐別往心裏去。”

容色歎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與十皇子的事情與你父親說了麽?”

龍莎莎臉色微變,有些踟躕的道,“我……我還沒有敢說。”

“你身上的婚約沒有解除就一直都是盟主的未過門的妻子,要與十皇子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隻怕是……”

“我會盡快告訴我爹的,我爹那麽疼我,一定會順著我的。”龍莎莎滿臉的自信,當然她有自信的資本。從小到大,龍幫主從來就沒有讓這個唯一的女兒受過委屈,如今女兒隻是想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龍幫主也定然會答應。

“你既有這個自信,為何不早日告訴幫主?”容色頓了頓道,“還是說你在隱瞞什麽?”

龍莎莎訕訕地道,“真是什麽都躲不過姐姐的眼睛,其實我還是有些擔憂的。”

容色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隻要你想清楚,確定雲舜是你要一生相守之人,我想幫主是不會阻攔的。”

龍莎莎表情有些沉重,隨即又故作輕鬆,“我知道的,我爹最疼我了,不會讓我失望。”

容色見成功轉移話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從今往後,薄言與她再無友誼,有的隻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

自從皇宮中回來,雲夜層上門拜訪過幾次,都被容色回絕了。正因為知道雲夜不懷好意,容色絕不會讓雲夜有可乘之機。關於皇宮之中身體孱弱的公主,容色也曾在雲舜跟前旁敲側擊的打聽過,除了與寧王關係好了些,似乎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毛病。大抵是沒有威脅到自身,所以容色也將其放到了一旁。

小包子與寧王的關係越加的親密,寧王不止教導包子功課,更在閑暇之時教包子騎馬射箭,似乎真的有意讓包子成為文武全才。

到底是受過傷,傷了元氣,寧王再也不是當初體魄健壯的寧王。他開始畏寒,隻是他隱藏的很好,瞞過了大部分的人,卻瞞不住容色。

容色一邊掐著指頭計算著皇後會多久來求自己,一邊給寧王調理身體。這邊寧王依舊畏寒,而皇後已然放低了姿態來求容色。容色開的藥吃了十天,腹中胎兒也漸漸的穩固下來,誰知道第十二天的時候皇後終究還是見了紅,立即命人奉著黃金來請人。

按說皇後雖沒有將十萬兩黃金都帶來,但已命人抬了一萬兩黃金過來表明了誠意,容色總要給這個

麵子的。然而自作聰明的容色偏偏就沒有給皇後這個麵子,皇後心裏雖氣憤但有求於人又不得不放低姿態,索性連寧王一同求了。

按說寧王那個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接下這檔子事情,所以寧王並沒有出麵,出麵的依舊是雲舜。

憑借著雲舜那張利嘴,加上容色本身就偏袒著寧王,自然是裝作不情不願的去給皇後診治了。

皇後的胎兒是穩住了,然而容色一分錢都沒有少要,十兩黃金保住腹中胎兒,算起來也不是什麽賠本的買賣。若是皇後腹中的龍子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哪裏還掙不來區區十萬兩黃金呢,所以皇後這個賭注還是值得的。

容色方從皇宮中/出來,雲舜就直接駕車送容色去了寧王府。

進去的時候寧王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黑子與白子廝殺著,一時之間難以分出輸贏。

“五哥,皇後母妃的胎兒算是保住了。”雲舜也不管寧王是不是在下棋,連忙將宮裏的情況說了一通。

寧王將手中的黑白子往棋盤上一擲,瞧著容色道,“容兒辛苦了。”

容色搖頭:“隻要是對你好,我都不覺得辛苦。”

一旁的雲舜臉上一紅,大抵是沒有想到容色也會有對寧王說情話的一天,不免有些臉皮薄。

寧王朝著容色招了招手,容色走了過去坐在寧王身旁,寧王低聲道,“婚禮事宜都已經備妥了,這個月的初九是個好日子,就此將婚事辦了,你說如何?”

“你決定就好。”

雲舜有些詫異,不明白一開始就對寧王爭鋒相對的容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順了。

寧王點了點頭,“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在天冷之前,我想將婚事辦了,將你與祁兒送到北國過冬。北國四季如春,冬季並不寒冷,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節我再將你們母子接回來。”

“那你去麽?”

寧王搖了搖頭,“朝廷現下的狀況我離不開,但我保證一定會時常去看望你們母子,你說可好?”

容色思忖片刻,隨即笑道,“還要等著皇後娘娘腹中胎兒落地,我才能去北國。”

寧王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頭發撥到耳後,現場的電燈泡雲舜被當做空氣無視了,兩人依舊說著親密的話,“不必了,容兒藝術無雙,將藥方開好,就此去北國安心照顧祁兒。皇後腹中的胎兒是否能來到世上,都看她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隻怕……”容色依舊還有不放心的地方。

“東陵盟的事情我來解決,你隻管安心做新嫁娘。”

容色眉頭微鎖,總歸是有擔憂的。寧王伸手撫平她眉心,低聲道,“一切有我。”

之前是寧王請旨說是要迎娶容國公府上的嫡女為妻,當時寧王還是駐守一方的大將,自然是沒有理由不應允。在寧王不住的催促下,皇帝匆匆忙忙下了旨意,誰知道旨意下了之後召容國公進宮詢問,這才得知寧王要迎娶的嫡女並非是容靜思,而是五年前與野男人珠胎暗結的容色!

皇帝的話可是一言九鼎,豈是想反悔便反悔的?正因為無法反悔,皇帝私下裏做了很多的小動作,處處將容靜思往寧王懷中推,然而寧王卻從不上當。

大概真是寧王寧折不屈的性子,在奇石之事之後為自己招惹了殺身之禍。

奇石之事皇帝早已看出其中蹊蹺,然而百姓卻被蒙蔽著。很多人都認為隻要娶了江湖神醫便是下一任的天子,那些皇族的子嗣心裏明知奇石之事實數荒唐,卻受不住皇權的誘惑。

八皇子想染指容色並非感情,而是容色的身上背負著母儀天下的預言。

這個預言對於皇子來說是好事,但對於容色來說卻是滅頂之災。沒有人會問她愛的是誰,想與誰廝守終生,她隻是淪為了棋盤上一枚最可悲的棋子。

容色與寧王的婚事難道就這麽平順?

自然是不肯能的,這不僅僅是一件男女結合的喜事,更是爭奪皇權的戰爭。

“霧國派兵襲擊綏原已有侵犯我國之意,必須派援軍進行圍剿,絕不能縱容!”大殿之上,晉親王言之鑿鑿。

皇帝沉聲不語,八皇子雲夜拱手道,“父皇,二皇兄所言極是,我們絕不能姑息。”

寧王眼觀鼻,鼻觀心,並不攙和。

“寧王,你瞧這事該如何是好?”皇帝終於還是將問題拋給了寧王,寧王不慌不忙的道,“王將軍久戰沙場,前些年一直駐守綏原,當年是因為母親年事已高,不得不調回來侍奉高堂。三年前王將軍母親已仙去,心中無牽無掛,可派做援軍。”

“父皇,兒臣認為此時不可。”二皇子高聲道。

皇帝將視線落在二皇子身上,示意他繼續說,二皇子不疾不徐道,“王將軍雖久經沙場,但性情猶豫不決,不宜做領軍將領。”

“兒臣深以為然。”八皇子也隨聲附和。

“那你們可有人選?”皇帝的眼神富含深意,似乎是明知故問。

“五皇兄也是久經沙場的將軍,為何不能去援助綏原?”八皇子將視線落到寧王身上,“還是說五皇兄怕辛苦,所以不願意去,將援助綏原之事交付給王將軍?”

“父皇,兒臣認為不宜派五哥前去。”一旁的雲舜急了,連忙道,“五哥的婚期將至,這一去就算不要一年半載,也得數月,早已過了婚期。父皇,若是您認為王將軍不合適,那麽兒臣願意替五哥上陣殺敵,報效朝廷。”

八皇子一陣冷笑,瞅著雲舜嚴詞厲色道,“十弟是在說笑嗎?且不說你隻是跟著五皇兄前去軍營鍛煉兩個月,這兩個月你帶過兵打過仗嗎?翅膀都沒有長硬便要學著旁人帶兵打仗,這若是打輸了,失去國土是小,丟父皇的麵子是大,你能擔待的起嗎?”

“父皇,打仗可不是兒戲,由不得這樣胡來!”二皇子也嚴肅道。

雲舜急的臉都紅了,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寧王接了下來,“王將軍性情如何,想必父皇比兒臣清楚。合不合適領兵打仗,父皇心裏也有底,若是父皇信不過王將軍,兒臣自然願意前往保家衛國。”

皇帝歎了一口氣,目光深沉的看著寧王道,“國破家亡,若是沒有國哪裏有家?婚事可以推遲,但是戰事卻等不得。你回去準備一下,今日就領兵去援助綏原,一應物資皆有老二調配。”

“兒臣領旨!”二皇子沒有等寧王有所反應,立即就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