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7章 身中劇毒

“喂,你沒事吧?”容色推了推寧王,但寧王卻一動不動,

見狀,容色便知不好了,仔細檢查了一下短箭卻發現箭頭上有劇毒,看樣子有人要將寧王置於死地。

行醫多年,容色很鎮定,即便這個男人是小包子的父親,她一樣沒有慌亂。

有條不紊的處理了他身上的短箭,在拔箭的時候才覺得有些棘手。

寧王悶哼了幾聲,容色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短箭在皮肉中拔不出來,容色大概也知道是什麽原因。帶著劇毒,箭頭上肯定帶著倒刺,隻要往外拔,那些倒刺就會深深的嵌入到皮肉中。

殺手的目的是絕不留下活口,所以在暗器方麵極為下功夫。

容色揉著太陽穴,覺著一切都變得麻煩起來。在寧王身上搜了搜,終於在他的靴子裏找到一把短匕首,匕首鋒利,散發著寒光。

“那個啥,麻藥呢我現在肯定是沒有,你隻能忍一忍。這些短箭得盡快從你身體裏弄出來,時間一旦拖久了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容色嘴裏念叨著,但是失去神智的寧王並沒有理會他。

“沉默就是同意,那我就動手了。”

容色也等不到寧王同意,現在這個狀況真是拖不得。衣服是沒有辦法脫下來了,隻能小心的繞開傷口,直接撕開。

雖然是堂堂的親王,但是衣食住行並不奢華,就連穿的衣服也不是什麽名貴的衣料。容色砸吧著嘴琢磨著,一旦寧王醒了,發現衣服被自己毀的差不多,要賠償的話應該是能賠得起的。

背上有五支短箭,手臂上有兩支,這貨將她護在懷裏,自己倒是成了箭靶子。想到這裏容色還是稍微有些感動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救治別人,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保護的一天。

不知道為什麽,容色覺得鼻尖有些發酸,大概是自己撐的太久,久的都快忘記自己也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女人。

沒有消毒的工具,容色隻能簡易的處理一下匕首,用匕首劃開了寧王的皮肉,悶哼的聲音不斷傳出,容色卻沒有心情理會。神情專注的將皮肉撕開,將嵌入到肉裏的短箭分離開來。

容色額上冷汗直冒,一連忙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扒出三支帶著倒刺的箭來。寧王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隱隱有些發青,雖然偶爾有悶哼聲溢出,隨即又緊緊的咬住了牙齒。

容色有些著急,就怕拔著拔著人就死了,連忙加快手上的動作。

所有的短箭挖了出來,將傷口裏的毒吸出來。因為出來的匆忙,根本就沒有帶太齊全的東西,但是一般急用的便於攜帶的藥粉還是有帶。做了緊急處理後寧王的表情稍微舒緩一些,撒上金瘡藥的傷口不能暴露在空氣裏,隻能將內衣撕成條狀將傷口裹起來。

天色越來越晚,想要從這裏爬到山崖上幾乎是沒有可能。

這裏什麽都沒有,要生火更是不可能。一旦入夜,氣溫就會降低,寧王依舊是昏迷中,若是著了涼發起高燒,傷口惡化,隻能等死。再加上那群殺手已經去崖下尋找屍體,沒有找到屍體肯定會折回來,到時候自己與寧王肯定是凶多吉少。

思來想去,容色急的直撓頭。

“寧王殿下,你能聽到我說話麽?”容色趴在寧王耳邊低聲叫著,生怕聲音大了將那些殺手引回來。

要說不怕死,那是

騙鬼呢!

容色一連叫了好幾聲,寧王終於有了點動靜,卻不是醒來的跡象,而是要水。

中毒之後身體會缺水,但是這個鬼地方怎麽可能會有水!但是寧王不醒,自己就得困在這裏,思索再三,容色終於狠了狠心,用頭上的釵劃破了掌心,擠出點鮮血來灌進寧王的口中。

大概是嚐到了點頭,寧王不住的吸允,大抵還想要更多。容色無奈,隻能更多的擠出血來供給他。

直到寧王的唇不在動了,容色才匆匆的將傷口包紮起來,伸手去探了探寧王的額頭這才稍微放心下來。暫時沒有發燒都是好現象,一旦開始發燒又沒有醫藥的情況下準得完犢子。

容色瞅了瞅地上的短箭,所有的短箭都帶著倒刺兒,上麵的血都已經發黑了。看著呼吸有些微弱的寧王,容色有些後怕。

“容兒?”寧王低聲叫著,容色耳朵一動,立即附上去道,“寧王?”

“別怕……”

呼吸微弱,卻仍舊惦記著容色還不害怕。容色鬆了一口氣,靠在後麵的石壁上,瞥眼看了一眼寧王,隻見他臉上的青黑色慢慢的褪下了,這才微微放心。

天色越來越暗,容色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

迷迷糊糊到半夜的時候,容色被一陣響聲吵醒了,黑暗中容色連忙摸過去,所摸到的地方燙的嚇人。

“寧王?”容色心裏罵著,沒想到傷口還是感染了,要是不盡快解決,命可能保不住。

就在容色慌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人緊緊的抓住,隨後抓著她手臂的人一用勁,整個人跌了出去。炙熱的氣息噴在容色的臉上,容色連忙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他的額頭燙的嚇人。

“寧王,您醒了?”

“放信號,不能困在這裏。”寧王的氣息粗重,一下子靠在容色的肩膀上,虛弱的道,“在腰間。”

容色哆哆嗦嗦的從他腰間摸出了信號器,趕緊朝著空中放出了信號煙花。

放完信號煙花的時候容色又縮回了洞中,寧王立即就纏了上來,虛弱的叫著:“冷……”

容色被他纏的沒有辦法,隻好將他抱在懷裏,靠在這個洞裏腦子卻轉的飛快,煙火是放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最先趕來的是殺手還是寧王的人。

夜越深越冷,寧王緊緊的纏上了容色,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氣息也越來越炙熱。

就在容色還在擔心來的究竟是殺手還是寧王的人,崖上傳來了人聲。

“殿下!殿下!”

那是郝童的聲音,容色連忙應了一聲卻被寧王緊緊的禁錮在懷中,寧王似呢喃,“別走……”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總覺著寧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示弱與委屈。

“容夫人,您別動,我們這就下來救你們。”郝童在崖上應著。

寧王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纏著容色,帶著幾分委屈,幾分冰雪融化後溫柔。

火光很快的照亮了這個逼仄的山洞,寧王先被救了上去,隨後容色也被救了上去。

“容夫人,這是怎麽回事啊?”郝童滿臉的焦急,此時寧王已經躺在了馬車上,容色沒有說話,立即跟了上去。

回到住處天還沒有亮,容色立即給寧王做了緊急處理,剩下的隻能聽天命。

“容色姐,怎麽就遇上了殺手?”龍莎莎頭上冒著火,“我去讓我爹查出來,滅他們滿門!”

“不是衝著我來的,是衝著寧王殿下來的,他護了我。”

“給我三天時間,我定然找到凶手。”龍莎莎拍著容色的肩膀道。

容色點了點頭,“那就勞煩龍幫主了。”

“不必了。”虛弱的聲音帶著逞強,是從床上傳過來的。

“美人爹爹,你醒啦?”小包子抹了抹臉上還沒有幹的眼淚,立即露出了笑臉,忙朝著寧王跟前又蹭了蹭。

寧王臉色蒼白,伸手摸了摸小包子的腦袋,低聲道,“傻孩子,哭什麽?”

小包子眼淚又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我以為美人爹爹不要我了……”

“傻孩子……”寧王想露出一抹笑,可卻極為勉強,麵色慘白的似乎隨時都要昏過去。

小包子見寧王能說話了,一下子就撲上去哇哇大哭起來,看的容色有些嫉妒。回來的時候就跟前跟後,連一句慰問自己的話都沒有,隻跟著這個昏迷不醒的美人爹爹身後。從寧王躺到床上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問,“娘,美人爹爹不會是死了吧?為什麽都不動啊。”

雖然說小包子人小,但是對於極度虛弱的寧王來說還是個不小的負擔。寧王的臉色猶如白紙一樣,在小包子撲上去的一刹那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隨即又硬生生的隱藏下去。

容色將小包子拎了起來,沉聲道,“你是想壓死他?”

小包子連忙搖頭,委屈的看著母親,帶著哭腔說,“我隻是太擔心了。”

“你娘我與寧王一起失蹤,怎就不見你擔心你娘?”

包子撇了撇嘴道,“有美人爹爹在,娘是不可能受傷的,自然是要擔心受傷的美人爹爹。”

對於這個兒子,容色覺得非常的心累,上前查看了寧王以後才鬆了一口氣。郝童送來煎好的藥,服侍著寧王喝下了,寧王的臉色才稍微少一些。

“為什麽不查凶手?”龍莎莎這個時候才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本王知道凶手是誰。”

容色神色微動,忙道,“我們都沒有與殺手正麵相對,你就知道凶手是誰了?”

寧王閉上了眼,平日裏的冰山臉因為受傷有些柔和,但即便是閉上眼那種絕望的感覺也透露了出來。

“雖說江湖上的殺手也有下三濫的,但是暗器上帶倒刺的也少見。瞧著他們窮凶極惡的樣子,顯然是有備而來,殿下又知道誰是母後主使,莫不是皇族中人?”容色冷靜的分析,“奇石之事讓人對我們起了殺機,是不是?”

寧王低聲道,“回去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近些日子都不要落單。”

容色點了點頭,小包子又委屈的撇嘴,湊到寧王耳邊道,“美人爹爹,你可千萬不要拋棄我們啊。”

寧王雖然笑的有些勉強,卻還是伸手摸了摸包子的腦袋,似許諾一樣,“此生此世,我絕不棄你們母子。”

小包子眼淚又嘩嘩的落下來,伸手扯著寧王的衣袖道,“美人爹爹,你可要記住,你是答應過我的,可不能耍賴。”

“為父一言九鼎,絕不會食言。”寧王語氣堅定,隨即將視線落到了容色身上,容色有些狼狽的躲過了寧王的視線,有些鬧不清此時的心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