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8章 心懷叵測

大夫人連連搖頭,“母親,做繼母真的太難。”

“為娘明白,你回去休息吧,二丫頭的事情左右還有我。”老夫人神色更加嚴肅了。

“娘,她們怎麽都針對你啊?”小包子拉了拉母親的衣袖,仰著頭,懵懂的問道。

容色兩手一攤,特別無奈。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那些網文作者特別喜歡寫宮鬥、宅鬥,所以大概也知道套路,無非她是名正言順的嫡女,那些妾侍生的孩子對她產生了敵對感。所以就仗著手裏能利用的一切資源想將她逼入死角,將她在容家徹底抹消掉,所有的孩子都是同一個地位,也就減少了來自嫡女的威脅。

照著那些小說裏的發展速度,隻要女主很快黑化,這些欺辱過女主的人都會相繼以悲慘的姿態死亡,或者如同鬥敗的公雞,潦倒度過餘生。

這樣開掛的人生,容色有一段時間特別想要擁有,隻是隨著小包子長大,這種念頭也就打消了。

即便讓這些人以後的人生都以悲慘作為調味劑,她的人生也不能重新來過。

想到這裏,容色的神色漸漸的柔和下來。她摸著小包子的腦袋,低聲道,“並不是針對娘,你別放在心上。”

小包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而身手去拉老夫人的衣袖,奶聲奶氣的道,“太奶奶,您別罵我娘了,我娘很可憐的。每天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才能掙到錢,養我跟初九。”

看到如此天真可愛的孩子,老夫人的神色不由的軟了下來。將小包子的手握在掌中,軟了聲音道,“不罵你娘。”

“那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在說我娘不好?可是我覺著我娘很好啊。”

老夫人瞅了一眼容色,歎了一口氣道,“先下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改日再說。”

容色沒有再頂嘴,讓小包子問候了老夫人,便帶著小包子等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剛出門,薄言就湊上來道,“小容兒,今日瞧來當年你在容國公府上不過如此。”

容色白了他一眼,薄言縮著脖子,繞過容色將小包子抱在懷中,朗聲道,“包子來,叫聲爹爹聽聽。”

小包子鼓著嘴道,“你才不是我爹爹,你隻是我娘拖來應付那些人的。”

聽了包子的話,薄言差一點生生被氣死。初九見狀,立即將小包子接了過來,小包子立即伸出短短的手將初九的脖子圈了起來,“還是我初九叔叔最好。”

便是得到了小包子的讚賞,初九依舊沒有露出多餘的表情,那張俊俏的臉上稍微有些血色。

芙蓉園已經被收拾了出來,大抵是有寧王在背後做支撐,所以這裏擺設的並不簡陋。

“盟主,既然我已經到了容國公府,就不勞煩您繼續跟著了,還請您哪來哪去。”容色擋在房門口,神情之中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

“小容兒,你這是卸磨殺驢。”

“卸磨殺驢,我看盟主是想逼死我吧?”

“此話怎講?”

容色靠在門邊上,雙手環胸,看著被擋在門外的薄言,冷聲道,“容國公府上的嫡女失蹤五年,一回來便帶著一個男人登堂入室,這流言傳出去,我還要做人嗎?”

薄言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量,“小容兒,我記得你在五年前就加入了東陵盟,現在的

你儼然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不拘小節,更不會關注這些流言蜚語,”

“踏入京都,來到容國公府中,我便不再是純粹的江湖中人。在這裏,我需要顧及名聲,不是為了我自己,也要為了包子。”容色義正嚴辭的道,說的薄言有些心虛。

為了逞強,薄言依舊反駁道,“在江湖中,沒有人敢非議我東陵盟的神醫。”

“容國公府並不屬於江湖。”

“離開這裏,我就要流落街頭了。”薄言見說不動容色,便來裝可憐。

“東陵盟分舵就在京都城外三十裏處。”

薄言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雙眼睛已經瞅到坐在桌前吃點心的初九身上,“初九也是男人。”

“初九才十八歲,說是我弟弟也會有人相信,不礙事。”

薄言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孤立無援的,愣了半晌才失魂落魄的從容國公府的正大門離去。

“娘,往後的日子,我們都要住在這裏嗎?”小包子眨巴著眼看著容色問。

容色環顧四周,一邊點頭一邊道,“若是包子住不慣,我們可以去城中住客棧。”

“娘,這裏真的是你的家嗎?”

“算是吧。”

“看著很有錢的樣子,為什麽娘會離家出走?”

“其中原因有很多,你年紀還小,等長大了娘會告訴你,你就能明白其中的曲折了。”容色並不打算與小包子深聊,而是給初九倒了一杯茶,低聲道,“你嚐嚐武夷山的茶,可合胃口?”

初九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隨即點了點頭。

“你若是喜歡,明日我讓人多送一些過來。”

初九依舊點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點點紅暈,似乎是在臉紅。

容國公府的日子並不好過,然而容色似乎是樂在其中。

一大早就有侍婢來說容國公府中的四姑娘容蘭來了,容色想了想仍舊是讓人將容蘭請了進來。

容蘭一進來便道,“前日在廟中禮佛,突聞二姐姐回來了。我以為旁人誆我,萬不肯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四妹妹,多年不見,倒是出落了越加水靈了。”容色嘴上說著恭維的話,腦子卻轉的飛快。容國公府裏的人接近她究竟懷著什麽目的,容色都能從微表情中揣測出個大概。唯有麵前這位王姨娘所出之女容蘭讓人琢磨不透。

容色不明白究竟是容蘭真的就那麽心思單純,還是已經是個老謀深算的宅鬥小能手了。但無論是誰,容色都不敢輕慢,因為她得帶著兒子暫且在這裏求生。

跑是肯定跑不掉的,因為寧王派人盯著呢。即便有幸跑成功了,寧王有的是法子讓她自己乖乖的回來。

有時候容色也憎恨這個看似沒有什麽公害的寧王,隻有真正與他接觸了才會發現他就是那種不動神色之中掐住你七寸之處的人。

“二姐姐這些年來過的可好?”容色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住了容色的手,直到容色做了回答,她才將視線落到小包子的身上,神情之中略有詫異,“這孩子就是當年的……”

容色點了點頭,如此好言好語的待容蘭,不外乎是記著當年她為自己擋下的那一腳,以及饑寒交迫中她遞給自己的一個饅頭。

“沒想到都長這麽大

了。”

“包子,叫四姨。”

“四姨好,我叫容祁,今年五歲。你別罵我娘,我娘很好的。”

容蘭的神色立即沉了下去,喃喃自語,“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主母她們還是……”

“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聽說四妹妹潛心禮佛,已經很少回府了。”容色將小包子往自己身後扯了扯,小包子吐了吐舌,朝著容色做了個鬼臉,轉身就去找初九玩去了。

“是啊,當年自二姐姐出了事以後,我就一心修佛,祈禱著二姐姐能平安無事。你瞧我禮佛多年,終究還是有成效的。”

哼,哪裏是禮佛有成效,真正有成效的是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穿過來的靈魂,若不是自己機智,造就和這個身體的正主容色一樣,香消玉殞了,哪裏還有機會在這裏扯皮!

“難為你了。”

容蘭搖了搖頭,“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做容家女兒的命運是悲慘的,我不願意成為棋子,也不願意為了爭奪一位如意夫婿二拋頭露麵。五年前我說要為奶奶與父親祈福,去廟中抄經禮佛,奶奶與父親立刻就同意了。在廟中的日子雖然無趣,卻也比勾心鬥角的這裏要好上很多。”

容色幹笑著並不敢接話,五年後初次相見,容蘭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將她心中所想全數說了出來,這不由讓容色警惕起來。她仔細的觀察著容蘭的一舉一動,哪怕是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都默默的記在心裏。

她揣測著,分析著,卻琢磨不出容蘭來此的意圖。

“那你今日回來……”

“我昨日得到的消息,昨天晚上就趕回來了。本想立即來見二姐姐,卻聽下人們說二姐姐早早就歇下了。夜裏我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這個時候,就即可來見二姐姐了。”

“勞你惦記了,四妹妹多謝你啊。”

“哪裏的話,我們都是姐妹,誰還不盼著誰好呢。我瞧這個孩子機敏,想必是當初並未傷著,我心裏也放心了。”容蘭的視線一直盯在小包子的身上,那神情之中滿是疼惜,仿若是在看著自己的孩子,“聽說寧王殿下來府中提親了,說是要迎娶二姐姐。”

“是有這回事。”

“那這個孩子莫不是寧王殿下的?”

容色歎了攤手道,“難道長姐和三妹沒有告訴你,孩子的父親並非寧王?”

“我不信。”容蘭頓了頓,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若孩子不是寧王殿下的,殿下又如何能取二姐姐,接受這個孩子?”

“或許寧王殿下父愛泛濫呢?”

“皇族的血統不容玷汙,更容不得開這樣的玩笑。血統不純正的孩子根本就進不了皇室的門,若是二姐姐的孩子與寧王殿下無關,根本就進不了寧王府。”

容色笑了那麽一笑,低聲道,“四妹妹,三妹可曾告訴過你,我曾放過話:男未娶,女未嫁,誰能坐上寧王妃之位就各憑本事。”

容蘭立即局促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漸顯慌亂,連忙搖頭道,“二姐姐你誤會了,我是修佛之人,哪裏有什麽其他的心思。我隻是關心二姐姐,不免多問了幾句,若是二姐姐不喜歡,我不問便是,還請二姐姐莫要惱。若是蘭兒有說錯話的地方,還請二姐姐見諒,蘭兒隻是無心之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