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助理
黎若走後，安恒立馬讓人事部的人調了份戚芳的資料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
白寬推門而入，把手裏的文件放在桌上，“安總，這是最終的協議，三天後你……”
“先別管什麽協議，老白，你看這個人，黎若親自點名要她做助理，是不是很奇怪，以前好說歹說她都不要助理，這次竟然主動提出來了，還是個正在讀研究生的小姑娘，你說她們兩個以前是不是認識，唉，你和黎若以前是一個學校的，你知道她兩個認識嗎？我覺的肯定認識，不然黎若這種性格也不會提出讓她當助理，你……”
掃了一眼簡曆上的照片，白寬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安恒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麽，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今天和黎若打招呼時她臉上發自內心的笑意。
三年了，他沒有見過她的臉上再出現這樣的笑，隻覺得發生了什麽，卻原來依舊和這個人有關。
“老白，你沒事吧，你看我光顧看這個了，黎若說你病了，有沒有好點？”
“我沒事。”
戚芳正式成為了黎若的助理，兩人形影不離。有工作的時候一起處理工作，沒工作的時候就一起逛逛街看看書。
周末吃過飯，戚芳窩在黎若租來的房子裏看書，黎若收拾好廚房的東西，又切了盤水果，坐在她旁邊，隨手翻了翻其中的一本。
“你還在看這種書？”
“很久沒看了，這三年我的空餘時間都用來找你了，沒有你在身邊跟我一起討論，我也沒心思再看了。”
戚芳抬頭，黎若趁機放了塊蘋果到她的嘴裏，戚芳嗬嗬的笑了，邊咀嚼邊口齒不清的說著，“這不是找到你了，落下的我都要補回來，你跟我一起看吧。”
水果吃完後，戚芳還要吃，黎若又拿了些零食放到她麵前。
時隔三年，戚芳吃完零食還是喜歡把袋子放在黎若的手裏，然後嗬嗬的笑，一臉的傻氣。
黎若還是喜歡握緊
手裏的袋子，她總覺得握的越緊就會延長幸福的日子。
然而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
又是周末，黎若和戚芳約好了一起去小虎家裏拿畫，就要出門的時候接到了安恒的電話，公司臨時有事，安恒急著找她，黎若隻好先去了公司，戚芳一個人去了小虎家裏。
小虎是戚芳偶然認識的一個孩子。
去年十二月底，戚芳也忘了是哪一天，隻記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特別的冷。
她那天沒課，一個人出來尋找黎若，雖然知道找到的機會很渺茫，可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地上的雪越積越厚，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
以前下雪的時候，她和黎若都會裹成粽子，在雪地裏打雪仗，她的準頭一向很好，每次都瞄的很準，黎若卻是總也打不準，每每結束時都被她砸的一臉的雪。
可是現在，雪地裏再也沒有了嬉笑打鬧的兩人，天地間到處是白茫茫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隻是在漫無目的的走著。
冷風吹過，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已經兩年了，她都沒能找到黎若，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還要不要再找下去。
突然腳下一滑，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雖然不是很疼，可心裏莫名的一陣委屈，她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發泄一般砸向遠處，雪球落到地上散開，她再也控製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起來。
她不知道在雪地裏哭了多久，等她好不容易哭夠了，心裏舒坦了，大紅的棉衣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頭發也被濡濕了，掙紮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準備離開時，看到不遠處有個小男孩一直看著她。
小男孩前麵擺著畫架，手裏拿著畫筆，戚芳慢慢挪動僵硬的雙腿走過去，看到他把自己剛剛在雪地裏痛哭的場麵給畫了下來。
看到她過來，小男孩抽出一張白紙，認真的寫下了幾個字。
“你為什麽哭？”
“我……我在找一個人，可是我找不到她。”
“你會一直找下去嗎？”
戚芳點頭，小男孩又在紙上寫到。
“那要是一直都找不到呢？”
“……找不到，那我也會找下去，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
小男孩盯著她看了一會，低下頭繼續完成他的畫作。
這樣的大雪天，一個孩子獨自一人在這裏畫畫，又問出這樣的問題，戚芳很好奇，她試著再次跟他聊天，可他不說話也不搭理她，完全把她當做空氣。
直到接他的管家吳叔到來，戚芳才知道他不會說話。
吳叔說他叫小虎，今年十三歲，和他的叔叔一起生活。他以前會說話，後來經曆了一場車禍，目睹了父母的死，就不再說話了。他很喜歡畫畫，每個周末都會來這裏，風雨無阻，他總是自己一個人來，不讓他們跟著。
戚芳很喜歡小虎，把他當弟弟一樣對待，每個星期都會來這裏陪他。戚芳學過一點繪畫，偶爾也會把自己的畫板拿過來，和小虎一起畫畫。
可能因為兩人有共同的愛好，也可能是看到了她曾在雪地裏痛哭的場景，小虎並不排斥她，接觸的久了還會對著她甜甜的笑。
找到黎若後，戚芳帶著她去見過小虎。
“芳芳姐，你找到她了？”
“是啊，找到了。”
“小虎，我是黎若，很高興認識你。”
小虎對著她笑。
戚芳是個開心果，和她接觸的久了，小虎不再像以前那樣孤僻，也不再排斥和別人的接觸。
“為了紀念你們的重逢，我給你們一人畫幅畫吧。”
小虎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戚芳高興的直拍手，“好啊好啊。”
上周末去的時候，小虎說畫像已經畫好了，這周去了就可以看到，後來她們又接到了吳叔的電話，說小虎病了這周不出去了，讓她們到家裏來取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