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離雪域宮很遠的地方,紅燈高掛,鶯歌燕舞。

已是過節前的最後一個祭典,楚宮中,人人都爭相對各宮娘娘討喜。

而這雪域宮,許是被遺忘的地方吧。

……

此刻,一個穿著藏藍色宦服的侍監尖銳著嗓子喊著:“楚貴人,莫怪咱家心狠,這可是上頭賜的禦酒,一杯下肚,定讓您神不知鬼不覺……”

禦酒?楚雨霏不傻,入冷宮三年,前夜突然一大堆人闖進這多年沒人的雪域宮,那個同父異母的庶妹卻告知自己通奸於侍衛,罪不可恕,如今一杯禦賜鳩酒就要了自己的性命。

楚雨霏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侍監,他是楚靜秋宮中的大太監,蘇培海,三年來,他可沒有念及他眼前這個人也是楚姓,如今一句莫怪他心狠?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一時間,楚雨霏怕了,但是身份不允許她低頭,而她那淩亂的青絲已多日未打理,貼服在雙鬢,白色的長衣和那雙恨紅了的眼睛,一時間倒是很慎人。

蘇培海看了看時辰,惠嬪娘娘讓他速度解決掉這賤人,如今已經過了二刻,這賤人卻仍舊不喝。

“楚貴人,咱家念您是娘娘,遵您一句楚貴人,若是您依舊如此,可別怪咱家不念舊情!”

蘇培海向旁邊的侍衛給了一個眼神,那兩壯漢一人一邊抓住楚雨霏的胳膊,蘇培海得逞的笑著走到楚雨霏麵前,一隻手抓起楚雨霏的頭發,將她的脖子揚起,另一隻手端著那杯鳩酒。

突然之間,楚雨

霏像是瘋了一般咬了旁邊侍衛一口,侍衛吃痛的掙開手,順便打了楚雨霏一耳光。

嘴角留著鮮血的楚雨霏此時說不出的狼狽,黑暗的房間,一個閹人,兩個侍衛,楚雨霏看著這幾人怒吼著:“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認!”

楚雨霏依舊掙紮著,隻是雙眼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模樣,她知道,這一次她在劫難逃,隻不過,難道真的就要這樣含冤而亡嗎?

突然,一聲清麗而慵懶的聲音傳來:“蘇培海,本宮讓你做這一件事,你都做不好,你說,本宮該怎麽罰你?”

楚雨霏原本要閉上的雙眼在聽到聲音後睜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穿著景秀羅煙裙的人不是自己心愛的妹妹又會是誰……

“靜秋,靜秋……你快跟皇上說,我沒有通奸,我沒有……我沒有……”

也不知道楚雨霏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推開身旁的兩個侍衛,跪在地上往楚靜秋的方向爬過去,每一次的爬地上都拖遝的一條血痕,雙手已經不再是昔日的淨白,就連臉上還殘留著剛剛被打耳光的手指印。

“放肆,惠嬪娘娘的閨名豈是你可以叫的?”

蘇培海在楚雨霏快要爬到楚靜秋身邊的時候用力的踢了一腳,楚雨霏柔弱的身子立刻就飛了出去,後背狠狠的撞擊在朱紅色的柱子上,那樣看來,楚雨霏不僅僅是狼狽,那身體裏的血與那朱紅色的圓柱都要合二為一,若是仔細的瞧,鮮血的痕跡更勝一籌。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甚至噴到了楚靜秋那幹淨的羅裙上,隻不過楚靜秋卻沒有嫌

棄,隻是一步步的走到楚雨霏的麵前,用自己如蔥白般水嫩的手指緩緩的勾起楚雨霏的下巴,朱唇一張一合。

“沒事,本宮的姐姐自然是要叫本宮閨名,本宮不計較。隻不過,我親愛的嫡姐,你可知道,那苟且之人其實是……我!”楚靜秋慢慢的,慢慢的伏在楚雨霏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楚雨霏眼睛睜的很大很大,一臉的驚恐也不敢相信,隻不過如今的她隻是楚靜秋眼中的低賤之人罷了。

楚靜秋突然站直了低頭看著狼狽的楚雨霏,心情別提有好,尤其是此刻,揚眉吐氣的一刻,看著楚雨霏,楚靜秋突然笑出了聲:“得,看你可憐的份上,我也就告訴你,實際上你是否做了那苟且之事並無人關心,唯一一點就是,你楚雨霏就不該出生於楚家,不該入宮和我爭寵,你就應該入地獄去見閻羅王。”

看著楚靜秋趾高氣揚的樣子,楚雨霏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讓楚靜秋都覺得慎人:“你笑什麽?”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整個雪域宮靜得如同銀針掉落都非常的清楚,一雙充滿了怨恨的眼睛看著楚靜秋:“原來如此,不該我生為楚家人。簡直笑話,楚靜秋,你給我記著,若有來世,我定讓你不得好死!”

楚雨霏的聲音響徹整個雪域宮,蘇培海給旁邊站著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兩人都明白開始對楚雨霏拳打腳踢起來,每一次悶聲的痛楚,每一下心痛的感覺,她楚雨霏都記得清清楚楚!

若有來世,定讓欺辱小人不得好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