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不明
“一個人？”
老者這麽一說，馬超才有了恍然。
他就說嘛，看著年輕人，他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原來是他自己！當然，不是現在的自己，似乎，應當是二十來歲的他。可是，他的靈魂空間，怎麽會存在另一個他，而且還關在籠子裏，被千萬條鎖鏈鎖著。
“你是我？”馬超問道。
“切，你是哪根蔥，我怎麽會是你？弱的一塌糊塗，比鳥屎還鳥屎！”年輕人一臉的唾棄之色，“本來發現你要死翹翹了，樂的我不行，結果，這糊塗娃娃竟然弄出個什麽萬獸丹，還跑到我的地盤來奪舍你……”
“來了，我又不能不管，畢竟是我的地盤！”
“哎，這裏似乎是我的靈魂空間！”馬超提醒道。
“你的？好吧，你的地盤你做主，證明給我看看！”年輕人很是鄙夷，“這個老頭想奪舍你，你是能把他趕走，還是能把我從這該死的籠子裏放出來？臭不要臉，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這裏是我的地盤！”
“強盜！”馬超撇了撇嘴。
“強……強盜？小子，別汙辱我的人格，更別試圖激怒我，激怒我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我會像捏死一隻小雞一樣的捏死你。”年輕人呲著牙，威脅道。
“切，都在籠子裏了，還耍威風，嚇唬誰呢？”馬超啐了一口，心中很是不爽，鄙夷道：“籠子裏很爽吧？一關就是十萬年，十萬年逃不出來，十萬年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這麽沒用，你還有什麽好得瑟的？早點用鐵鏈子把自己勒死得了，免的繼續受罪，惹人笑話。”
“我被關，那是因為你沒用……”
“哈哈哈，說的很對，他被關在籠子裏，有什麽好怕的？”倏忽的，老者大笑了起來，沒了之前的驚懼，“一隻籠中的老虎，就算是張牙舞爪，咆哮連連，也傷不了外麵的人。”老者看向年輕人，眼放貪婪之光，“這具肉身，我本是十分滿意，現在一看，更加的滿意！我對前輩很感興趣，等我奪舍了他，我們再慢慢交流，如何？”
馬超心中一悚，與那個小混蛋頂嘴，怎麽就提醒了這個老混蛋？
前途不妙啊！
馬超也是機靈，眼珠子隻是轉了轉，就有了應對之策，一縱身，攀上了一條鎖鏈，順著鎖鏈，三下五下就爬上了黑色籠子，然後上到了籠子的頂部，一屁股坐在了上麵。他是看出來了，他萬萬不是老者的對手，幹脆就狐假虎威，或許能躲過一劫。
看到馬超的舉動，老者愣住了，生出了忌憚，躊躇了起來。
而籠子中的年輕人，似發了羊癲瘋，哆嗦著身子，氣的眼睛都紅了，喝道：“混蛋，下來！我最恨別人坐在我的頭頂，我也最恨仰視別人！曾經坐在我頭頂的，我都殺了；讓我仰視的，我都踩在了腳下……把你那臭屁股挪到一邊去，看著就讓人惡心！”
“撲~~~”
馬超抬了抬屁股，放了一個很響的屁。
“咦，真是奇怪啊！這裏是我的靈魂空間，看我的樣子，我應當是靈魂之體，怎麽能憋出屁來？”馬超撓著頭，很是疑惑。他就是單純的看年輕人不爽，想崩他一臉，沒承想，還真崩出來了！馬超有些不好意思，衝著年輕人訕訕地笑道：“你聞聞，好像隻聞其聲，不聞其味。嗯，還是那句話說的好——響屁不臭，臭屁不響！”
“啊~~~氣死爺了！”
“十萬年來，你來過數次，每次來都要和我頂嘴……前幾次嘴雖賤，卻沒什麽過分的行為，這次居然……居然坐在我的頭頂向我崩屁！”年輕人歇斯底裏的咆哮著，可是，似乎，對於馬超的
行為他無能為力，瘋了好一會，凶殘的瞪視向老者，“都是你這小混蛋，弄什麽萬獸丹，奪什麽舍，把這該死的混蛋拉扯進了這裏……我要炮製你，狠狠的炮製你，讓你嚐嚐比地獄還要重上十倍百倍的酷刑……”
“十萬年，他的話是什麽意思？”聽到年輕人的話，馬超皺起了眉頭，“十萬年，我來過這裏數次？這怎麽可能？我今年才十六歲啊……”
馬超一腦子的糨糊，覺得這一切太古怪了，年輕人長的幾乎和他一模一樣，而一看到年輕人，他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很想和他對著幹，扯他的後腿，占他的便宜……當然，能羞辱一下就更好了，那樣會讓他舒爽不已。
這種想法不是來自主觀，似乎是心底，潛意識中的。
“哈哈哈，前輩，你隻不過是一個紙老虎……”
老者捋著胡須大笑不已，對於年輕人的威脅他並不害怕，然而，這種好心情並沒有延續多久，在下一刻，笑聲就戛然而止，變成了滿心的驚懼……隻見年輕人遙遙一指，老者身上就出現了一個窟窿，前後透亮，卻沒有鮮血流出。
年輕人手指連指，老者身上的窟窿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每出現一個窟窿，老者氣色就隨之萎靡一分。
老者驚駭欲絕，沒想到束縛在籠子裏的年輕人仍能對他進行攻擊，而這種攻擊也太過強悍和詭異了，他竟然察覺不出絲毫，想要抵擋，卻是無從談起……老者立刻意識到，這是不可戰勝之敵，隻有逃，想盡一切辦法去逃，或可有一線生機。老者試圖鑽出馬超的靈魂空間，回歸萬獸丹中，百般嚐試，卻是不行；想要奔行的更遠，卻不停的，隻是在原地打轉。
恐懼成為了絕望，跪地乞求饒命，年輕人卻是不理。
不知是玩膩了，還是覺得窟窿太多，不好再去下手，年輕人換了種方式，兩隻手不斷的揉啊捏啊搓啊拉啊啪啊的，相隔很遠，老者隨之的卻發生著各種驚奇的變化，好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炮製著老者，圓的像球，薄的像餅，長的像麵條……
耳中充斥著淒厲的慘叫聲，目中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麵。
馬超看的是膽顫心驚，不自禁的，覺得自己太過魯莽了，爬上籠子避禍也就算了，畢竟這是人之常情，遇到了危險，誰不想躲起來呢？有老虎可借，誰又不想狐假虎威？隻是那個屁崩的太欠缺考慮了，怕是一屁崩出個神經病來。
馬超挪動著屁股，盡量的，別坐在人家頭頂上，也別讓人家費力的去仰望。
有道是君子不做小人之事，人家不喜，就體諒點。
“看到了嗎？這是我的地盤，我想收拾誰，就能收拾誰！”忽的，年輕人抬頭看向馬超，目中有寒光在閃爍，那是警告，更是威脅。年輕人一看到馬超戰戰兢兢的神情，還有那小心挪動身子的舉動，年輕人得意的笑出了聲，“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撲~~~”
然而，就在年輕人笑容燦爛，高談闊論之時，屁聲響起，似有一股風透體而出，向著年輕人劈頭蓋臉而去……馬超愣住了，這是咋滴的了，難道還上了癮，成了串不成？難道之前的那一個屁，起了領頭羊的作用，引領著屁股後麵的一群羊，奮不顧身的跳下懸崖？
屁風如浪，掀起了年輕人的長法，那一瞬間，年輕人似瀟灑了幾分，但是那張臉卻黑的跟個鍋底似的，好似屁風裹挾著墨汁，糊了年輕人滿頭滿臉……唯有眼睛泛著血光，唯有牙齒是白的，血光駭人的緊，而滿口的白齒，卻讓人心生羨慕。
“啊~~~那個誰，不好意思，這是個意外，純屬意外，最多是情不自禁！”馬超咽了口唾沫，連忙打著
圓場。雖然這一次的確不是他有意為之，但也太他~媽的恰到好處了，天時、地利、人和，幾乎樣樣都占全了。
馬超麻利的站了起來，一蹬籠子就想飛出去，飛的越遠越好。這麽個瘋子，還是趁著發飆之前逃之夭夭的好。然而，誰承想，在撅起屁股之瞬間，在用力蹬踏籠子之頃刻，又一個屁聲響起，隨之的，馬超像是坐了火箭一般，向遠處飛去。
好似他不是腳下使的力，而是被屁給崩出去的。
飛行在空中時，馬超的臉也黑成了鍋底，心說，自己不是靈魂之體嘛，怎麽還會放屁？放屁也倒罷了，怎麽沒有絲毫即將出爐的感覺，更沒辦法去控製？還有啊，這威力也忒大了點吧？要是在外邊，若有這麽大的威力，就算來一百個殺手，他也能一屁崩的幹幹淨淨。
人若倒黴，喝涼水都能噎死人，說的就是年輕人這種倒黴蛋。
好端端的，怎麽就挨屁不斷？
聽到年輕人歇斯底裏的嘶吼聲，馬超委曲到了極點，喃喃個不停，“我冤啊，這真是意外，真是情不自禁就崩出來了……”然而，除了嘶吼聲，並沒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出現，年輕人似很紳士，沒有找他的麻煩，而是把怒火轉嫁到了老者的身上。
那個可憐的老頭，又遭受了一輪~暴風驟雨般的淩虐。
看到這個，馬超暗鬆了口氣，眨著眼睛，若有所思。
大約數個時辰之後，年輕人發泄完了怒火，向馬超招了招手。馬超很不情願，但為了不失麵子，不被小瞧了，還是謹慎的走了過去。兩人遙遙相望，而那個悲催的老者，已經徹底的死去。年輕人手中拿了一個灰色的小球，一拋一拋的，聽年輕人的說法，那是老者的靈魂能量。
“既然來了，有些話還是得說一說……其實說了也是白說，隻要出了這裏，關於我的一切你都會忘記。別問為什麽，因為還不到時候，想知道答案，隻有不斷的變強。”年輕人信自己說著，“這裏是我的地盤，可以說在這裏，我是無敵的，但是，外邊的事情，我卻無能為力，甚至連感知都絲毫做不到，僅僅的，隻能從你的靈魂波動中猜測一些東西。”
“你也看到了，我囚禁在籠子裏，這是有原因的……”
“唉，不說這個了，說出來滿滿都是淚。”年輕人很是傷感，頓了頓，換了個輕鬆的話題，“一場生死危機，卻給你送來了不小的機緣，這個老頭雖然上不了台麵，但在凡俗中卻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特別是在煉丹方麵，有冠絕古今的才能，那一個萬獸丹更是很特別，我平生僅見……”
“我很想問個問題……”馬超插口道。
“什麽？”年輕人道。
“我是你，或者說你是我嗎？”馬超問道。
“不是！”年青人斬釘截鐵，“我是唯一的，你卻不是唯一的……想做唯一，就要活下去，就要變強！等到一日，你變的足夠強大時，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你……元境二層，太弱小了！我隻想說，你不該這時候出現在這裏……也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天意難為，即使我，也不能違天！”
“好了，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我希望你能來，但是不喜歡和你說話，因為你的嘴很賤，非常的讓人生氣！或許你也發現了，我無法對你出手……唉，有氣不能撒，人生的悲哀莫過於此！”年輕人一揮手，馬超的靈魂慢慢的黯淡下去，“嗯，還有一件事沒說……算了，說不說也一樣，這團靈魂能量，就慢慢的去滋潤你的神魂吧。”
馬超回歸了現實，年輕人又歎了口氣，鎖鏈抖動，黑色籠子又向著高空中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