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出發

陳緣與莊高歌達成協議後,在莊府好吃好喝好睡,生活確實很安逸,讓陳緣的生活突然陷入了寧靜的狀態,但是還不至於讓陳緣樂不思蜀,忘記自己的初衷。

“陳兄這些日子過得可還好?”莊高歌坐在棋盤旁,滿臉笑容的問道。

“莊兄的盛情款待,我又怎能還有其他意見?”陳緣平靜的回應,心底裏卻是不喜歡這種客套,且不論是否出於真心,本質上陳緣就不是個長袖善舞的人。

“如此甚好,前些日子收到上麵傳話,所以來跟陳兄說說,好讓陳兄做好準備,和我一同前往中州去麵聖。”莊高歌忽然說道。

“嗯,不知道何時啟程?”陳緣問,這日子他一直等待著莊高歌的下一步行動,今日終於來了。

“即日啟程,還請陳兄現在去收拾收拾,我在府外等你。”說完,莊高歌便走了出去。

雖然有些突兀,讓陳緣感到很奇怪,但是既然來了,就走一步看一步,這些日子的觀察毫無用處,莊高歌每天在府裏不是讀書就是寫字或者下下棋,讓陳緣有種無從下手,更讓陳緣警惕這個嚴謹的讀書人。

陳緣收拾好衣物,走出了莊府,隻見莊高歌已經坐在了馬車裏,自己的大黑馬也已經牽出。二話不說,陳緣翻身上馬,握著韁繩,整裝待發。

侍女荷花見狀,隨即走進了馬車,隨著車夫的一聲鞭響,車輪轉動,陳緣跟著馬車,離了莊府,向著中州的方向進發。

麵聖這種事情對於陳緣而說,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倒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要是可能,陳緣寧願不去見這大梁朝的國主。

“陳兄,不知道你覺得這大梁朝如何?”莊高歌掀起簾子,忽然問道。

“民風淳樸,愛國之心人人皆有之。”陳緣沒有回答莊高歌話中的另一個意思,在他看來,國是國,朝堂是朝堂,不能混為一談。

“嗬嗬,陳兄此言有理,我也是這麽覺得,忠君之事,擔君之憂,也是我等本分。”莊高歌話中之意,陳緣了然,無非是招徠他的意思。

“一日江湖客,自在逍遙人。”陳緣說了一句在江湖廣為流傳的話,告訴莊高歌謝謝他的好意,可是他還是喜歡江湖。

“如此,真是可惜。”莊高歌遺憾的說道 ,放下了手中的簾子,重新坐好,不再說話。

出了雄天關的地界,由於馬車的速度並不快,臨近傍晚時分,陳緣等人才到了北州的主城北州城,馬車緩緩駛入北州城,眾人找了處落腳的客棧準備休息一晚,明日繼續趕路。

“陳兄能否小酌兩杯?”陳

緣正在房間裏修煉,隻聽莊高歌在門外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請莊兄稍等。”陳緣未做多想便應了下來。

“如此甚好,我在樓下等候陳兄。”說完,莊高歌便下了樓,讓客棧的小二準備些酒菜。

陳緣結束修煉,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從樓道上往下望去,但見整個酒樓裏隻有莊高歌坐在那裏,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酒菜,等待陳緣下樓。

陳緣走了下去,坐在了莊高歌的對麵,卻未曾見到,一直和莊高歌形影不離的侍女荷花,旋即問道:

“怎麽未見荷花姑娘?”

“是這樣的,這兩天她有些不舒服,我讓她早早休息了。來來,陳兄我們喝一杯。”莊高歌隨後舉起酒杯說道。

陳緣沒有說話,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拿起酒壺,又將杯子倒滿。

這時,原本隻有陳緣和莊高歌兩人的酒樓,突然來了七八個人,都提著武器,神色不善。

陳緣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莊高歌同樣是一臉淡然。

隨後那群人當中的一個臉上帶著一道猙獰傷疤的大漢,將手中的畫卷展開,看了一眼畫卷後,再看看陳緣,說道:

“原本別人說,桃山劍首投靠了朝堂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讓人大失所望。”大漢沉聲說道,言語中帶著嘲諷。

陳緣沒說話,多餘的解釋隻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沉默雖然不是什麽好方法,但是可以讓他不必多說多錯。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免得到時候不知道是誰取了你狗命,我乃是雙刀朱成。”大漢麵露殺機,隨即將腰間掛著的兩把彎刀取了下來,握著手中。

陳緣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莊高歌,隻見莊高歌喝酒不語,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行蹤想來是這個心思沉重的讀書人泄露出去的,否則不可能會有人來找自己晦氣。

“為何?”陳緣看著莊高歌問道。

“投名狀這出戲有沒有看過?”莊高歌笑著說道。

投名狀是什麽,陳緣自然知道,說的就是當年江湖上有三個關係要好的朋友,最後反目成仇的悲慘故事,隻因三人中的老二深陷朝堂無法自拔,最後越陷越深,殺了自己的兩個好友,完全投靠朝廷。

“懂了,稍等。”陳緣放下手中的酒杯,站了起來。

走過莊高歌的身旁,陳緣看著大漢朱成,問道:

“為什麽要白白送死呢?”

大抵上這

句話太過羞辱人,其他幾人都紛紛準備好自己的武器,一副隨時將陳緣砍成碎片的模樣。

“不為什麽,隻為還情,來這的人大都是受過寒梅四老恩惠的人,替恩人報仇,雖死無憾。”朱成說道,聲音不洪亮,卻是有著那麽一股子江湖氣。

死法很多,送死也是一種死法,可是送死也要分是否有價值,朱成一行人,他們也是送死,可是卻是屬於有價值的那一種。

既然言盡於此,陳緣自然不會多說什麽,為恩人報仇,便是天大的理由,這樣便足夠了,陳緣出了客棧,朱成一行人也跟著走了出去,隻有莊高歌自始至終都不為所動,依舊持著自己的美食、喝著美酒。

未過多久,陳緣便再次回到了客棧,身上除了衣服破了一點,其他並沒有什麽。至於朱成一行人,隻是被陳緣打傷,並沒有取他們的性命,陳緣放任他們離開,隻是說了一句,不要再來找他的話。

“陳兄果然武功高強,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本來我還替陳兄擔心,看來是多餘了。”莊高歌替陳緣倒了一杯酒,隨後客套的說道。

“今天就喝到這,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在下告辭。”陳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二話不說,轉身便走,順著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陳緣的離去的背影,莊高歌小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喃喃說道:

“心地善良,並不是一件好事啊。”

陳緣回到房間裏,沒有繼續修煉,而是真真正正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眾人收拾好,繼續趕路,馬車未走到北州城門口,陳緣便聽到前方的吵鬧聲,看見很多人圍在城門外抬著頭,似乎在觀望著什麽。

馬車緩緩行駛,陳緣跟在馬車後麵,隻聽有人議論:

“嘖嘖,你看,那城上掛著的不就是雙刀門的門主朱安嘛,前些日子還見他和朋友從城裏走過,沒想到今天就死了。”

出了北州城城門,陳緣回頭望去,卻見城樓上掛著七個首級,中間的那個就是朱安。

陳緣沒說話,隻是轉頭望向莊高歌,希望從他那裏得到想要的答案。

莊高歌掀著簾子,笑著說道:

“昨夜這幾人冒犯了陳兄,莊某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讓人替陳兄給解決了,故而不必髒了陳兄的手。”

你不想殺,我便幫你殺,莊高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陳緣看著莊高歌,覺得這個讀書人的笑讓人心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