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喬緩緩放下茶杯,沉聲問:“你認識江河海?”
席君低著個頭,一句話在嘴裏遛了半天才猶猶豫豫的吐出來:“算……認識吧……”
除了喬,在座的人都沒想到小小一個大學生居然會有可能認識河海樓的老板,不免有些震驚的轉過來盯著他看。
席君白著一張臉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我認識他,他未必認得出我。其實,他是我老板……”
然而這答案太叫人浮想聯翩,江河海變成一個大一學生的老板?還是未必認識的那種……莫非?
這一下連吳晗時都始料未及,顯然他之前查到的資料裏並沒有這一部分的描述。
喬與他麵麵相覷,都有點摸不著頭腦。
於飛最先忍不住:“小席先生,這可是你不對啊!既然你是河海樓老板的熟人,剛才來之前怎麽不說……”
席君把手裏的苦若般放在桌上,認認真真的回答:“江先生是我簽約的出版社老板,說起來也就總結會議和簽約時見過兩次,談不上交情的。”他淡定的看著於飛,仿佛在說,就算說我認識他也拿不到位置,倒不如你自己出馬。
於飛詫異:“出版社?我還以為江河海光是開酒樓賺錢呢,沒想到還整了家出版社嗎?看來不管市儈的文化的,凡是可以來錢的他全都占全了啊……”
席君笑了笑:“我這裏還有另外一個版本,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聽呢?”
於飛伸長了脖子。
“據說江先生開河海樓是為了方便試菜,經營出版社是為了替人出書。”
“這怎麽說?”此話一出,大家都不禁好奇了,連麵無表情的吳晗時也豎起了耳朵。
席君見狀調皮的賣了個關子,故意衝門口張望:“咦?這菜怎麽還沒上啊,好餓……”
於飛哎喲喂嚎了一聲,站起來就去開門,看樣子沒給這小席先生吃到好的,今晚的八卦就聽不成了!
越是吊著胃口,心才越癢得厲害。席君一臉笑意看著於飛跟服務員喊快快快,覺得這家夥從老好人變成急吼吼的模樣也蠻逗趣的,可比以前可親切多了。
同時他也漸漸意識到,這一世遇見的老朋友似乎都並非像過去以為的那樣隻有一個單薄的印象:喬除了是個大設計師還是一個很有風格的客棧老板、樂如更加不隻會設計服裝還能畫出一手漂亮的風景、於飛表麵上是隨叫隨到的優秀職業經理人,上一世被席君當成老好人,但實際上他的個性有趣、還頗有弟控傾向……
所有的所有,讓席君大開眼界,也暮然開啟了想要重新認識人生的*。也許重生的意義並不單純是讓他去修改彌補什麽,甚至連報複都隻是片麵的,再有一次機會去重新認識世界,許多人和事早已顛覆他上一世的記憶。
或者吳晗時也和前世不同……席君想到這一點就不由轉過臉去看那個沉默的人。
英俊的男人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角,安安穩穩冷冷淡淡的喝著自己的那一杯茶,好像並不在意周圍的任何事。
可席君知道他看過自己。
那從上一輩子帶來的對他視線的敏感,讓他無時無刻都忽略不了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他其實想過放他走,同時也把自己放開,一個人安靜過完下半輩子或許另外遇到一個人未嚐不是全新的人生……但是如果放開,知道他有可能擁有另一段幸福,席君的心底就莫名會被什麽揪住了似的一陣陣發顫,疼的不能自己。
所以。
不行。
這一世他甚至沒想過等著人來找自己,就自己找了過去。比起從前那段關係,他更想要完全對等的戀愛經曆。
席君在自己的世界裏思緒萬千,卻不知一旁的小鎮不滿的瞪著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於飛回來直敲他的桌麵,把他從瓜哇國拉了回來:“好了,菜馬上就好,小席先生可以說了吧?”
席君彎起嘴角,好心情的沒有再逗下去。
“其實這隻是出版社裏道聽途說的事情,可沒有官方驗證過的。”
“快說吧!”這河海樓吃過好多次,河海樓老板的手段也領教了不少,他本人的緋聞卻鮮少流出,於飛巴不得快點聽聽江河海的八卦,也好給自己的談資增加點亮點。
小鎮見他盯著席君不放,麵色更為不悅的哼了一聲。
“……”
席君:“我說過了,江先生開河海樓是為了方便試菜,經營出版社是為了替人出書。關鍵隻是這些年江先生從來沒有帶哪個人正式出來亮相過,所以大家才不知道。……這是我們出版社內部消息,你們可不要外傳哦。”
“嘁!”小鎮撇過頭,不屑去看於飛亮晶晶的眼睛。
席君:“出版社那麽多簽約作者和合作關係戶,全都是有市場價值才會延續合作。可其中有一位兒童讀物的作者每年勉強隻有一部作品問世,卻經常隻做公益贈送並不出售。”
“不出售怎麽賺錢?”
席君笑而不答:“他在出版社還有專門的辦公室,就在老板工作室旁邊。”
“難道是潛規則……”
“隻是這樣就沒什麽好奇怪了,”席君挑眉,“那個作者……的每頓工作餐都由河海樓直接送來,有幾次清潔阿姨收拾餐盒時還發現河海樓送來的菜式單子還標注了‘試吃’字樣。”
“河海樓送試吃的新菜式到你們出版社,居然不是給老板!”於飛斷言,“明擺著那個作者就是江河海的那一位嘛!照你所說,江河海為了她的口味開家酒樓,為了她的書開了出版社……太不可思議了,那人到底怎麽樣,你見過本人吧,漂不漂亮?是個萌妹呢還是熟女……”
吳晗時微微勾唇,把杯裏的苦若般一口喝了進去。
席君假裝側著頭思考了一下,頗為遺憾的回答:“不漂亮耶……”
於飛馬上失望的掉下眉毛。
“不過他笑起來真的好可愛!”
“咦?”小鎮聽的來了興趣。
席君笑眯眯的比了比他的臉:“跟小鎮一樣,是個可愛的男生呢。”
“什麽,江河海的老婆也是個男的!”於飛像吞了蒼蠅似的,頓時被這個*同化的世界打敗了,“你們都吃錯藥還是……”
說到這眼尾突然掃到喬和吳晗時齊齊陰測測的轉過臉,他活生生的把後麵的話拐了回去,“……還是為計劃生育做貢獻啊啊啊”
“噗!”李伯一口茶噴到了他臉上。
“……”
晚飯後,大家回到了喬家客棧。李伯和小鎮都有事要跟喬匯報,於飛也蹭了過去。
“所以,你也認識江河海完全隻是單方麵的?”吳晗時翹著二郎腿閑適的坐在訂給席君的房間裏,漫不經心的問。
席君嫌棄那一雙時不時抖兩下的腳:“那哪能說是單方麵的,他和我簽約時當然也見過我。”
“所以你就打聽他的八卦了?”
席君麵色一紅:“你們想聽我才說的,本來就是出版社都知道的事……”怎麽能是我打聽的。
吳晗時若有似無的飄過來一眼,摸著食指問:“那我想聽的,你準備說了嗎?”
看似隨隨便便的一個問題卻並不好回答:“那個啊……”
“還沒想好是嗎?”吳晗時挑眉。
席君笑:“不,除了動車上的問題,我以為你還想知道的更多。”
吳晗時摸著手指的動作停了下來。
“至少,還要問問我怎麽認出的於飛、怎麽知道了喬、怎麽分辨樂如的簽名、怎麽……懂得苦若般的配方……”
“……”吳晗時抬起頭。
“難道你不想都問清楚嗎?”席君亮若點漆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萬一我是內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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