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暑

第十二章 中暑

我平生第一次,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看小說,而且看得還是曾經被自己嗤之以鼻的皮休寫的小說。

說句實話,皮休的文和他的人不太一樣,文筆很樸實,文字很流暢,將原本很普通的人寫得栩栩如生,把原本很簡單的生活,寫得趣味橫生!

在皮休的筆下,我被寫成了一個大美人,他一看見我就會流口水……

雖然沒見過皮休見到我流口水,但是他愛看我的鳥,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看著我的臉就紅了,心跳也有些不正常,中途,鳥還不老實地動了幾下。

等手機鬧鈴響的時候,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夜沒睡,竟然沒有多少困意,腦子被故事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攪得亂七八糟的。

重新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後,發現皮休的房間門緊閉著,靜悄悄的……

以前半夜的時候總聽他出來溜達,喝水什麽的,反正就是屎多尿多不消停的那種人,這一夜,這家夥安靜得有點不正常。

唉,算了,等晚上回來再說吧!

昨天的事情一句兩句講不清楚,現在他正在氣頭上,肯定沒辦法冷靜下來聽我解釋。或者,正在睡覺,打擾別人休息也不太好。

本來和對方無關的事情,解釋不解釋都可以的事情,現在弄得我心神不寧耿耿於懷的。

一整天,我的工作都不在狀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卻被如花給黏上了,我正思索著怎麽逃脫,卻被老板叫住了,理所當然地留下來。

剛鬆了口氣,來到辦公室,卻被罵了個狗血噴頭,幾份被我簽錯的合同全部飛到了我的臉上。

整整挨了一個小時的罵,站得我兩腿都發軟,腳板都疼了,老板這才熄火了。估計是罵累了,又見我一直低頭不語,神情恍惚,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放我離開。

回到家,進了房間,我一頭栽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一天一夜沒睡,我是真困!白天工作的時候,好幾次差點談業務談得栽到電腦上……連喝了三杯咖啡都不管用。

醒來的時候,空氣涼颼颼的感覺很舒服。禁不住翻個身,想繼續睡。

蠶絲被從身上劃落,我詫異地發現自己**上身,床鋪和房間看起來眼生。

我揉了揉眼睛,這是咋了,睡覺睡魔怔了?

靠,這不是皮休的房間,我怎麽在他房間,跑他床上來了?拉開被子一看,何止是上身,整個**!

我蹭地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大腦一片空白。

這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皮休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估計沒留意我已經爬起來了,突然往床上一看竟然嚇了一跳,“你幹嘛呢,詐屍啊!”

“我怎麽在你房間,你把我怎麽著了?!”我緊拉著蠶絲被,將自己包裹住,虎視眈眈地看著皮休。

皮休啪地一聲見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睡傻了你!我能把你怎麽著啊!”

“那我怎麽不在自己的房間!”我怎麽被弄到這裏來的,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你還想死在我房子裏啊!你昨天中暑了,知道不知道?要不是我發現得及時,你小子現在早在太平間裏躺著了,還能在這裏跟我乍毛!”

“我……中暑了?”難怪昨天一天那麽難受,頭暈惡心,四肢乏力,回來以後躺在床上,一點精神也沒有。

“把這支藿香正氣水喝了,還有這杯感冒衝劑。”

我這才明白是皮休將我搬到了有冷氣的房間,頓時對自己的無禮感到不好意思,但……他脫我衣服幹嘛?

“我有的,你都有,你臉紅個毛啊!快把藥吃了吧!阿嚏!”皮休說著話打了個噴嚏,連清鼻涕都給帶出來了。

“你……你也病了?”我看向拿著手紙抹鼻涕的皮休,難怪剛才說話跟捏著鼻子似的,鼻音很重。

“這兩天空調開得太大,給凍的。”

好嘛!一個熱得中暑,一個凍得感冒!

看著皮休將打開的藥塞到我手裏,我隻好接過,喝了……苦的我齜牙咧嘴的,趕緊又把感冒衝劑給喝了,喝完以後,覺得不對勁,就抬頭看皮休,“你感冒,我喝什麽感冒衝劑?”

這家夥不會把藥弄混了吧!

“你是熱感冒,我是冷感冒能一樣嗎?”皮休說著話,伸手摸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往後退,皮休一把將我抓住,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你就別嚇唬我了!做你房東,容易嗎我!”

原來隻是試體溫,都是在公園廁所遇到的那幫流氓把我給嚇的,現在看見男人向我靠近就害怕!

想到皮休不僅將我從刑警大隊撈出來,還救了我的命,這兩天自己的態度不太好,就不好意思道,“皮休,對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發火……”

“現在知道對不起我了?哼!”皮休說著話,點了一顆煙,吸了一口,看我,指床頭的煙盒,“想抽,自己拿!”

我趕緊搖頭,“我不會抽……”

床頭的煙灰缸裏全是煙頭,不知道這家夥這兩天抽了多少顆煙,估計是鬱悶壞了。

皮休用異樣的眼神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鼻子裏一聲嘲弄的冷哼,“酒不會喝,煙也不抽,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和皮休相比,我是不夠MAN,但沒有遇到皮休以前,我覺得自己挺男人的啊!

這家夥的話,太傷人自尊了……

我現在灰頭土臉的,自己也覺得窩囊,但還不好發火,“錢我會還你的……”

“你缺錢可以跟我說啊,房租可以晚幾天再交,用得著去賣嗎?”皮休狠抽了幾口煙,手指微微顫抖。

“我沒有……”

“我靠,你娘們啊,不會還想哭吧!我怎麽著你了,不就是問了一句。好,我怕了你了。你想搬就搬吧!反正你愛怎麽著,不關我事!”皮休將煙掐滅了,狠狠地摁在桌子上,因為煙灰缸已經堆滿了……

皮休的臉色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難看,我沒想到這家夥會氣成這樣,到現在,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好,我一直占著他的床,估計他又沒怎麽休息。人缺乏睡眠的時候,脾氣就會大。

“我……我沒穿衣服……”我想爬起來,想到自己光著身子,臉不由地紅了,聲音也有些發抖,就怯怯地看著皮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