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隻差一點了
第二章 就隻差一點了
“快點，漲的快點，再漲一點吧...”
連續幾天，姚姚都顯得很焦躁，他頭頂的足球甚至還會偶爾掉下來，究其原因就是他經常去查看腦海裏的經驗條。
9961..9962...9970...9971...
經驗一點一滴的上漲，就快滿了，越是到這個時候，他就越是希望能快點。
於是訓練中，姚姚總是顯得心不在焉，訓練之餘，和朋友談笑，或者去購物、吃飯，都顯得很沒精神。每過一段時間，他就要看看經驗漲了沒漲。
其他人到也不在乎，不過訓練中不認真，卻讓青年隊主教練安德森非常惱怒！
“我本來想讓他在下一場首發，看來還隻能替補！”
安德森最討厭的就是球員訓練不認真，他認為隻有認真對待每一次訓練的球員，未來才能夠成功。
而對這個高大個兒，他本來就不看好。
他性格太固執了，甚至不聽從教練的勸說，這樣的球員根本不會成功！
不過前一陣子這家夥在訓練裏表現很好，球隊目前又兩線作戰，再加上助理教練的提議，安德森就隻是讓這個‘鋒線第一替補’首發一次。
而現在安德森就非常不滿了。
他問向助理教練克萊曼：“這幾天，姚姚是怎麽回事？”
克萊曼盯著場上那個高壯身影，默默想想，猜疑道：“難道是...他戀愛了?”
“戀愛？他？”
想象一下這個高壯的家夥，腦袋上頂個足球和小姑娘談戀愛的樣子，安德森忍不住輕笑出聲，不過他馬上又板起了臉，恢複了他作為主教練的威嚴，並懷疑道：“可能嗎？”
不過...
“這不是訓練不認真的理由！”
安德森總結道：“明天，他就一直呆在替補席上吧！”
姚姚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次首發出場的機會。
但就算知道，估計他也不會太在意，現在，他在意的隻是進度條，“這玩意到底什麽時候能滿啊！”
9991...
就要快了...
這個下午和其他下午沒什麽區別，姚姚仍然頭頂著足球，朝球員宿舍走去，那副樣子路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有好事的人還會停下和他打個招呼：“嗨，姚姚，你什麽時候能摘下那頂帽子！”
接下來就是一陣大笑。
不過對這些，姚姚從來不在意，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他總不能堵住這些人的嘴，不讓他們說，他能做的就是不理會微笑走開。
其他人感覺無趣自然離開了。
回到球員宿舍，姚姚隻呆呆坐在床上，頭頂仍是那個足球，就這樣一直保持靜立不動，還閉上眼神查看那個進度條。
三年時間，他早就知道了進度上漲的速度：頂足球一個小時，會上漲一點多。
隻有一點多！
他平均一天至少頂上八個小時足球，就這樣才上漲十幾點，現在就差9點了...他就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
期待...
期待是足夠的動力，這個晚上姚姚堅持到了11點。
在一般人看來絕對不可思議，足球雖然不重，但一直放在頭頂上，也是很大的壓力，持續幾小時頂在頭頂，估計頭都會有些歪了。
姚姚能一直這樣，也是三年堅持下來的緣故，他早就習慣了。
偶爾，還會脖子疼是肯定的...
第二天早上，才剛朦朧的起床，足球就又被他放在了頭頂上。
“馬上要滿了...馬上要滿了。”
幸好姚姚還記得今天有訓練，下午還有比賽。草草吃過早飯，他就又頂著足球趕往俱樂部訓練場。
今天的訓練場設在河畔球場，那是拜仁青年隊的主場。
上午的訓練就在那裏，下午就直接在那裏迎戰對手，那座球場距離青年隊的球員宿舍就有些遠了，姚姚還要打個出租車到球場。
頂著個足球，打出租車...
這很奇怪，不過他從小就在慕尼黑長大，在這裏又呆了幾個年頭，俱樂部附近的很多出租車司機都認識他，他們都有些見怪不怪了。
乘坐出租車到達河畔球場，和門衛打個招呼，姚姚就直接走了進去。
一些來的早的青年隊球員正做著熱身訓練，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他們立馬認出是姚姚：不用看其他，隻看頭頂的足球，就知道是誰了。
“那個家夥...”奧特爾非常無奈。
他還是迎過來打了個招呼，順便通知姚姚今天上午的訓練任務，“因為下午要比賽，安德森先生不在，克萊曼教練安排自由訓練。”
下午比賽的一切戰術布置都做好了，球員們隻需要通過熱身訓練，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就可以了。
這在姚姚聽來簡直是天籟！
“自由訓練？那真是太好了！”
說著他就直接找了個軟綿綿的草地坐下，並用手穩了穩頭頂的足球，“那麽我就坐在這裏了，奧特爾，你去訓練吧，不用管我，你知道，這最適合我。”
“我知道？我知道什麽？”看到姚姚不理會，奧特爾隻能無奈聳聳肩，留下句：“這樣好嗎？”
“沒問題。”姚姚肯定道。
自由訓練正是他希望的。
隻差六點經驗升級，他當前最急迫的就是把經驗條灌滿，至於訓練什麽的，那個每天都做，多做一次、少做一次也不會差上多少。
奧特爾很無奈的跑回球場獨自去訓練了。
隨著姚姚的到來，整個訓練場都呈現一股奇怪的氣氛，或許這種氣氛很多人都適應了，也隻有新來的幾個人不太適應，他們偶爾會看看場邊頂著足球的家夥。每個人都做著自己想做的訓練，也隻有姚姚在‘正大光明’的偷懶。
他不被關注才怪了。
要是別人頭頂著足球，肯定會被認為是在努力...也就隻有姚姚是例外，他每天都頂著足球。
“那家夥到底是在幹什麽？”才來到球隊的鄧克很是不解。
有人好心提醒道：“別理會，那個傻大個兒幹什麽，你就當做沒看見。他一直這樣。”
沒人理會，大家都投入到自己的訓練中，訓練場的氣氛也平淡起來。
可沒過多久，就不平淡了。
除了姚姚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用眼角餘光瞄著剛走進球場的一個身影，那是負責訓練的助理教練克萊曼，大家都等著看好戲，也隻有少數人，比如奧特爾，是真為姚姚擔心的。
“姚姚！現在是訓練時間，你還在那裏幹什麽！”一聲大吼響起。
果然...
“可是教練，我也在訓練啊...”姚姚很無辜的道。
克萊曼臉上青筋蹦起，“訓練，你說你在訓練？你那是什麽訓練？”
“我在訓練頭球。”
“哦，不！”
克萊曼捂著臉頰，長呼口氣才阻止大罵出口的衝動。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傻大個兒交流，應該更溫柔些，一直大吼大叫的，對方可能不太理解。
他走到姚姚身前，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你說這樣可以練習頭球？”
“是的，教練！”
“姚姚，你都做這個快三年了吧，為什麽你的頭球技術還是那麽...嗯，還是老樣子。”具體怎麽樣，克萊曼沒直接出口，他怕打擊到年輕人。不過球隊裏的人都知道，姚姚的個子很高，但身體靈活性太差，在比賽裏，很難搶到頭球。
克萊曼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了，他想不出這個大個兒還能怎麽反駁。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大個兒會馬上對他的提點致謝，然後乖乖的去訓練。
隻可惜，眼前的家夥根本不為所動。
姚姚滿是認真的看著克萊曼，眼神裏充滿‘真誠’，道：“克萊曼先生，你要相信我，過不了多久，我就能有提高了！”
“......”
在原地站了半天，克萊曼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被耍了，他看著仍然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的傻大個兒，硬憋的雙目通紅，青筋暴起。
“啊，呼...”
他突然一把把姚姚從草地上拽起來，好似用盡全身力氣指著其他人的訓練場地：“姚姚！！你給我起來！！快點、立刻、馬上，就現在，給我去和大家一起訓練！！”
“是...是...好的，教練。”
姚姚很不滿克萊曼阻止自己頂足球，不過經過上午和中午抽時間努力，還是拿到了幾點經驗。
在下午集合時，看著經驗條的9999/10000，他很是有一種成就感。
這時，他反到不著急去頂球增長進度了。
隻差一點，很容易就能得到。
但姚姚卻害怕看到進度滿了後，什麽都不發生。這可是自己為之奮鬥了三年的所有成果！
17歲到20歲...
這個年齡段幾乎可以說是能夠直接決定職業球員成就的三年，三年來，他把大半時間都用來積攢進度，甚至被隊友、球迷冠上個‘拜仁青年隊的傻大個兒’名頭，都全然不在意，為了不就是這一天？
當真來到時，他的心裏很矛盾...
在集合出發去比賽，到比賽開場之前，有很多時間可以頂著足球，可最終姚姚什麽也沒幹，這看在其他人眼中反到有些驚訝。
看到頭上沒有足球的姚姚，他們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一時間，更衣室的氣氛顯得更加詭異。
時間過的很快，在主教練安德森又叮囑了一些問題後，也快到了球員出場時間。
這是04－05賽季，德國青年聯賽西南區的第十輪，對陣雙方分別是坐鎮主場的拜仁青年隊和前來挑戰的科特布斯青年隊。
兩隊首發球員列隊出場，教練和替補球員也在之後走到替補席上坐好，姚姚也坐到了替補席，他坐在最後一個、距離教練最遠的位置。
他還需要冷靜的想想。
至於比賽什麽的，姚姚完全不認為自己會有機會出場。
本來自己就隻是個替補球員，而今天的對手又隻是科特布斯青年隊，他們的職業隊都混跡德乙，更別提青年隊了，他們和拜仁青年隊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這樣的比賽，自己自然是沒有了出場的可能。
一般來說，除非球隊陷入僵局，他才有機會出場。他的優勢就在於身高能起到牽製對方防守的作用，而他的頭球也會成為拜仁進球的一種手段。
隻是其中一種而已...
拜仁上下想的也差不多，科特布斯青年隊實力不強，確實很難在河畔球場威脅到拜仁青年隊。
而比賽也是這麽發展的。
在第十三分鍾，拜仁青年隊中場斯蒂凡.裏斯近角的射門率先打破僵局，隨後在第三十七分鍾，奧特爾又用一個任意球打破對方球門。
2：0，拜仁輕鬆領先。
到了下半場，科特布斯青年隊的表現也沒什麽起色，局勢仍然掌控在拜仁青年隊一方，全場第七十分鍾，奧特爾從中路突破至科特布斯禁區並把球打進，在比賽裏梅開二度，幫助拜仁青年隊三球領先對手。
剩下的比賽就是垃圾時間了。
還有二十分鍾，但差了三個球，已經足夠科特布斯人絕望了。
這時雙方也開始不斷換人，來讓其他球員去適應比賽。安德森分別換下了功臣奧特爾和斯蒂凡.裏斯，剛來球隊的鄧克被換上場，不過另一個名額...
安德森轉頭看向替補席。
幾乎所有替補席上的球員，都很迫切的看向他，用那種希望的眼神告訴安德森，他們是希望出場的...不過有一個例外...
“姚姚，你去熱身！”
當看到坐在角落裏的傻大個兒一個人低著頭，坐在那裏酣睡，安德森毫不猶豫的，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直到旁邊的隊友提醒，姚姚才朦朧的站起來。
“我要上場？有沒有搞錯？”
被搖醒的姚姚，下意識的嘟囔了句，才看到安德森情緊繃起的臉色，他立馬清醒，並大聲道：“好的，教練，我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