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隻有兩種人能離開
第三十三章隻有兩種人能離開
黃小偉雖然呆住，但他好一點。
畢竟，他從沒想過要中途退出，而要堅持訓練。
可是小胖子吳凇就不一樣了，他崇拜的是特種兵，崇拜的是那種無所不能，崇拜的是那種近身格鬥，哪想到會是這番情景？
特訓還沒開始，他的腿就開始打鼓，要不是已經夜晚，隻怕他現在就會掉頭……
黃小偉回身拍拍吳凇肩膀，讓他放心，他會照顧他的。
兩人沒住上鋪，在麵對麵的下鋪選擇了空床鋪休息。
不過剛一躺下，蚊子就來了……
他們之前沒注意到，不知道進大門之後，是不是因為一直走路，還是因為有路燈，蚊子沒招惹他們，但如今一躺下睡覺，黑暗中就是蚊子肆無忌憚之刻。
黃小偉惡狠狠地一巴掌拍下去，命中目標，將該死的一隻蚊子拍成肉醬。他打開手機一看，能依稀看出是花蚊子，而後又看到一隻活生生的花蚊子趴在他大腿上，拚命地吮吸著……
黃小偉幾乎嚇了一跳。
這花蚊子，和家中偶爾看到的不一樣，不僅大好幾倍，長長的，還精瘦精瘦的，估計山裏沒吃的，所以瘦，但現在有人了，所以它們可以飽餐。
他抬頭看對麵，又羨慕起胖子來。
沒錯，小胖子吳凇一躺到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竟然很快呼嚕、呼嚕地睡著了……
似乎蚊子叮咬他，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黃小偉他自己，卻是忽而悶頭大睡，忽而猛地一巴掌拍下去，他迷迷糊糊的，自懂事以來，第一次不眠之夜……
……
好容易挨到天亮，黃小偉是第一個衝出平房……
隨著他衝出，餘下的幾個，包括吳凇，也都一骨碌爬起衝出房門。
抬頭能望到東方發白的天空，他們都覺得，這是人生中最大的享受……
遠處，黃小偉還能望到，發白天空下的翠綠群山，不再美麗。好在他又看到其他平房中三三兩兩走出一些人，大人。
奇怪，難不成“小人”就他們五人？
那些大人，不像他們幾個孩子似的，像是逃命似的衝出房門，那些人就是正常早起，各自拿著洗漱用具往一個方向走去。
黃小偉晃了一下腦袋，他想起來了，昨晚那個棺材臉教官曾說，他們可以盡情地玩一天，那麽這一天是自由的。
他趕緊又拉著吳凇回身，對，他們要拿洗漱用具去洗臉刷牙，當然，還要吃早飯。
五個孩子，也可以說是不大的年輕人，一個個滿頭滿臉，甚至全身都紅點斑斑，乍一看，還以為起濕疹子，亦或被馬蜂蟄的，顯然，那是蚊子們光顧了一整夜。
不過他們來到遠處一字排開的自來水水池前，能發現那些大人，準確地說，都是二十大幾歲的青年人，他們竟然無人臉上有紅斑。
奇怪，他們住的不也是平房嗎？他們怎麽沒給蚊子咬的？
黃小偉剛想問一位大哥哥，那青年人就轉頭笑道：“這教官也真是的，也不提醒你們家長一下。”
“什麽意思？”
“你們沒當過兵，自然不知道，從各部隊挑選特種兵特訓，都這樣，裝備沒發之前，房間裏什麽都沒有。”
黃小偉轉頭望望，也是，那些青年，一個個不僅有齊全的洗刷用具、毛巾，還都有臉盆，想來他們一定帶了床單、蚊帳等，甚至蚊香都帶了。
悲劇得很，黃小偉等五個不大的年輕人，僅是帶了牙膏、牙刷這兩樣洗漱用品，臉盆、毛巾都沒帶。
好在這是夏天，沒毛巾沒事，同樣，他們雖然沒帶刷牙的缸子，也帶著喝水的塑料杯，暫時就充當刷牙的杯子吧。
洗漱之後，黃小偉抓住機會和那個青年人聊聊，他才知道，這些青年人，一個個盡都是退伍老兵。
他們退伍後回到社會，在各行各業工作，運氣好的是轉業做地方警察、運鈔員等，運氣不好的隻能去做保安，要麽去工廠做普通工人。
現在，他們各自單位得知這裏舉辦特訓班消息後，就篩選出工作突出、技能突出等的優秀骨幹，來深造，期望在特種技能上，尤其是近身格鬥，再深一步……
至於其他不大的三個同室年輕人，黃小偉估計他們和小胖子吳凇類似吧。
聽那個青年人說，他們這次能來，是運氣中的運氣。因為這次報名的特多，通過材料審核的也特多，然而，第一期特訓班僅招收一百名學員，所以後來又篩選了好幾次。
黃小偉忽然明白，他能來，或許跟吳叔有關……
他沒想到，走到這裏，似乎又跟“走後門”掛上勾了。
不過他又緊緊地握起拳頭，“走後門”又咋滴啦？又不是做壞事，又不是撿便宜，他是吃苦來著的，是為了中國足球儲備力量來的！
自鬧心的一整夜之後，他們幾個不大的年輕人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容。
是的，這裏早餐夥食不錯。
偌大的食堂，不僅非常整潔，還是自助餐式，他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有油條、有雞蛋、有米飯米粥、有麵包也有饅頭、有點心也有水果……
最令他們開心的是，食堂裏有空調！
早餐後，大多青年人慢跑步去了，那三個不大的年輕人，是四處晃悠。
黃小偉悄悄地用上衣包裹著足球，帶著吳凇，往後山走去。
是的，這個特訓基地，是在一個山坳裏依山而建，前大門有圍牆，後麵沒有，因為後麵是山坡。
太陽升起來，黃小偉認為，不管是在特訓基地晃悠，還是呆在寢室，那都很熱，到了山上，有樹蔭，比較涼快。
當然，黃小偉到山坡上，實際上是為了避人耳目，他要對著陽光修煉“鐵腳先天一元功”。吳凇無事可做，要黃小偉教給他。
黃小偉說，這是內家功法，雖然僅是第一層不會走火入魔，但還是小心為好。
哪知道吳凇嚇得竟然不敢學了。
黃小偉不禁奇怪，聽爸爸黃旭說，吳凇不僅貪玩，還喜歡打架鬥毆，怎麽膽子這麽小？
他無法理解，不過也沒強求。他知道，很多時候，人們總會好心辦壞事。學內家功法沒錯，但要是不小心走火入魔呢？這個責任，黃小偉是無法承擔的。
當然，後來他訓練蹲著，蹲著、蹲著忽然猛地縱起，也沒強求吳凇學，也是，要是吳凇不小心弄個痔瘡，那就罪大了。
不過，當黃小偉訓練腳帶球，訓練踢足球，倒是引起吳凇興趣，原來，小胖子吳凇也是個足球迷。
兩人在山坡上樹林裏，扯斷一些樹枝，弄了一個簡易的球門……
另外，黃小偉對著大樹訓練中華腿法，將大樹幹當做足球踢，這個沒什麽，包括自創的一些新球技，黃小偉是一字一板地教給吳凇。
至於廣播體操，吳凇會，不需他教。
隻是黃小偉遠遠沒想到，他們倆的後山“悄悄行事”，亦或說這裏所有學員的一言一行，都沒能逃出教官的法眼！
原來這裏凡是學員能到的地方，都暗暗地裝了攝像頭……
……
中飯後，黃小偉沒在訓練，他和吳凇兩人開始熟悉特訓基地。
特訓基地還真大，他們倆不知道有多大，總之，他們每到一處，都能看到一種特訓方式的場地很大。
比如常規知道的單杠、雙杠、跨越障礙、穿越障礙等等，還有偌大的一個水池，大的一眼看不到邊，少說也有幾千米方圓吧？
這是什麽？這是遊泳池嗎？
沒錯，夏天熱，教官們一定是給他們學員準備的遊泳池，可遊泳池要這麽大嗎？
他們不知道，不過他們又懷疑這是養魚池。
可不像。
他們能看到，水池邊豎立著木牌，上麵書寫：非訓練期間，任何學員均不得入內。
這水池，同樣是特訓的地方。
黃小偉心頭暗暗微笑，果然，這裏一切都表明，的確是按照特種兵要求特訓的，不過，他最期待的就是擒拿、近身格鬥。
當然，還有他們看不到的……
他們頂著陽光逛了一下午，吳凇是猶如打霜的葉子一樣，黃小偉是雙眼越來越冒光。
現在黃小偉覺得特訓基地唯一不足的就是寢室，該死的蚊子！
是的，幾個可憐的家夥，今晚依舊沒墊被、床單、蚊帳，自然，也沒蚊香什麽的，能蓋住頭的，僅是薄薄的襯衫……
夜幕降臨，他們的苦難日子也開始了。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大概是迷迷糊糊睡到三四點鍾吧，驟然，驟然地，一陣急促而又嘹亮的軍號聲響起……
這是緊急集合的號聲！
就算幾個不大的年輕人不知道，可也知道必須得立即起床。
好在他們不需要穿什麽衣服，他們本來就和衣而睡，一個個稀鬆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跑出平房，迎麵而來的是極其刺眼的探照燈。
該死啊，難得地迷迷糊糊睡著了，幹嘛要吵醒啊？幹嘛還亮起特刺眼的探照燈啊？
但黃小偉清楚地望到，除了他們五個是最後跑出的，其他大他們幾歲的青年人，都在遠處操場上，一排排地站好隊了，他還能清楚地聽到一句冷喝聲：
“你們能離開這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合格的學員，一種是死人！”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