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第二十一章不是冤家不聚頭
第二天一大早。
黃小偉習慣地到公園裏鍛煉，首先要做的就是捆綁沙包帶球跑步半小時，這種訓練方式，如今和其他隊員沒什麽優勢，大家都會，可黃小偉依舊堅持著，他沒必要因為其他隊員也會就放棄。他能發現，隨著他一直堅持訓練，不說腳的耐力越來越好，大小腿肌肉似乎發達許多。
當然，重要的是速度。
他清楚，一旦拿下沙包帶球跑，那就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隨後，他又遠距離對著自製的“球門”鍛煉飛腳射球，公園裏晨練的大都熟悉他，也都樂意為他撿足球。而現在一些人也能發現，他今早飛腳射球和以往不同，現在的球，不僅速度快，還急速旋轉著，甚至有好幾次都坎坎砸到球門欄杆上，卻又恰好滑進球門。
當旭日東升，晨輝普照，黃小偉又開始慢跑步調息，調息好就站到一比較隱蔽的地方，還要能看到陽光。沒錯，他要對著陽光，進行“先天一元鐵腳功”修煉，重複動作二十次。
他能發現，經過一些天修煉，不說眼睛能正視越來越比較刺眼的陽光，每次做完一套動作，還都能感覺到兩腳在發熱，又似乎是渾身的勁，都跑到雙腳上了……
難道這就像某些中國內功大師說的那樣，腳上有內功了？
不知道。
黃小偉僅知道接下來，該回家訓練了，他對著訓練室裏的沙袋，練習中華腿功，在他想象中，那沙袋，早就不是沙袋，而是足球！
另外，他心情還特好，因為今天爸爸媽媽都去看足球比賽。
他沒去學校和同學們一起坐公交車，他打電話告訴劉軍，他爸爸開車送他去……
在去體育館的路上，黃小偉總算有時間問爸爸一些事：“爸，你那老同學就這麽重要嗎？昨天幹嘛陪他一整天？”
“當然，好多年沒見麵，難得見一次，不陪行嗎？”
這會兒黃旭也想起問兒子校隊的事，問他校隊進決賽了嗎？
黃小偉說，還沒，昨晚剛決出四強，校隊高二組、高三組被淘汰，今天上午他們一中米斯力高一組要再勝一場，才能進決賽。
黃旭又問對手是誰，黃小偉說不知道，同學告訴他，要等今天早上四個教練抽簽。
很快，他們一家三口到了又是人山人海的市體育館，隻是今天沒盛大的歡迎儀式，觀眾從正門進入體育館，球員等相關領導從另一個門進入……
剛進入體育館，黃小偉沒來得及和早就進入的隊友說話，就望到特定的觀眾席上一處特殊的地方。
那裏是清一色的一中三支女生啦啦隊，高一、高二、高三的，現在已經合為一支，因為目前唯一還能堅持比賽的，就剩下他們米斯力隊高一組了。
以薛梅為首的女生啦啦隊，穿著統一的校服，右手都高舉著鮮花，向他們呐喊：“加油！加油！米斯力隊加油！”
脆脆的呐喊，振奮人心……
黃小偉不知道今天來體育館前，校長有沒有在學校又訓話，總之，這會兒又訓話了。
校長說，今天是他們一中榮譽之戰，是一場生死決戰，必須全力以赴，戰至最後一人！
搞的像打仗一樣，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戰至最後一人，因為一支球隊的球員一旦低於某個數字，不足比賽規定的人數，就無法繼續比賽了。
黃小偉還發現，校長的語氣沒昨天早上那麽豪氣，非要拿個亞軍，校長說，隻要他們不像高二組、高三組敗的那麽慘即可，如果可以，弄進一球！
訓話的氣氛很悲壯。
奇怪，校長好像知道對手是誰，可現在四個教練還沒抽簽啊？
黃小偉小聲問前麵的獨眼龍：“獨眼龍，昨天闖入四強的，除了我們米斯力隊，野狼隊高三組外，其他兩隊是哪些？”
獨眼龍沒回答他，隻是下垂的左手做了一個動作。
黃小偉抬頭遠眺，他可以望到，遠處另一邊，奇怪的是三支校隊在一起……
“尼瑪！”
黃小偉一望到，就不覺罵道，因為他發現那是清一色的野狼隊！
三中三支校隊，竟然全部闖入四強！
黃小偉不禁惡狠狠地低聲問劉軍：“昨晚你為何沒告訴我？”
劉軍同樣沒回答他，下垂的手，也做了一個動作，黃小偉明白，劉軍是擔心他聽了晚上睡不好覺……
這會兒校長還在訓話，悲壯中還在給隊員打氣，李教練回來了，他附耳校長低語幾句。
沒人能想到，校長悲壯的神情兀地變色，變得狂喜！
他大聲說：“你們的對手出來了，是野狼隊高一組，哇哈哈……真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可是聽說了，前天他們來我校挑釁，被你們幹死了，我希望你們再接再厲，拿下這場四強之戰，實現我們既定目標，亞軍！”
“那是。”黃小偉不覺低聲嘀咕，“不過亞軍算啥？我們還要爭奪冠軍！”
“誰？”
“是誰在瞎嘀咕？”李教練怒喝。
哪知道校長卻擺擺手：“這話聽著帶勁，好！我祝福你們一路高歌，闖過四強之戰，要是在決賽中再次勝出，奪得冠軍，我答應你們，以後米斯力隊的稱號，就獨屬於你們！當然，還免除你們兩學期的午餐費！”
哇塞，這是要他們高一組代表一中了，當然，免除午餐費，更是刺激，有的隊員已經開始打起小九九，要是能贏，那麽不告訴父母校長的這個決定，午餐費不是落到自己口袋裏了？
隻是黃小偉無由來地又扭頭望去，恰好也望到騰尚誌也望過來，他可以清楚地望到，騰尚誌用右手中指做了一個向下的動作。
想一雪前恥？沒門！黃小偉搖搖頭，蔑視地笑了笑，更是一皺鼻子瞪起眼……
可是令黃小偉沒想到的是，這場關鍵之戰，李教練挑選替補隊員時，又拉下他了。
他不禁抗議：“為何老是拉下我？就算把我當做底牌，可這場要是輸了，什麽冠軍？就連亞軍也泡湯了！”
“底牌？”李教練聽了，表情沒像以往那樣立即生氣，而是忽然失笑，他笑道：“這裏所有隊員都是我的底牌，唯獨你黃小偉不是！”
“沒錯，黃小偉你的球技是貌似提高不少，可要是讓你這個英雄主義上場，那不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黃小偉兀地呆住，他徹底明悟，教練一直就沒打算讓他上場，爸爸說的什麽底牌，僅是爸爸個人的猜測。
他想跑出隊伍，追上離去的校長。
教練看出他想幹什麽，譏諷道：“不讓你上場，不是我個人決定，這是校長室的決定，你該明白，要是今天比賽場上鬧出一個走後門的家夥，那我們一中的臉，往哪放？”
黃小偉剛邁起的腳，驟然停頓……
他清楚得很，校長室做了這個決定，一定是教練在煽風點火，否則，校長等領導閑著沒事了，要為一個替補隊員專門開會？
黃小偉昂起頭，惡狠狠地瞪著教練：“你會為你一切行為後悔的！我黃小偉不幹了，替補隊員身份還給你！”
“早走早省心。難不成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
是的，這是走到哪裏都通行的經典名言，地球離了誰都照轉！
黃小偉脫去球衣球褲，竟然僅穿著褲衩離開。
剩下的所有隊員，包括替補隊員都張了張嘴，可無人說什麽，現在教練在火頭上，沒人敢挽留黃小偉，否則，那就是頂撞教練！
黃小偉的離開，無由來地令教練有一種失落之感，是從此失去了發火的對象，還是因為前天黃小偉足球踢得的確不錯？
不知道。
李教練現在僅是對著大家一揮手：“野狼隊高一組是你們手下敗將，幹死他們，進入決賽！”
“幹死他們！”
“幹死他們！”
隊員們齊聲高叫，可高叫聲軟綿綿的……
……
米斯力隊隊員加上替補隊員，總共二十幾號人，沒人在意到一人突然扔下球服離去。
很快，足球場上的裁判吹起口哨，四強之戰拉開序幕。
不過今天四強之戰的首場，又具有特殊含義，同樣有一中校隊，可現在一中校隊僅剩下一支了，那就是一中米斯力隊高一組。
看樣子，市裏某些領導還是想打出一中的名氣，可惜一中校隊的實力，比之三中的，有著一定距離……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考慮的是，米斯力隊高一組究竟能撐到何種程度，隻要不是完敗就好。
沒錯，就算有人知道米斯力隊高一組前日曾經擊敗過目前這個對手，可野狼隊高一組的實力擺在那裏，無人可確定米斯力隊高一組還能再創奇跡！
果然，有人注意到了，前日私下比賽，野狼隊高一組或許真的大意了，現在雙方球隊一上場，一眼就可看出優劣。
野狼隊高一組在騰尚誌的率領下，全線強攻，米斯力隊高一組在劉軍率領下，是全線防守。
可是防守的他們，竟然大都都恰好地迎麵撞上對方，有人橫七豎八倒地，不過倒地的不是被撞的，而是撞人的米斯力隊球員。
兩個裁判也及時亮出黃牌，被撞倒在地的米斯力隊數個球員，集體犯規！
這一幕，沒逃脫離去的黃小偉之眼，他歎息，他昨天才明白，野蠻打法，那是深入野狼隊骨髓，沒人能發現是他們故意撞人的，犯規的隻能是對方。
而場外的李教練也是怔怔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