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回臥龍鳳雛齊現身
十六回 臥龍鳳雛齊現身
“然。若不是今日中場時有一大夫給出一良策，今日平袁術困難矣。”
“大夫？”司馬徽道：“此人什麽長相？”
“備沒有見到此人，隻聞吾三弟曰此人手拿一羽扇。”
司馬徽點點，他已想到此人是誰了。
“第一場大戰洛陽董卓，若非徐元直中場之巧安排，我軍敗矣。”劉備歎道。
“若是那諸葛孔明在場，皇叔則勝矣。”司馬徽說。
“此話怎講？”劉備問。
“諸葛孔明高徐元直數倍呀。”司馬徽剛說完，卻聽外麵一陣的大亂。
“大哥，大哥在哪裏？”原來張飛等人見劉備久去未歸恐其出事，於是四下尋找。
“劉皇叔，天色不早，徽告辭了。”司馬徽說完拱手走了，劉備剛想追上去再問諸葛亮之事，張飛黃忠等人擁了進來……
第二日，劉備梳洗收拾了一番，帶上重禮，與張飛、趙雲一起上路，直奔南陽街，再訪諸葛亮。
“大哥，還有必要去嗎？一個皮匠有何能為。”張飛道。
“三弟，此言差矣。”劉備道：“荊州此地藏龍臥虎，或許街上一慢行老翁都是名士。況且那薑子牙出世前賣過白麵，高祖原本是一亭長，愚兄我以前不也是以賣席為生嗎？三弟你還是殺豬的屠戶呢。”
張飛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等如今剛有了些兵馬，怎可瞧不起人？有言道‘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徐元直與司馬莊主連番告於吾，可見諸葛亮乃世之奇才呀。”
三人說話間，已穿過了南陽街，遠遠的看到了上書“豬革亮”的幌子，而那自稱諸葛亮之人，正在幌子下忙活。劉備早早的下了馬，緩步走到那人麵前，拱手道：“諸葛先生請了。”
那皮匠抬頭打量幾眼劉備，恍然道：“將軍請了，是修鞋還是製革？”
“他這個……”劉備愣住。
“我問你，你可是伏龍先生諸葛孔明？”張飛聲若洪鍾，一般人聽倒得嚇個半死。
那皮匠呆在那裏，張飛一笑正想上前再嚇他一嚇，卻聽的那皮匠“呀”的大叫一聲，把張飛嚇了一跳。
“這位黑臉將軍，你這雙皮鞋可不錯呀。”皮匠道。
“哦？你看出來了？”張飛喜道。
“當然，我可是豬革亮呀。你這雙鞋………”皮匠誇起張飛這雙鞋是如何的好，從選豬、到殺豬、到製革，什麽頭層皮二層皮的說了一大通，直說的張飛張開大嘴合不住了。
“知音呀。”張飛拉住皮匠的手，想起自己當年的屠戶生活，居然有淚水在眼中滾動。於是張飛又滔滔不絕的講起他是怎麽選的豬、怎麽殺的豬，又怎麽製的革。兩人越談越有興致，居然把劉備和趙雲晾在一旁不理了。
“這製革業也分出好多層次。低一些的皮匠什麽皮都做，到我們這個水平，就隻做一種皮。因為我隻做豬皮，並且我做出的豬皮結實耐用，而且色澤明亮，所以人們叫我豬革亮。還有幾位同行叫牛革亮、羊革亮、馬革亮，但每年他們三個人加起來賣的皮子，才和我一個人的一樣多，所以本地人們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豬革亮’。”
“高人呐。”張飛道：“大哥，此人必是伏龍。”
“哎。”在一旁打著嗑睡的劉備長歎一聲仰天道：“想我劉備出世以來，想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扶漢室江山於即倒，於是便求天下名士助我，好不容易得了個徐元直，卻被曹操掠去。元直、司馬莊主，你們推薦的伏龍鳳雛到底在哪裏呀？天下何人可助我？”
聽到鳳雛二字皮匠一驚，問道：“將軍也知鳳雛？”
“隻聽徐元直與司馬莊主都曰，鳳雛與伏龍齊名，有經天緯地之才，此二人得一可安天下。隻可惜我不知鳳雛先生所在何處，否則我劉備必登門去訪。”劉備道，忽然感到奇怪，問皮匠曰：“莫非汝識得鳳雛先生？”
皮匠聽罷起身拱手道：“劉皇叔，在下龐統龐士元恭候尊架多時了。”
“啊!”劉備、張飛、趙雲三人都是一驚，再看那皮匠，早已不是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二目炯炯有神，表情肅然。
“難道先生就是人曰‘伏龍、鳳雛得其一可得天下的鳳雛先生龐統龐士元？”劉備道。
“正是在下，至於鳳雛之稱，乃朋友的起的雅號而已。”龐統笑道。
“隻是先生為何在此……”
“皇叔聽我慢慢道來。”原來這龐統與孔明是摯友，前幾日徐庶給孔明來信，曰劉備乃賢明之主，希望孔明能出山輔佐劉備。孔明接信後有些猶豫，恰好當時司馬徽、龐統都在，於是諸葛亮便將信示於兩人。此兩人曰孔明既拿不定主意，待我等試一試劉備再說。於是才有了司馬徽在“荊州大酒店”與劉備的第一次會麵，而龐統則裝作一皮匠守在南陽街頭戲劉備。
“如此說來，孔明先生就在此處？”劉備道。
“請皇叔跟我來。”龐統帶劉備等三人向前行不遠，三轉兩轉之後來到了一草廬前，隻見此處竹林環抱，清靜優雅。
龐統帶劉備等正要進入，卻聽舍內傳出悠悠琴聲。劉備擺手示意大家停下，於是四人站在屋外聽琴。
隻聽得此琴聲時而悠揚婉轉，時而洶湧澎湃，細膩處宛若嬰兒入睡，大氣時好似千軍萬馬馳騁疆場，胸中之氣概滾滾而出……
“大哥，我想大叫。”張飛道。
此時就聽室內“錚”的一聲琴弦斷裂，接著有人高聲道：“屋外即有知音到，何不進來一敘？”
“孔明，劉皇叔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龐統說著，走了進去。
劉備進屋，隻見古琴之後站立一人身長八尺，麵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氣。劉備忙拜道：“久聞先生之名，無緣相見，今日一見，乃備三生之興矣。”
“啊，你是……”張飛驚道。原來此人就是與袁術對戰時中場施醫贈計之人。
“三將軍，咱們又見麵了。”孔明笑道。
劉備問明白事由後又是一拜，“原來是先生助我，備感激不盡呀。”至此，劉備也深信徐庶所言孔明之才。
幾人客套幾句後，龐統已更衣淨麵而歸。
劉備看著諸葛亮和龐統二人，心下激動異常。那司馬莊主說伏龍、鳳雛得一人可安天下，現如今兩人齊被我訪到，如若有此二人助我，大業何愁不成。於是同張飛、趙雲起身向二人施禮道：“兩位先生，備久聞二位之名，如雷貫耳。備肯求二位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能夠助備成就大事。”
諸葛亮微微一笑沒有做聲，而那龐統則是心緒萬千。龐統暗道：以徐元直和司馬莊主之言，劉備乃世之明主，能遇此等名主乃吾等之福。但劉皇叔口口聲聲是來尋孔明，之前並未提我龐統一字半句，我如此答應豈不有些自輕。孔明本已有意投劉備，而且劉備兩次來訪，已給足了他麵子。況且……
龐統想著看看孔明。況且我若與孔明同事一主，豈不再無機會一較高下。
“皇叔。”龐統起身道：“皇叔心寄天下眾生，世人皆知，統也十分敬重。隻是統當下尚有要事在身，還無法隨公而去。且孔明之才高我數倍，有孔明在皇叔無憂矣。”
“士元，你……”孔明話說出一半，遇到了龐統銳利的目光，隨即明白：士元還是想和我分出高下呀。
“鳳雛先生您……”劉備急道：“以先生之才，若與孔明合力天下何事不成呀，請士元三思。”
“龐先生，俺老張還想與你討論豬皮之事呢。”張飛見知音要走也連忙挽留。
“青山不改，綠水常流。若有緣再相見吧。”龐統說完一拱手，快步走出了草廬。走在南陽街上，龐統眼含熱淚輕歎一聲：“孔明呀，你又走到我前麵了。”
卻說草廬內，送走龐統後劉備唏噓不已，好久才重新歸座。
諸葛亮吩咐小童備上茶水，與劉備談論起來。論天下之事，論劉備如何能在立足於天下，論當世之群雄之短長。直聽的劉備、張飛、趙雲連連點頭，佩服孔明之才。孔明今遇明主，也是異常激動，將多年所學之才、所思之謀一並道出，痛快之極。
談論間竟然天色已晚，屋內掌起了燈。劉備起身道：“孔明先生既有心助我，何不即刻隨我回營？”
“公莫急。亮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到此草廬，也有些事情要給家人交代一番。請主公先回，過幾日亮自會到營中報到。”
“就依先生之言。先生切莫食言呀。”劉備道。
劉備回到大營後兩天都沒睡好覺，他太興奮了。如今訪得高賢孔明，大事可成矣。隻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孔明還沒有來，劉備不禁有些著急。於是在第三天的早晨，帶張飛、趙雲第三次來到了南陽街之草廬。
這一次是輕車熟路，劉備走進草廬時發現隻有一小童在。
“童兒，你家先生何在？”
“是劉皇叔呀。”小童施禮道：“我家先生不在家。”
“哦？先生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