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其實我不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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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天,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裏沒點燈,黑黑的,周陽可能還沒回來。本來今天我想叫著他一起去大瀑布的,可是他最近新交了個女朋友,是個馬來西亞華人,有約會,不能去。
進門開燈,卻看見周陽的屋門開著,他正趴在床上哭。
“怎麽了?和Stephanie 吵架了?”明明出門時很高興的。陽陽不說話,卻把頭埋在我懷裏接著哭。我用手指梳攏著他的頭發,“好了,別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腫了,就不漂亮了。”以前他考試考得不好時也會哭,可我隻要這麽一說,他就會在最短的時間裏關上淚水龍頭。
這次的事情好象有點嚴重,陽陽聽我這麽說,哭得更厲害了。
“Stephanie認識了更漂亮的人,不要你了?”懷中的腦袋搖了搖,“我說嗎,我家陽陽最漂亮了。要麽是Stephanie嫌你長的比她還漂亮,妒忌了?”“嗚——”擱著衣服被咬了一口。“小陽陽你好髒啊,我這件衣服三天沒洗了,你還咬?上麵不知有什麽東東哦!會拉肚子的。”
“嗤——”他忍不住笑了出來,用拳頭砸我,還挺疼的。
“呼!”周陽長長地出了口氣,就又是一條好漢了。可是他始終沒說為什麽哭。隻是化他的悲痛為我的食量,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每天都做很多好吃的,自己又吃不了多少,80%進了我的口。
最近借著陪Max之由,玩的有點太瘋了。終於Biotec 在London(加拿大的London)的工廠出了問題,Max 得去解決,臨走他跟我說,大概要兩三天才能回來。我也決定這幾天要好好幹活。
一口氣做了七個合成,又做了質譜和NMR,晚上我一個人在辦公室打報告,做完了一看表,乖乖,12點多了,趕緊回家。
出到樓外,我猶豫著是走大路還是走小路。大路要走半小時,可是小路又又太黑了。咬咬牙,加拿大治安這麽好,不會有事的。走在小路上,我有點後悔了。走這條路要穿過一個小樹林,現在黑燈瞎火的,每棵樹都象一個怪物,風一吹,枝搖影晃的,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不由得想起了前幾天看過的電影Mummy,特別是那些蟲子(Flesh-eater)從地底下拱出來,還有Priest Imhotep 吸人的血肉,我發誓再也不看恐怖電影了! 我小步跑起來。
還有50米就是馬路了。我感覺到身後有聲音,我小心翼翼地回過頭,黑暗中仿佛什麽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衝過來。我拚命跑,還有20米了,可那個東西也離我越來越近,我幾乎感覺到他的氣息吹打在我的後頸,我跑得兩條腿都要斷掉了,突然有隻手捉住了我的腳踝,“啊————嗚————”我跌倒了,筆記本摔了出去,接著一個重重的身體壓到我身上,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不會真是Priest Imhotep要吸我的血肉複活吧。我拚命地掙紮,可那個人還是那個東西實在力大無窮,他一手捂著我的嘴,另一隻胳膊箍緊我的腰,我隻覺得氣都喘不上來,他要殺死我嗎?
腥臭的氣味鑽進我的鼻子,襲擊者粗重地喘息著,滾熱的呼吸吹到我的脖頸,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利齒磨擦著我的大動脈。“告訴我,楊盛林做的是什麽東西?”他的聲音又低沉又沙啞,話說的斷斷續續,象是在忍受很劇烈的痛苦一樣。箍在我腰間的鐵臂又收緊了些,幾乎把我勒斷。
“嗚嗚嗚”
他放在我嘴上的手移開了一點,留出空隙讓我說話。
“我不知道。”
他狠狠地抽了我個嘴巴,我的頭被打得歪到一邊,天,真狠,我的半邊臉都沒了感覺,我確信他把我打聾了,也許也瞎了。
“告訴我,楊盛林做的是什麽東西?”他又問了一遍,加重了語氣。
“你,你,你讓我起來好好想一想。”
他放開手臂,我掙紮著坐了起來,麵對著我的襲擊者。樹林裏很黑,可是就著前方馬路上的燈光我依稀可以看到一個黑影,四肢著地,眼睛在黑暗中幾乎閃著碧綠的光。他的身材又高又壯,身體卻微微地抖著,呼吸很重,象是隨時準備要撲過來咬斷我的喉管一樣。
我坐著一點點向後蹭,他一點點向我靠近,“告訴我,楊盛林做的是什麽東西?” 他又說了第三遍。
“那是,那是,那是一種,一種減緩衰老的藥物,算是一種,一種激素,可,可以控製,控製動物體的,的衰老基因。”
“說詳細。”他爬的離我更近了。
“那是,是,”我突然出腿狠狠踢向他的下巴。
“嗚——”他發出疼痛的叫聲,向後倒去,我乘機跳起來向馬路衝去。他很快跳起來在我身後緊追不放。
迎麵開來一輛汽車,車燈晃得我睜不開眼睛。“吱————”一個急刹車,車裏跳出一個氣急敗壞的女人。“你瘋了!我差點撞到你。”
“救救我!”
“什麽?”
太晚了,那個襲擊者到了,他撲到那個女人身上,好想吸血鬼一樣咬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發出尖叫,天,不能讓他吸到那個女人的血肉,不能讓他複活!我撲到他的背上,用盡全力想把他拉開,他隻揮了揮手,我就象破布偶一樣飛了出去,後背先是撞上一棵樹,又彈開了,掉在了地上。我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翻了個個,心裏絕望地想著,他要複活了,他要複活了,然後終於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