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裝修的房子內還有油漆的味道,黑白原色的裝修簡潔又明亮。

轉過一圈後,笑音道:“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裝修得確實很漂亮,但是總覺得有點沉悶。

冷陽附和道:“我也這麽覺得。”

兄妹倆對視一下,露出毛骨驚然的笑容。

雲光魄看向季葵和夏青樹,希望他們兩個中能有人給她解答。

夏青樹聳了聳肩,輕飄飄地甩出一句:“沒事。”隻不過這幢房子要麵臨二次裝修罷了。

季葵溫柔可人地道:“他們想送學姐一點禮物,我也有東西要送。”

“喂,小樹,你很不合群哦!”擺酷的少年被笑音扯過耳朵。

冷陽忽然道:“學姐下午在家吧?”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間房子能讓他們“蹂躪”,他們怎麽會輕易放過呢!

“在。

“那我們下午把禮物帶過來。”一群人就這樣把蛋糕留在餐桌上,浩浩蕩蕩地離開,留下雲光魄有些好笑又有些期待著他們的禮物。

“真是熱心的人呐!”和她過去所接觸到的人都不同。搬到這個社區是個正確的決定吧?

答案在下午三點左右揭曉。

季葵和笑音送了一堆畫。冷陽和夏青樹送了一堆大小盆栽。然後四個人旁若無人得擺弄起來。

雲光魄有些猶豫,“這些都很貴吧?”她看到標簽了,這麽小一幅畫都要一百二!那些盆栽她是不知道價格,但是那些花盆都是青花瓷的,應該也不便宜。

“貴?”四個人對視一眼,“怎麽會?”

原來季葵的姨夫是開畫廊的,夏青樹的爸爸在綠化公司工作的。他們去拿都算虧本價啦!而且季葵和夏青樹最近剛拿了獎學金,錢多嘛!用掉點是應該的。

於是,餐廳被掛上了一幅水果畫,廚房裏擺上兩盆吊蘭,一身豔紅的弗朗明哥舞娘在客廳的牆上起舞,茶幾上綻放著白色的蝴蝶蘭,其他地方也—一改裝過。房子一下子鮮活起來。

“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冷陽點點頭,“主臥室床對麵的牆上最好掛一幅駝色的掛毯看起來會溫暖一點。因為你沒在房間裏擺視聽器材,會顯得比較空。”

笑音指了指玄關處的鞋櫃,“這上麵最好擺一缸魚,房子會看起來比較有生氣。”

“我可以養魚嗎?”雲光魄興奮地插話。

“有什麽不可以的。”夏青樹補充道,“下麵也有插座。不過,魚最好等油漆味全都散掉了再養。”

“能養魚就好。”雲光魄笑眯眯地點頭。

季葵也道:“在樓梯的牆上掛一些生活照,這樣看起來會更有家居氛圍。”

“餐桌上要加一條桌巾。”

“還要加一些小飾品。”

“放櫃子裏的要金屬製品,其他地方的最好要藤製或者布藝。”

“二樓的陽台上夏大種上一排太陽花一定很漂亮。”

“太陽花太鮮豔了,和房子的整個基調不符合。”

“單色的高大植株比較符合。”

“可惜白牡丹太難種,否則春天的時候放一盆肯定很不錯。”

“書房裏放一小缸荷花也不錯啊。”

“睡蓮會好一點吧?”

“不行,睡蓮感覺大豔了。荷花比較素雅。”

“睡蓮有很多種顏色的,白色和紫色都可以啊!”

“咳咳……”雲光魄看著他們四個人挑剔了很久,雖然她根本不知道荷花和睡蓮有什麽區別,“已經五點半了。”

笑音“哦”了一聲,“這麽晚啦!雲姐今天就到我們家吃吧,小葵也留下來。我媽燒的菜很好吃哦!”

冷陽抗議:“你怎麽不叫我?”

夏青樹睨了他一眼,“有差嗎?”反正他一向很“自覺”,不是嗎?

“喂!”冷陽抗議,“小樹樹,你是什麽意思?

“不要叫我小樹樹,你這個皮笑肉不笑的!”

“我偏要叫,你能拿我怎麽樣?小、樹。樹!”

“哼!冷、笑、陽!”

“啊!你再敢這麽叫就試試看!”

兩個大男生追追打打地出去,雲光魄也被兩個小女生熱情又溫柔地架到了笑家。

元旦在嬉鬧中很快就過去了,而迎接他們的將是地獄般的生活。

“因為真理與謬誤隻有一線之隔,所以地獄就理所當然地造在天堂的隔壁”笑音由定理得出推論。就因為聖誕和元旦過得太開心了,所以這樣就樂極生悲了?

“殘忍,實在是太殘忍了。”夏青樹口氣憤恨。

“小樹也這麽覺得?”她扭頭看同桌的他。

同桌的他點頭,“對!前麵碘目都這麽簡單,最後這道破題竟然要用三種方法來解!”他死盯著數學試卷,看能不能把三弄成一?

雖然說的話題是兩個,但是同仇敵愾的心情是相同的。所以笑音大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予強而有力的支持,“小樹,這道題目就交給你了,等你做完了給我抄。”

“啊?”不是幫著他一起想,而是全部丟給他?

“我去上廁所。”她借日尿遁,一邊走一邊還歎息,“唉,這年頭啊,連上廁所都要看時間。”

“有這麽辛苦嗎?”某閑散人正巧聽到笑音的話。

“小葵!”笑音努力瞪幸災樂禍的人,努力給她仇視、繼續仇視下去。

季葵笑道:“牙齒不酸嗎?”咬這麽用力。

笑音掐她脖子,“閑散的人都是可恥的!幸災樂禍的人是可鄙的!膽敢明目張膽這麽做的人是可惡的!”

季葵捧場地拍手,隨後又可憐兮兮道:“我這個可恥、可鄙加可惡的人來看你,你不高興嗎?”

笑音笑得有點賊,“你帶好東西來就高興。

季葵失笑,“你狗鼻子啊,這麽靈!蟹黃包。”

笑音嘴饞地接過,“哇——還是熱的!晤,好吃。學校車站邊上新開的包子店裏的?”

“是啊。你吃過了?”她也是看到新開張,順手買的。

笑音皺了皺鼻子,“吃過。那裏的芹菜大包很好吃,不過應該要改名。

“改名?”季葵不解。

笑音嚴肅地指出,還比了一個一圓硬幣大小的手勢,“那個包子隻有一眯眯大,還叫大包!該叫小包。

季葵當場被逗笑,“有空請你吃新亞大包,那裏的包子大。

笑音撇嘴,“小氣!我要吃冷麵加酸辣湯。”

季葵翻了翻白眼,“大小姐,現在是1月份哎,哪有什麽冷麵啊?”

“你煮給我吃啊!啊!好燙!”她張著嘴巴直扇氣。

淑女的麵具破裂,“去死吧你!

看著走道上的兩個少女,羅川介問道:“讓季葵這麽接近笑音,你放心嗎?”

夏青樹奇怪地看他,“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羅川介挑起一邊眉毛,‘你不怕她們舊情複燃?”

夏青樹更加奇怪地看他,“她們哪有什麽舊情好燃的?你不會也相信網上說的那些吧?”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整個KINGDOM學院裏最嚴肅的學生哎,怎麽可能去相信網上流傳的八卦消息?

羅川階不是很肯定道:“開始不相信,可是後來你找季葵放話。或者,你們隻是在做戲?”

“聰明。怎麽看出來的?”夏青樹好奇地問,畢竟大多數人都相信他們是真的。

羅川介道:“太刻意,也太湊巧了。”網上剛推測季葵會反擊,然後現實裏馬上就跟著這麽做了。

夏青樹不以為意,“減壓嘛!沒必要那麽認真。對了,你怎麽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羅川介原封不動地回給他兩個字:“減壓。”

“就這樣?”

羅川介想了想,補充道:“你今天的圍巾很特別。”說完話,似乎覺得已經盡完了義務,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圍巾?“什麽跟什麽呀?”夏青樹摸出抽屜裏的白色圍巾,四隻兔子眼正瞪著他,確切地說是縮黑線。

“流氓兔?”夏青樹和兩隻兔子頭“六”目相對。他彎過腰在笑音的抽屜裏一陣摸索,然後抽出一條班尼路的藍色圍巾。戴錯了,竟然戴錯了!

秀氣的娃娃臉少年在午休的教室內抱著兩條圍巾笑趴在桌子上。同學們將征詢的眼光投向值得信賴的班長大人。

羅川介推了推眼鏡,“夏青樹同學,請不要妨礙同學們的休息。”

他寶貝似的捧著兩條圍巾越笑越遠,“唔,我到外麵去笑。”

這是雷厲風行的學生會書記大人嗎?同學們眼中閃爍著同樣的問號。

羅川介嚴肅道:“夏青樹同學並沒有孿生兄弟。”

可是十分鍾後,夏青樹卻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於。要不是他手裏還拿著圍巾的話,別人肯定會懷疑他真的有孿生兄弟存在。

“怎麽了?”羅川介問道。

“圍巾掉了。”他皺起整張臉,“我想不起來在哪裏掉的。”

想不起來?羅川介覺得不可思議,“你會想不起來?”記憶力可是夏青樹最突出的優點呢!

“我是真的想不起來啊!”他苦惱地瞪著四隻兔眼,希望它們能告訴他,“還好弄丟的不是音音的圍巾。”否則他肯定會被她修理得很慘。

“你從出去到回來總共還不到十分鍾,到附近找過了沒?”既然記憶力不管用,那羅川介隻能用推理的方式來幫助好友解決問題。

夏青樹沮喪地趴在課桌上,“找過了。”可是找不到啊!

笑音走進來,“哎?他怎麽了?”戳了戳桌子上的活兒人,不解地問羅川介。

羅川介據實以告:“他的圍巾掉了,想不起來是在哪裏弄丟的。”

“這樣啊。”她點點頭,“喂,小樹。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幫你把圍巾找回來好不好?”

“才不要。”他的聲音悶悶的。

看著他拒不抬頭的樣子,她大膽推測:”小樹,你該不會在哭吧?”丟了條圍巾而已,沒必要這麽傷心吧?

他冷哼一聲。

她揉了揉他的頭發,“好了啦!呐,你的圍巾。”小樹想不起來的事情,“一定是他不喜歡的事。這麽說,他全看到了啊!真是傷腦筋,看樣子他的心情會糟糕上幾天了。

他“哦”了一聲,也沒接過。笑音歎了口氣,直接放在他的書包裏。

“你撿到的?”羅川介問道。

笑音幹笑兩聲,“是啊。”還是在學校的情人聖地撿到的。她撥了撥劉海,頗為苦惱地想著她怎麽會到那裏去的呢?唉,是因為小葵那家夥吧?

吃完最後一個蟹黃包,她正想過河拆橋走人。季葵卻說有人在小樹林那裏等她,其他也沒說什麽就快速閃人,害得她隻能再跑一趟。

那裏是情人聖地呐!她有點感冒地揉著鼻子,到底是誰呢?

“笑學妹,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穿著三年級製服的少年朝她笑得誇張。

她有些不知所措,“呢,那個,學長,你等很久了嗎?”

少年連連擺手,“沒有。沒有,隻不過等了20分鍾而已。”

正好是季葵買完點心給她送過來,然後她吃完的時間,“小葵那家夥。”笑音嘀咕,抬起頭來時依舊是招牌笑容,“請問學長,我們認識嗎?”

“啊!”他忽然大叫一聲,把笑音嚇了一跳,“抱歉,原來我還沒自我介紹啊?”

她努力控製自己的拳頭,“那學長叫我來有什麽事嗎?”不會是專程來找揍的吧?

“我叫水果,是你的仰慕者。”水果自我介紹完,恭敬地一鞠躬,外加一句,“請多關照。”

她退後一步,表情扭曲,“呢,請多關照。那個,學長的名字……”不會真的叫水果吧?那個應該是綽號吧?

水果摸著頭大笑,“那個真的是我的名字啦!因為我媽媽非常崇拜雨果,我爸爸又剛好姓水,所以我就叫水果了。

她再往後退一步,“那個,學長找我來到底有什麽事?”她該不會是碰到神經病了吧?

水果又大叫一聲,嚇得笑音差點拔腿就跑,“我還沒說嗎?啊,我真的還沒說嗎?我真的真的還沒說嗎?我真的真的真的……”

“是的,你還沒說。”她垂下肩。

“其實,我。我是……”

她看怪物似的看著剛才爽朗的大男孩一下子基因突變成害羞的小男生。

終於在支吾了兩分鍾後,他說出真實目的:“我喜歡你,希望能和你交往。”

她整個人耷拉下來,廢話,到情人聖地不是告白還有什麽?她實在不該多此一問的。當然,小樹和小葵“談判”的那次例外。

“對不起,可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說著八百年前盛行到現在的拒絕台詞。

“是夏青樹?”

她擺了擺手,“怎麽可能是他?”他才不是喜歡的人,“午休快結束了,學長也早點回教室吧。

然後她就在小樹林外撿到了夏青樹的圍巾。

唉,她要不要跟小樹講明白呢?她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啊,已經11點了。”該睡覺了,否則明天會爬不起來。

“啊——”

“哇呀!”半夢半醒間,笑音從被窩裏躥起來,“我怎麽好像聽到有人在慘叫啊?奇怪”

“奇怪。”夏青樹咕噥著。

“奇怪什麽?”她湊過頭,“快點寫,寫完給我看。”

“我總覺得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喂,連學期小結你都要抄,自己寫啦!”他冒火地瞪她。

把他的臉推開,她專心地看著他的本子,“借鑒一下嘛,這麽小氣。哈,這種東西你還打草稿?!小樹,你太搞笑了!”

他惱羞成怒,“哼!那就別看啊!”

她看著他氣紅的臉,“哎呀!生氣咯,生氣咯!”小樹真的很容易發怒啊!

“你……

“夏青樹同學、笑音同學,課堂上請勿喧嘩。”坐在講台上改試卷的陸蒙眼神犀利地掃射最後排的人。

兩個人訕訕地耷拉下腦袋,夏青樹忍不住抱怨,“都是你啦!”

她點頭,口氣敷衍:“是啦,是啦。都是我不好,我們的小樹最乖了。”

他垂下眼,修改著學期小結的草稿,然後謄寫上去,“音音,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態度對我?”

“啊?什麽態度?”她不明所以。

他咬了咬唇,“對弟弟憚度。”

“哎?”她奇怪地看他,“有嗎?可是你是比我小啊!”

“你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啊?!”委屈的少年終於發火,拍桌子走人。

“夏青樹同學!”陸蒙大概是氣瘋了,丟下整個班級的人去追敢在班主任麵前明目張膽逃課的人。

羅川介扭頭看笑音。

她聳了聳肩,“別看我,不關我的事,誰知道他發的什麽瘋?”別扭的小孩,真是糟糕!

別扭又囂張的小孩被班主任老師逮到,並且被念了一個多鍾頭才放人。回到教室時看到邊做作業邊等他的笑音,怒氣衝衝地拿起書包就走。

“喂!夏青樹!她苦惱地看著窗外消失的人影,低聲歎息,“小孩子的脾氣果然是陰晴不定嗎?哎呀,不對不對,不能再把他當小孩子了。”否則鬧起別扭來可是很恐怖的。

無精打采地收拾著書包,她苦笑連連,‘虧我今天還特地等他。”好心沒好報,老古人說的話果然還是該相信的啊!

“嗯哼。”聽完笑音的敘述,季葵馬上切中要害,“所以你就心虛了。”

“我幹嗎要心虛呢?”電話線繞在手指頭上,笑音非常不解自己心虛的心情。

“因為你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要告訴夏青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瞞著他的。”季葵看向指著11的時針,小小打了個哈欠,笑音終於也開始感到困擾了嗎?那是不是表示她在高中畢業前能把這出戲完整地看完呢?

“為什麽?”笑音把整張臉都皺起來。

“這個要你自己想了。不聊了,再見。”季葵徑自掛掉電話。睡覺,睡覺,熬夜可是美容奠敵呢!

“喂!”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她氣憤得重重地掛上電話,“臭小葵,太不夠義氣了!”

“啊——”午夜狼嚎再度傳來。

“哇呀!”笑音嚇得尖叫一聲,丟出手裏的東西,緩過神時看到地板上五馬分屍的電話機。

在隨後的幾天裏,地板上分別又多了一本一分為二起漫畫書、抱枕、書包、筆袋,以及鋼筆。

看著一屋子黑色的鋼筆墨水時,某根名為理智的神經“啪”的一聲繃斷。

“夏!青!樹!我忍你很久了——”

剛被噩夢嚇醒的少年被恐怖的“午夜凶鈴”再度嚇倒,隨後的電話鈴聲更是把他嚇得魂不附體。

“喂!”他使用顫音。

“喂你個頭!該死的你馬上下來給我開門!”電話那頭傳來某人發狂的聲音。她按門鈴,他竟然敢給她裝死不開門!

“可……可是……現……現在……已……已經……很……很晚了。”他結巴。

“你也知道很晚了?啊?”非常具有威懾力的聲音。

驚嚇過度的人差點滾下床,“有事明天說不行嗎?”她絕對非常需要好好地冷靜一下。

“哼哼。”她改用軟調子說話,“明天說啊?可以啊,隻不過到那時候你可看不到明天的月亮了,這樣好嗎?”

識時務的俊傑失控地吼:“我馬上下來開門!”

門剛開出一點縫隙,馬上被人粗暴地從外麵推開,然後一把抓住開門的人,並且拖到外麵。

“嗨!音音。”他幹笑。

“嗨!小樹。”她閑話家常似的打招呼,笑得和平時一樣燦爛,“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哦!”

他抬頭一看,“是啊,是啊。”剛才被烏雲蓋住的月亮馬上像青蛙的肚子一樣又鼓又白。

“今年的臘梅花還是一樣漂亮啊!”她摘下一朵鵝黃的小花放進他的手心。

“是啊,是啊。還很香。”他點頭附和。

她忽然低下頭,“那麽我們這樣算不算是花前月下呢,小樹?”

“啊?

她不理他一副白癡表情,徑自說道:“今天的月亮和花都看過了,明天但陽不看也無所謂了吧?”

“還有這種說法?”他愣住,看到她慢慢地抬起頭,讓月光照出她的一臉暴力。

然後,月亮躲進雲層中,偶爾偷瞄出一眼替那個男孩捏了把冷汗。

“老公,這麽晚了,你不睡站在窗口看什麽呀?”笑媽媽問道。

笑爸爸回到床上,笑嗬嗬道:“在看小兩口在打情罵悄。”打得可真激烈啊!

“哦。”笑媽媽應了一聲,又睡著了。

夏家父母則是從頭看到尾,並且負責把“奄奄一息”的兒子拖進屋。

“今天晚上不用再被吵醒了吧?”夏爸爸心有餘悸。

“是啊,兒子每天晚上都鬼叫鬼叫的,嚇死人了。”

夏媽媽一邊替兒子上藥一邊抱怨著,“音音早就可以來教訓這臭小子了。”

“啊!好痛!”夏青樹慘叫一聲,“輕點啦!

“被打的時候怎麽不喊痛?”夏媽媽狠命地一陣揉搓。

“打是親罵是愛嘛!”夏青樹厚著臉皮道。

“你手捏這麽緊幹嗎?”夏爸爸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是握緊的。

“哈!哈!哈!”夏青樹狂笑三聲,“那是音音摘給我的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寶貝兮兮地展示給自家爹娘看。

“哈!哈!哈!”夏家爸媽同樣回給他三聲狂笑,“這是臘梅花!臘梅花下死是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