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心VS動心

第二十七章清心VS動心

“我們就這樣不辭而別好嗎?”林逸繼續享受著公主抱的福利,順便沿途觀看一下飛速向後掠去的風景。田伯光不愧被人稱作萬裏獨行,單論輕功,恐怕沒人能跟他一較長短,就是抱著一個人,腳下也是四平八穩。

林逸覺得自己跟坐磁懸浮列車一樣,拉風又過癮。心裏不由得感歎,有武功真好,為什麽自己就學不會呢。

要不是田伯光內力平平,就是林逸的便宜爹爹不戒和尚也絕對追不上他。可惜一物降一物,不戒和尚的高深內力,就死死的欺負住了一身好輕功的某淫賊。也許女婿就注定鬥不過老嶽丈。

“有殺人名醫平一指在,令狐衝不會有事的。”說起來,最開始田伯光也想過能不能讓平一指解開自己的毒,可是因為此要替他殺人,田伯光心裏又不願意。

親親小尼姑有事,那是例外,要救人,就是玉皇大帝他也要賭上一賭,可是自己的毒又不是沒得解,無端欠下平一指一個人情,誰知道他哪天一個不高興,讓自己殺一些根本對付不了的人怎麽辦。

“可是還有桃穀四仙呢。”丟下他們四個,林逸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田伯光挑了挑眉毛,他就是故意要丟下那四隻的,這一路要是有他們在,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找機會把小尼姑吃幹抹淨啊。

“你不想趕快見到你師父了,可別忘了,嵩山派對三個老尼姑可是一直沒存好心眼。”田伯光決定轉移小尼姑的注意力。

“什麽三個老尼姑,要叫三位師太,”林逸伸出小手戳他,“我師父是天底下最通情達理的好人。”

“即使你要還俗?”田伯光反問了一句,定逸是不是通情達理的好人他不知道,他隻關心小尼姑能不能順利擺脫這個該死的身份。

林逸底氣不足的對手指,“她肯定會生氣。”

“這還算通情達理?”

“這就好像自己養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要嫁人了一樣,心理上首先不好接受嘛。”林逸為自己師父進行辯護。

“……”田伯光很難想象出老尼姑送小尼姑出嫁的場麵,尤其是定逸這個火爆脾氣的老尼姑。

“不過她不願意也不行了,小尼姑你肉也吃了,凡心也動了,這清規戒條守得住幾個,我看菩薩也不會要你這種不誠心向佛的弟子。”不管怎麽說,要堅定小尼姑還俗的決心。

“不能吃肉都是小事,你知道我最怕什麽,天天早上拿著木魚敲啊敲的,簡直就好像一直催我去睡覺。”林逸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大如鬥。

“看來小尼姑你天生就不是出家的胚子,還是跟著田大爺去遊山玩水來的有意思吧。”

林逸想舉雙手雙腳表示讚同。

這邊田伯光帶著人跑了,那邊桃穀四仙可是氣得跟炸了毛的貓一樣。他們武功倒是比田伯光高一些,可是晚了一步,想追上可就沒什麽希望了。

“下次讓我看到那淫賊,非把他腿打斷不可。”

“我就說嘛,當年我們就該把他手腳都打斷了,他今天就跑不了了。”

“小尼姑又不見了,那我們該怎麽辦?”

“我們答應酒肉和尚的是找到令狐衝嘛,現在令狐衝也找到了,我們隻要別再弄丟他就行了。”

“你們幾個給我閉嘴!”平一指皺著眉頭對桃穀四仙大喝,診病之時最忌嘈雜,這幾個人的聲音能捅上天去,讓他耳根不得安寧。

“你叫閉嘴就閉嘴啊。”桃穀四仙最見不得被人命令了,弄丟一個小尼姑已經讓他們覺得很沒麵子,現在還被人呼呼喝喝的,“你信不信我們把你撕開四份,看你能不能把自己醫活啊。”

“你們再吵,我就一針紮死他。”平一指拿著銀針指著昏過去的令狐衝,“他死了老夫就清淨了。”

“啊老頭子你真陰險啊,”四個人明顯嚇了一跳,桃實仙看看三個哥哥,“怎麽辦?”

桃根仙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那就聽他的嘍。”

“還不閉上嘴。”平一指瞪了瞪眼,桃穀四仙立刻乖乖的蹲在一邊,都拿手把自己嘴巴捂了起來。

“老朋友,令狐衝的傷勢如何?”綠竹翁看看天色已經暗了,可令狐衝還是昏迷不醒,不由得有點擔心。

“他本來就受了內傷,卻被四道真氣硬灌進體內,五髒六腑都已經受損,以致內力全失,又在近期再次被外力打傷……”平一指捋著胡須,每說一句,綠竹翁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剛才真不該輕易就放那些人走。

“平大夫,他可還有救?”竹屋裏突然傳出一個似水如歌的女音,回蕩在這竹林之內,顯得格外清澈動聽。

“聖姑放心,盡我平一指生平所學,也一定會治好他。”平一指朗聲回應,令狐衝體內真氣雖然剛猛,卻不至於無藥可救,不過是麻煩了點。

“姑姑,天色已晚,就讓這小子在別屋住上一宿吧。”看剛才那些人的樣子,除了那個中年美婦和一個小姑娘真的關心這小子以外,其他人恐怕更多的心思還是在這本《笑傲江湖》上麵吧,亦或是,所謂的辟邪劍譜。

綠竹翁所料跟事實差不多,在證實那本並非辟邪劍譜之後,嶽不群便有些心不在焉,平一指請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再三堅持,而是順水推舟的回到了王家。

“師兄,師兄?”寧中則幾次出聲呼喚,嶽不群都好似沒有聽見一樣,寧中則有些疑惑,伸手搖了搖他,“師兄,你在想什麽?”

被寧中則一推,嶽不群才回過神,“沒什麽,師妹,有事?”

“師兄,雖然我們在王家為客,可是今天衝兒被他們無故懷疑,你身為衝兒的師父,卻不替自己的弟子申辯,反而還跟王家人一起……”寧中則語氣溫和,眼中卻帶著責怪。

“正因為我是他的師父,我才不能讓別人以為我華山護短,”嶽不群心思轉的很快,早已想好了適當的說辭,半真半假的說道,“師妹,你想想,如果我一味替衝兒說話,不但不能洗清他的嫌疑,反而還會和王家翻臉,他們畢竟是平之的長輩,你也不想平之兩邊為難吧,而且,現在由別人口中證實衝兒的清白,不比我們更有說服力。”

寧中則想想也覺得有理,“可是衝兒被我一手帶大,今天見他受傷,我心裏真是……師兄,就這麽把衝兒留在綠竹翁那裏好嗎?雖然他看上去沒有惡意,可是我們畢竟不了解他。”

“衝兒內傷發作,帶回來我們也無法為他治傷,平一指既然有那麽大的名氣,想必會有辦法,而且我們要在這裏住上一陣,正好可以讓衝兒安心養傷。”嶽不群歎了口氣,“要不是靈珊私自做主把紫霞秘籍偷走,也不會弄丟了秘籍。”

“靈珊也不是故意的,最可憐的,就是連累大有的一條性命。”寧中則想起無辜枉死的陸大有,心裏一陣難過。

“就是不知道誰把紫霞秘籍盜走了。”紫霞秘籍裏麵的功夫,可能跟辟邪劍譜有著莫大的關係,嶽不群想起來就是一肚子氣。

“你不會還懷疑是衝兒吧,他的個性我很清楚,我相信衝兒不會這麽做的。”

嶽不群點點頭,“他現在的樣子,拿了紫霞秘籍也沒用,我知道了。”

令狐衝自從受傷之後,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四道真氣總是在他經脈裏四處遊走,酸痛腫脹的讓他一宿一宿都在不時地痛醒中渡過,如果不是他生性豁達,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變得性情暴戾,粗暴不安了。

所以朦朦朧朧的醒過來時,令狐衝恍然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許多,那股衝撞的真氣也沉寂了下來,鼻間清新的竹香環繞在屋內,禁不住舒服的吸了口氣。

咦,這裏好像不是王家別院。令狐衝看著屋內的擺設,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夜間的竹林比白晝多了一絲靜謐和深邃,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的竹葉相互摩挲,反而帶給人一種心靈上的安寧。

令狐衝站在院子裏,舒展開雙臂一副悠然享受的模樣。

“夜深露重,令狐公子身上有傷,更應該在屋內靜養。”

輕靈的聲音打斷了令狐衝的自我陶醉,詫異的轉過身,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他坐在青石凳上,帶著輕紗鬥笠,恍然若仙。

“姑娘你是綠竹翁老前輩的女兒嗎?”令狐衝脫口就問,忽然又覺得不太對,綠竹翁看起來有六七十歲,他的女兒少說也該有四十歲了,可是麵前的女子隻聽聲音,就知道應該差不多二八年華,想到這裏便立刻改口,“我說錯了,姑娘應該是老前輩的孫女吧。”

“我是誰並不重要,令狐公子若愛惜自己的身體,還是回屋休息吧。”白衣女子緩緩站起身,轉過來麵對著令狐衝勸道,麵紗完全遮住了她的容貌,夜色深重,令狐衝隻能看見影影綽綽的身姿。

令狐衝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是怎麽了,越是有麵紗遮擋,他卻越是想知道那張麵紗之後到底是怎樣一張容顏。

腦中忽然一警醒,自己跟這位姑娘不過是初次見麵,人家還是好意擔心自己的身體才出言相勸,可自己不但不感激卻還冒出這種無恥荒唐的念頭,真是該打。

這麽想著,令狐衝果斷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悲劇固然讓人痛之懷念,可是既然咱是同人,還是繼續溫馨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