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難伺候
第四十二章 難伺候 飛庫網
告別了打打殺殺，陽光明媚的一天又開始了。當然，有些人的心情也注定**雨漣漣。
昨天還沉著冷靜地聖凱倫公主琪娜，今天剛被方炎封掉魔法力，一路上就頻頻使起了小性子。這會兒抱怨說水不好喝，那會兒又賴著說路不好走……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再加上女劍士瑪麗在一旁插科打諢，直攪得方炎等一行人獸心煩意亂。
“不走了不走了！有你們這樣對待女士的嗎？本公主的腿都要累斷了！”琪娜嚷嚷了一會兒，索性直接往地上一坐。
方炎俊臉漲得通紅，雙拳不自禁地握起，發出一陣陣嘎吱嘎吱地響聲。
“第十次了！”艾絲麗無聲地呻吟道。這兩個小姑奶奶今天不知道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一路上總是嘰嘰歪歪地念叨，擺明了一幅不配合的架勢。若不是看在贖金的份上，她老早就拿烈焰斬將她們剁成肉沫了。好幾次，她都忍不住跟她們吵了起來，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她體會到了人類語言是何等的豐富多彩——誰曾想到，一向安份守己的兩個小魔女，那一張嘴可是利索啊，句句引今據典含沙射影，直氣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看著前麵默然不語的方炎，她是由衷地感到敬佩——至始至終，領主大人都沒有搭理過她們哪怕半句！
“原地休息半小時！”方炎握拳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卻深呼一口氣，拋出了這麽一句話。
“耶！”兩個沒心沒肺的小魔女仿佛打完了一場勝仗般，互相一擊掌後便旁若無人地談笑起來，根本就不曉得自己已在冥神殿前走了一遭。那一刻，方炎是真有殺她們的心思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將他逼到這個份上，她們死也足以自豪了。
旁邊有一千隻鴨子在嘰嘰喳喳，方炎無論如何也是不敢打坐調息了，隻好踱了兩步，背靠懸崖邊的一棵大樹坐了下來，細細地瞧起了周圍的風景。
莽原的深處，除了一些特殊的礦物地帶外，也就隻有山上會有一些**的岩石。此刻，一行人和魔獸也正好處在半山腰上，山風吹過，黃葉片片紛飛，翩翩起舞的樣子，遠遠望去，倒也真覺壯觀。方炎遠眺了一番，才感覺心情平複了許多。可就在這時，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領主大人，您怎麽坐在那懸崖邊上呢，不怕摔死嗎？”
“咕嚕嚕”幾聲響，卻是方炎聽得那話後手腳一抖，幾塊石頭就那麽滾下了山崖。他霍地起身行至那聲音的主人麵前道：“再廢話我就讓你們這輩子也開不了口！”森寒的語氣，就連艾絲麗都嚇了一跳。
可瑪麗卻仍不知死活地大叫著：“你敢，我……”話還沒說完，方炎閃電般地出手，傾刻便封住了她的啞穴，徒留她在那兒喉口湧動，硬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別怪我不講人道，是你自找的！”方炎狠了狠聲，徑自踱到一邊攤開了桌椅。剛取出茶具想煮點茶喝，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又自爆發開來。
這哭聲淒厲厲，慘兮兮，其尖銳度似是小兒夜啼，其穿透力卻猶勝月下狼嘯！間或嗚咽，近乎幽夜泉流；又兼尖叫，堪比銀瓶乍破！個中委屈，直欲招來六月飛霜！
“嗷嗚……”遠遠的，陣陣長嘯應和而至，卻是一群野狼聽著哭聲，以為遇到了同類，情不自禁地便忘情長嚎起來。一時間，天地變色，頗有群魔亂舞之兆！
方炎神色一冷，聖級中期的威壓毫無保留地礴然而發，八成內力一運，隻聽得“刹……刹……刹……”雄渾豪邁的長嘯聲仿若滾滾奔雷，轟然炸響在這天地間。穿金裂石般的震蕩力場充斥於周遭各處，首當其衝的一些山石古木受不了這壓力，當場就爆散開來！眾人隻感覺自己竟如一葉輕舟般置身於狂風暴雨時的汪洋大海中來回飄搖，一陣接一陣的浪頭橫打過來，讓人感覺到是那麽的無力和眩暈，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眼見著琪娜和瑪麗已經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在了地上，方炎這才停止了嘯聲。四下望時，周圍已是一片狼藉！
堅硬的山石表麵好似下了一場酸雨，處處都被腐蝕得坑坑窪窪；離得較近的十來棵壯碩古樹也仿佛被龍卷風強勢光顧，隻剩了一地的殘枝斷木；遠處的那群野狼更是不濟，一個個如死狗般地趴伏在地上，身下已是屎尿橫流，哪還有半點之前嘯傲山林的氣魄？
“跟我比嗓門，找死啊！”方炎在心裏哼了一聲，也不理會周圍那驚懼的目光，終於開始了煮茶大業。
望著方炎指尖那吞吐不定的火苗，琪娜的臉上如死一般慘白，擁住早已說不出半句話的瑪麗，二人相視涕然，掙紮著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幅慘淡的光景，自然盡數落到了一臉飄然的艾絲麗眼中。望著她們那驚懼的臉色，她心下當真是暢快淋漓，終感大仇得報。厥意地瞟了她們一眼後，便款款行到了方炎身邊。
“坐吧。”方炎看了她一眼，繼續煮著自己的茶。
“大人，剛剛那嘯聲，是不是跟我昨天聽到的那‘滋滋’聲有著異曲同功之妙啊？”艾絲麗倒不客氣，坐下斟酌了一會兒後便開口問著。昨天那場大戰太過詭異，那“滋滋”聲是那麽的古怪，竟似能影響她的情緒一般。若不是最後關頭十位下屬將所有精神力共享給她，此刻她還真不知能否有命坐在這裏。
方炎卻是搖了搖頭。對於同為超階的艾絲麗，他還是頗為優待的，遂也耐心解釋道：“剛剛我所發出的嘯聲不算高級，隻是對體內能量的一種運用手段；而昨天釋放‘電光毒龍鑽’前你所聽到的‘滋滋’聲，之所以會令你那麽難受，卻是因為我在其中還附加了精神攻擊。這二者原理不同，作用效果自然也有強弱之分。剛剛我那嘯聲，隻怕是對你也沒什麽影響吧？依我看，頂多也隻夠鎮住一些高階魔獸。”
“不算高級，隻能鎮壓住高階魔獸？”琪娜與瑪麗互望了一眼，忍不住在心裏哼了一聲。可旋即琪娜又是一怔：“精神攻擊？難道是精神係魔法的衍生？可自從精神係魔法被先祖歐拉開創以來，就隻有我們皇室成員才能夠修習啊！嗯，他昨天對於皇室的態度如此詭異，莫非……”古怪地望了望方炎，她很想問問這是為什麽，不過想到瑪麗的下場，她最終也隻是畏懼地吞了吞口水。
也無怪乎她會如此吃驚。號稱“魔法師殺手”的精神係魔法曆來便是聖凱倫帝國的絕對機密，其詭異莫測的精神攻擊曾不知讓多少未來得及完成魔法的法師含恨九泉，那直接攻擊對手精神本源的特性，簡直就令人防不勝防！可以這麽說，精神係魔法一手促成了聖凱倫人類霸主的地位，也同時造就了它被絕大部分國家和魔法師仇視的局麵。當初光明教廷將創立它的歐拉·凱倫葬在光明聖山，除了是對他本身成就的肯定外，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想借此得到精神係魔法的修習法門。聖凱倫帝國的當代皇帝自然不是傻瓜，斷然就拒絕了教廷的提儀。如此一來，就連光明教廷暗地裏也對聖凱倫懷恨在心，處處給它使些小絆子。
這些典故方炎當然無從知道。他所用的自然不是什麽精神係魔法，而是純粹的由師父所傳下的“六感搜神大法”。對於這部玩轉神念的奇功，剛入聖級時，他就從中領悟到了神念傳音；眼下到了聖級中期，知曉個中玄奧的他，居然也能精進到神念外放。昨天幫艾絲麗熬過反噬也正是基於此點。
不明所以的艾絲麗不好意思多問，聽到方炎解釋後也隻是郝然道：“原來如此，要不是昨天我的那十個屬下在最後關頭通過陣法將精神力全部共享給我，恐怕我早就被神器和禁咒反噬得灰飛煙滅了吧。”
想起當時情景，方炎也不禁微微一笑，“說到這裏，我也想提醒你一下，神器畢竟隻是身外之物，若是對它太過倚仗，於你今後的實力進展非旦沒有任何作用，反而還會有害。這也是我不想要那柄權杖的原因之一。”
艾絲麗悚然一驚，細想之下，果覺方炎的話語當真是不無道理，當下便恭聲道：“多謝大人提醒，屬下以後會注意的。”
“切，說得比唱的還好聽！照你這麽說，為什麽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會為一件神器打得頭破血流？難道他們都傻，就隻有你一個人聰明嗎？”
艾絲麗霍然轉頭，卻見琪娜擁著瑪麗大聲說道：“瑪麗，你怎麽又能說話了？”
“我……對啊，我怎麽又能說話了？”瑪麗自己也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