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測
第二十八章 不測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方炎從那六隻魔獸留下的東西中拿出一小部分送走了科斯特，然後就和阿爾法若菲一起又花了半天時間築好了三間小屋。一番忙活下來也到了月上中天，吃完晚飯後，他就令若菲先回屋休息，自己和阿爾法則麵對麵的交談起來。
“大哥，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估計兩三天的樣子，你能幫我守守關嗎？”方炎很是誠懇地問道。
“沒問題，自家兄弟客氣什麽。”頓了頓，阿爾法似是想起了什麽，疑惑問道：“是不是科斯特使用龍珠的情況給了你一些啟示？”
“沒錯！”方炎眼中跳動著興奮的火花，“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閉後我應該能突破到聖級中期！”方炎胸有成竹，語氣中露透著說不出的自信。
“我靠，你小子簡直就是個怪物！”阿爾法笑罵道：“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年輕就能衝到聖級了，就連這種等小事都能成為你突破的契機，真是太變態了！”
方炎謙虛地笑笑道：“機會總是有的，關鍵是看它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抓住。我老師曾經跟我說過，實力到了一個瓶頸，能不能突破，除了個人的努力外，更多的還是需要運氣，看你能不能抓住那一閃即逝的機會。而貌似我的運氣就一直很好。”
“你就吹吧！”阿爾法揶揄道：“我還知道人類有句話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呢！跟你說的那套還不是一個意思！”
方炎大笑。
沒有急於求成，方炎先是神念內視，驅動著體內真氣緩緩運轉著小周天。今天他的真氣消耗相當大，到現在也隻恢複了五成。再者他也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若是他的猜想無錯，那麽眼前就會有一個極好的機會去衝擊奇經八脈中的另外一脈。在這當口上，任何微小的不利因素都可能導致最後的失敗，這當然是方炎所不希望看到了。是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實力恢複到巔峰狀態。
待到功行八十一個小周天，諸經脈就皆已滿溢。方炎心中一寬，便聚集起全部神念裹住龍珠，讓它變成針尖般細小後，便使之由胃部穿入足陽明胃經，經胸腹麵後再轉入手少陽三焦經，最後才終於進入了上丹田，也就是精神之海。整個過程中方炎神念全開，力求畢其功於一役。因為他知道，哪怕隻是一個極細微的錯誤，龍珠就可能穿破經脈。這樣的後果就是，若龍珠若掉到身體中的某些狹窄位置，那就麻煩了。
如今最重要的一步算是完成了，方炎也不著急，靜靜地打坐開始恢複剛才消耗的神念。這是他的習慣，無論麵臨任何事情，他都會力求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第二天清晨，方炎終於覺得神清氣爽，遂才開始了第二步的動作。
真氣不同於鬥氣，它是由人體內潛在的能量通過先天元氣的同化而來的，一個詞形容，那就是“煉精化氣”。可以說，對於修煉者體內的所有能量，先天元氣都能同而化之。方炎的大膽猜想也正是建立在此基礎上的，由於他龍珠內的火屬性魔法力完全來自已身，肯定也就符合“煉精化氣”中這個“精”字的定義。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將作用與雞肋無異的火屬性魔法力煉化為可堪大用的真氣呢？
此刻方炎就在這麽做。他微微放出些神念，指引著龍珠內的火屬性魔法力緩緩釋放，經上丹田進入手少陽三焦經後就正式流入十二正經。由於流入的火屬性魔法力總量遠小於經脈內的真氣，所以一進入就被真氣不斷的同化。如此經過一個小周天後，便回到了下丹田儲存了起來。
最開始踏入武學之門的時候師父就警告過他，雖然下丹田可以無限包容修行者的真氣，但若是丹田中的真氣超出了修煉者本身境界所能承載的極限，那就極容易走火入魔。此時他強行將龍珠內的火屬性魔法力煉化成真氣轉儲下丹田，就正好存在了這般走火入魔的危險。可盡管如此方炎也不能放棄，這是一個突破自身實力的絕佳機會，雖然有風險，但機遇也總是和風險並存，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東西是可以不勞而獲的呢？若是因為存在風險就裹足不前，那還符合修行者知難而上的堅韌心性嗎？再說，方炎自己也明白，這十五年的經曆令他看穿了太多，本心早已被煆煉得極為堅韌。如此一來，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也就變得極低。更何況，他也隻是暫時轉存這些多餘的真氣，時機一到他自然會將它們收回。所以總的來說，這個風險還是值得擔的。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龍珠內的火屬性魔法力也一點一點的被消化。整個過程中方炎如老僧入定，心中無思無想沒有半點波瀾，隻是聚集起大部分神念宏觀搖控著真氣的運行。不得不說，他的經驗十分老道，盡管到目前為止他踏入武學之境也隻有一年。
下丹田中的真氣靜靜的蟄伏著，由於方炎沒有試圖調動，到目前為止也不沒見什麽異狀。
四個小時過去了，火屬性魔法力終於有驚無險地全被煉化成真氣存進了下丹田。此時龍珠看上去也有些黯淡無光。方炎卻毫不滿足，繼續將龍珠第二層的真氣也注入經脈中流轉了一番。他知道，若是這第二層的真氣有半點不純淨，以後使用時效用也會大打折扣。所以方炎索性也將它們一起煉化存到了下丹田。這樣一來就又用去了兩個小時。
外麵已是正午時分，阿爾法一個人守在門外，無聊地看著霜瞳雪兔正在池塘邊笨拙地擺弄些花花草草，也不知是跟誰學的。見它那麽辛苦，阿爾法眼珠一轉，頓時想到了一個打發時間的好主意。
揮揮手叫它過來，阿爾法老氣橫秋地說道：“我說若菲啊，你想不想開口說話啊？”
霜瞳雪兔開不了口，隻得詫異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他的意思。
跟魔獸打過許多交道的阿爾法當然明白了，他馬上說道：“我有一門神秘的法術，可以讓不是超階的你也可以隨時隨地地開口說話。嗯，正好我現在有空，就傳授你啦。你學了之後呢，也可以更好的跟你家大人交流不是？”
還有這樣的法術？小兔子兩眼放光，拚命地點頭同意。
可接下來，就有得阿爾法受地了……
心神合一，方炎已經感應到龍珠內除了最後一層的龍形印記外已是再無其它，恢複半晌後終於開始了最危險的一步。再次將龍珠凝結成針尖般大小穿行於十二正經之中，一路行來，各路真氣如同長鯨吸水般被龍珠吸了個幹幹淨淨。與此同時，方炎又加緊從下丹田中抽調足量的真氣相補充。
沒錯，方炎就是打算將下丹田中的多餘的真氣再次轉存到龍珠中。這樣的話，他既不用再擔心境界不夠而走火入魔，又可以在下丹田真氣耗竭之後抽調龍珠內的真氣以做備用。龍珠內可存諸的真氣比之方炎的下丹田和經脈加起來也少不了多少，這就意味著他以後與人比鬥時，雖實力不會有什麽改變，但耐力卻可以增加一倍都不止，各種大招甚至都可以放上兩個玩玩，這就相當恐怖了。
當然，方炎的打算不並不僅止於此。待龍珠內的真氣全部聚滿之後，他就停止了全身的功力運轉。這期間內方炎下丹田中的真氣因受到調動，已經有混亂的跡象了。好在方炎一直都保持著清淨無為的心境聽之任之，真氣的爆動也沒有最終瀑發。此刻他停止全身的功力運轉甚至封住下丹田顯然無比明智。這樣一來，下丹田內的不穩定真氣失去了外力的幹預，充其掉也就相當於一個卷軸，隻要不去刻意引發它，那就不用擔心封存的危險被釋放。至於那潛在的威脅，大可等方炎忙完其它事後再來解決。
且說方炎不管下丹田，直接用神念禦使龍珠，經足少陽膽經來到與陽維脈交匯之處。原來，他是想借此機會貫通奇經八脈中的陽維脈。
奇經八脈與髒腑並不直接絡屬，相互之間亦無表裏關係，故稱奇經。現在方炎以足少陽膽經與陽維脈之間的交匯處作為突破口，顯然是早有準備。隻見原本針尖般細小的龍珠在方炎神念的作用下，直接就化作了一個半球形的中空堡壘，緊緊封住了那個交匯處，隨後，龍珠內的真氣立時洶湧而出。
由於交匯處連接足少陽膽經的一麵已經被方炎用半球形的龍珠徹底封死，方炎龍珠內的真氣一釋放，這一麵的壓力頓時陡增。龐大的真氣不僅壓迫著這一麵的交匯口，也同樣壓迫著被方炎用神念控製著的龍珠。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真氣越湧越多，方炎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疼痛令他腦門上大汗淋漓。此時，方炎真想痛呼出聲。可想歸想，他的動作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破綻。他強忍住疼痛，一如當初師父幫他注入星力貫通精神之海與手少陽三焦經一般。不同的是，當時還有師父的神念保護，現在卻隻能靠他自己。
痛感越來越強，方炎的心卻是越來越執著。多少痛苦都挺了過來，現在就算再加點又有何妨？這是方炎的一貫想法。
如此，一番時間的忍耐施為下，交匯處終於有一絲縫隙，也多虧方炎現在是神念全開，否則還真難即時發現得到。慢慢地，開始有真氣擠入那神秘的陽維脈，縫隙處所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即使方炎心性再堅毅，也抗不過純粹的肉體反應了。
“難道就這樣功虧一簣？”方炎心中一狠，依希可見當年在莽原搏命的樣子，隨著神念的超水平釋放，間不容發之際，方炎禦使龍珠化作一根發絲般精細的小針，強行卡在了那絲縫隙上。微一停頓後，龍珠內的龐大真氣頓時全力向前衝擊而去。狹窄的縫隙受到這股龐大的壓力，硬是在方炎咬緊的牙關下慢慢放大。終於，方炎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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