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隱憂
第二十三章 隱憂
此次所受之傷，其實也不重，裝得那麽像，倒有大半原因是用來麻痹愛德華的。阿爾法夫婦不明所以，知道他要療傷，是以一整天都沒來打擾他。方炎也樂得在修整好傷勢後，又將之前與愛德華的一戰細細回味了一番。
如今看來，若不考慮愛德華的魔法實力和他那潛在的神級威壓，方炎憑借真氣還是可以與之一戰地，雖然勝負也隻是五五之數，但不管結果如何險惡，他也能做到全身而退。不過，若是兩人都用上好一點的武器，那就難說了，勝負如何，方炎也不知道。
剛才與愛德華的那一戰，兩人都刻意的沒用什麽華麗的招式，能量完全內斂。這種方式的戰鬥，阿爾法夫婦作為聖級，多少還能理解，若看在聖級以下的其他人眼中，那簡直就是無聊。或許，也隻有兩人的速度才能讓他們驚歎一下吧。
現在就有這麽一個問題：愛德華進入神級多年，按師父所說，實力已經定型，非極大的機緣不能突破；而方炎才進階聖級不久，綜合實力還有很大提升空間。究竟該如何提升？方炎心中其實也有計較。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悄悄地出到屋外，方炎深深吸了口清晨的空氣。古堡四周一片清幽，令他感到十分的厥意。在空地上打了通慢拳後，背後就傳來了阿爾法的鼓掌聲。
“我說兄弟，你還真是用功啊。不過，這拳法也著實不錯！”阿爾法小打了個嗬欠，慢騰騰地說道。
“大哥能夠忍住誘惑，這麽早就起來，也不簡單啊！”方炎收了拳勢，笑眯眯的回敬道。其實他也不太懂這些，看到阿爾法刻意的打著嗬欠，索性就稀裏糊塗的蒙他一下。
“你小子胡說些什麽？”阿爾法老臉一紅，習慣性地一勾方炎脖子，小聲道：“可別讓你嫂子給聽見了！”
方炎有些好笑，沒想到一向大條的阿爾法也會有不好意思地時候。正想再調侃他兩句，卻聽背後一個柔和地聲音道：“你們倆兄弟鬼鬼祟祟地，一大清早在嘀咕些什麽？”
卻是安娜也起早出來了，看到他們倆猥猥瑣瑣地在一起勾肩搭背竊竊私語，似乎有些誤會，臉色都帶點微紅了。
方炎一見之下就立知不妙，難怪阿爾法剛剛有那番表現呢。他連忙轉移話題道：“早啊大嫂，怎麽沒看到愛德華大人和蘇珊小姐啊？難道他們還沒起床嗎？”
“好啊你小子，一大清早地就記掛著那蘇珊小姐，說，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阿爾法瞬間抓住話頭扯了開去。
這下，就連安娜都露出了注意的神色，方炎苦笑道：“大哥，你還真能瞎掰啊，我跟她才見過幾次麵？嗯，你敢這麽說，那他們一定是早就離開嘍？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好什麽好？他們是離開了不錯，可你小子也別借故轉移話題。”說到這裏，阿爾法心中都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貌似現在是他和方炎正在轉移安娜的注意力吧？不過阿爾法是何等人也，臉皮之厚，那是遠非常人可及啊！他趁勢逼問道：“昨天就聽愛德華大人說你已經答應加入我們東部勢力了，嘿嘿，說說，是不是就是因為看上人家蘇珊小姐了？”
“對呀對呀！”安娜在一旁幫腔道：“我瞧咱們婚禮那天你們倆可是般配極了，要不要嫂子我去幫你們作作媒啊？”
“你們倆，可當真是夫唱婦隨啊！”方炎無奈道：“我還不是因為你們倆都在這兒，這才加入的嗎。至於蘇珊小姐，我承認她很漂亮，可也不致於才見了見了幾次麵就發展到你們想象的那般程度吧？”
安娜笑了笑，也就相信了。阿爾法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你一大早地就念叨她，這又說明什麽？”
一說起這個，方炎不禁正色道：“不知大哥大嫂有沒有聽過這個說法，說一個人若是吞服了可大幅度增加功力的天材地寶，雖短時間能提升實力，但以後卻再也難以寸進一步？”
“你也知道？”阿爾法夫婦有些詫異，見方炎說得如此認真，也不禁認同地點了點頭。
“是愛德華大人告訴我的。正因為如此，他才特地囑咐我絕對不可以在蘇珊麵前提起我所吃過的那異果的樣子。你們可能也知道，蘇珊小姐太想化作人型了，若是得知個中祥情，必會不顧一切地前去尋找。偏偏，這也是愛德華大人最不願意看到地，因為，他還希望著蘇珊小姐將來能繼承他的基業。所以剛剛我問你們蘇珊小姐在不在，就是想尋思著該怎麽騙她。我這麽說，你們明白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麽不明白？阿爾夫婦一陣沉默，最後還是善解人意的安娜出聲安慰道：“阿炎，你也不用難過了。其實，你現在的實力不是已經很強了嗎？就連愛德華大人都在你手上吃了點小虧呢。再說，吃了天材地寶是難突破，但難突破也不代表不能突破啊。我相信，你這麽聰明，以後也一定還有機會的。”
阿爾法也在一旁忙不迭地點頭。
方炎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大哥大嫂對自己真的是有夠關心，我又怎麽能讓他們以後一直為我煩惱？想到這裏，他索性實話實說道：“大哥大嫂，如果我說，我的實力是自己努力修煉而來地，並非吃了什麽異果，你們會相信嗎？”
“什麽？”阿爾法夫婦同時驚呼出聲。雖然以前也曾“誤會”過方炎的實力來源，可現在，在聽到方炎吞食過天材地寶的遙言後再聽他吐露真話，卻還是感到相當的震憾。十五歲的聖級，還是自己修煉地，並且若方炎所說屬實，他修煉的時間也頂多隻有六年。這說明什麽？
良久，阿爾法才苦笑著拍了拍方炎的肩膀，道：“兄弟，我相信你。”安娜也跟著無言地點了點頭。
“為什麽相信我呢？”雖然早已猜到會是這個答案，可方炎還是感覺鼻子有點發酸。
“因為阿炎你說那話時，表情雖是淡淡然，可話語中卻自有一種說不出的自信。更何況，你的為人我們也多少了解一些，知道你斷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或死要麵子地自吹自擂。”安娜代替阿爾法回答道，“可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通，為什麽當初你偏要瞞著大家說你吃了天材地寶呢？”
“謝謝你們信任我！”方炎開心地說道：“至於為什麽要先瞞住大家，嗬嗬，人類那兒有句老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說的就是一顆樹，若在林子裏麵長得太過高大了，就很容易受到大風的摧殘。”看到他們夫婦倆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頓了頓，方炎又淡淡說道：“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我身上。不怕你們笑話，我現在的成就，放在神原大陸的曆史上，也足夠說是前無古人了。若別人得知我的深淺，難免會對我產生嫉恨；更有甚者，說不必還會早早將我幹掉，以把威脅消除在萌芽狀態。我現在之所以如此低調，就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自保。這樣一來，很多人也就不會嫉妒或是顧忌我的天賦；再者，因我實力再也不能前進一步，一些有心人也就不會與我為難，就算因此會同情我也說不定。”方炎侃侃而談，一席話說得阿爾法夫婦深思不已。
“兄弟，你想得可真夠長遠啊。十五歲修煉到聖級，這是何等令人羨慕的事情！若換作別人，嘿嘿，我想，是個人都會到處顯擺一番吧？”阿爾法佩服地感歎道。
安娜卻想得更深一些，她直視方炎道：“阿炎，你說的那些有心人裏，是不是也包括愛德華大人？”
方炎心中一震，沒想到大嫂竟是如此的聰慧細心。猶豫了一下，他低聲歎道：“大哥大嫂，非是我想挑撥你們與愛德華大人之間的關係，況且我也看得出，大嫂你對愛德華大人是相當尊敬地，畢竟，他也是你的授業恩師。但是，我隻想說一句，‘任何上位者都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下屬比他強大！’這是我早先在王宮裏生活九年才悟出的生存至理。”
聞聽此言，阿爾法也似乎有些感受，顧忌到安娜還在旁邊，他才沒有魯莽開口。隻是眼神閃爍間，就已知他有些話似不吐不快般。
這番表情，自是盡數落在了安娜眼中。她歎息了一聲，低聲道：“我跟隨老師這麽多年，多少也知曉點他老人家的脾氣。阿炎的擔心其實不無道理，隻是，愛德華老師於我，終究有撫養傳道的大恩，不到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與他鬧翻。”
“放心吧，不會有那麽一天的，再怎麽說，你也是他的唯一親傳弟子不是？”感受到安娜複雜的心緒，阿爾法不禁握緊了她的手，緩緩柔聲安慰道。
“阿炎，你能將實話告訴我們，除了信任我們之外，其實也是不想我們為你煩心是吧？”安娜心情好了點，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用意。見得方炎點了點頭，她既而就堅定道：“我和阿爾法果然沒有看錯你。既然這樣，那我也給你們一句話，若是哪一天愛德華老師先負了你和阿爾法，我一定站在你們這邊！”聲音斬釘截鐵，渾然不複她以前的溫柔個性。
“老婆，你真好！”阿爾法感動地一把將安娜摟在了懷裏，方炎心下也是一陣欣慰。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對愛德華感到不放心，或許就是因為愛德華那惱羞成怒地一掌吧。而且他還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就是，遲早有一天，愛德華會跟他翻臉。方炎本身肯定不會先對不起愛德華，現在，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也不必擔心跟哥嫂斷交了。說老實話，方炎真的很在乎和阿爾法的這段兄弟之情。
待到阿爾法肉麻夠了，安娜不禁嬌嗔道：“那麽，現在你們倆該告訴我剛剛一大早在嘀咕些什麽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