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其實我善良

第14章 其實我善良

“我家很有錢…”祁舜停頓了下，費啟楠點點頭表示這大家都知道。

“是很有錢，嗬~~我媽給的平時零花就是她的副卡，裏麵沒有限額，但給錢給的這麽大方，卻唯獨在時間上給的非常吝嗇。”

“父母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外，一年到頭見不了他們幾次，一個是董事長，一個是大學教授。”

祁舜又停了，費啟楠輕輕的“嗯”了一聲。

“之前帶你去的那棟房子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其實現在的家比那棟更好也更大，但我隻喜歡那裏，可能隻有那裏才有我和他們相處的童年記憶，開心和不開心都屬於那棟屋子。”

“我媽的公司在美國上市，國內也有分公司，名字估計你也聽過。”

“名字是…？”

“海蘭集團。”祁舜歎了口氣。

“……”費啟楠也沉默了，原來他是海蘭家的少爺！估計班上人都知道隻有他不知道吧。

‘海蘭集團’當年以玩具產業起家，慢慢占據了國內整個玩具行業的百分之八十的市場，後來又拓展到了嬰幼兒用品、青少年服飾再至零食圈，基本上都是走出口的路子，大部分人可以說被這個‘海蘭’占據了從嬰兒出生前到成人前大部分的人生。

別問費啟楠是怎麽知道的，電視、廣告和各種媒介幾乎都有他們家的廣告，估計國外的更甚。

“嗬嗬~~看表情就明白你也知道，就像這個學校，我媽確實捐了不少錢，讓別人表麵上都恭你敬你，可那又怎樣？他們不過是看在錢的份上罷了，何必跟我這樣的紈絝子弟爭辯什麽。”祁舜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才在學校裏這麽橫…”

“切，那也是因為我的一雙拳頭打出來的好吧？本少爺不光有錢，也有一副身經百戰的好身手…隻不過，唉~~估計以後也很難再施展拳腳咯…”因為現在碰到了不想再動手證明自己活著的人了。

“為什麽這麽說？”費啟楠看到他的苦笑問。

“說來你也不信，其實在小學和初一、初二的時候我的成績還是很好的，特別是英文和數學，在年級若認第二也沒人敢認第一。”祁舜故意轉移話題。

“確實不大信。”雖然嘴巴上這樣說，但費啟楠知道他不會騙自己，難道是遇到什麽事兒改變了他嗎？

“初二的時候有天我去辦公室找老師交學生的作業，聽到他們在背後議論。”祁舜回憶著。

“議論什麽？”

“切~~具體的內容大概就是說我家裏條件挺好的，成績也能這麽好無非也是請到了頂尖的家教老師，若非比一般人擁有了更多的好資源，有錢人家的孩子哪能有這麽好的成績。”

“嗬嗬，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考100分別人覺得你是有不錯的師資條件當然如此，考零分別人也覺得很正常，因為家裏的條件根本用不需自己努力。”

“不過也確實，雖然真的是由於興趣才會那麽努力，但也不否認是家裏的條件給了自己一個比別人更寬的平台，可以接觸到更多的東西，但正因為如此別人也不會在意我在這背後付出的時間並不比其他人少甚至更多。”

“所以那個時候就開始慢慢變的厭學了，當成績一落千丈的時，他們的也覺得是理所當然，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因為別人的幾句碎語而浪費了大好時光，著實可惜。”費啟楠終於開口。

“青春期的孩子，你懂的，叛逆嘛~~~身邊沒人引導我，父母對我也是放任自流，之前沒讓他們操過心，後來壓根就管不了。”想到常年不在身邊的親人，祁舜內心多少還是有點埋怨的。

“沒有人管的感覺……我明白的。”費啟楠的眼眸也黯了下去。

“其實他們也說過讓我去紐約上學，但我不想去，那裏一個朋友都沒有，也沒有我熟悉的東西和人，他們整天不著家，到時又隻剩我一個，所以才說再等上大學再去。”

“我也猜到你早晚會出國的。”有條件人家的孩子總歸是要接受更好的教育和環境。

“但現在不會去了。”祁舜看著費啟楠說。

“……”

“可能你不知道，認識你之後才慢慢覺得自己有活著的感覺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通過一些暴力和不成熟的叛逆來證明自己是個有生命價值的人，但現在才知道我已經擁有的太多，看到你那麽拚命的去為了未來而奮鬥，說實話，我有點慚愧。”

“嗬~我是沒辦法。”不去努力，也許未來依然如現在般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你？”祁舜突然這麽問。

“不知道。”他從來沒想過會被個男人喜歡。

“因為你眼底的淡漠和一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孤獨。”

“有嗎？沒注意過……”

“記得那天傍晚也像今天的夕陽照在你身上，似乎從那一眼就心動了，從你眼中看到了不該是這個年紀有的孤獨和超脫，卻隱約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那日籃球場上，你眼中又多了些跟平時不一樣的激情和衝勁，雖然有點驚訝但又讓我更欣賞了。”

費啟楠的籃球實力一直讓祁舜念念不忘，總想找個機會跟他一決高下，隻可惜都被狠狠的拒絕了。

“籃球曾經伴著我度過了很多難熬的日子。”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去打打球出出汗似乎再多苦難都能迎刃而解。

“你是孤兒嗎？為什麽會被收養？”祁舜本想派人去查的，但後來還是想讓費啟楠能親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