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章 禍亂(二)
“噗!”
原本還很生氣的蕭念殤笑了出來,配合著說道:“感謝朱雀皇室,感謝太後,感謝MTV...”
“MTV什麽鬼!念殤你個二貨,這裏沒有MTV!”
蕭念安嘟囔著小嘴,一臉的鄙視。
“你們!”太後的臉色黑的發紫,氣的大喊:“來人!來人!!把這些反賊給哀家拿下!”
原本,眾人以為不會有什麽人搭理太後的,畢竟皇上還沒發話,但沒想,還真有一堆人擁了進來,包圍了皇甫緋玦等人。
“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蕭安殤看著裝模作樣的何國舅,整個人都樂了,安靜的看他裝比。
楚彥把蕭念安拉到自己身後,冷眼看著那些護衛,一副你們敢上前,我就敢摘了你們腦袋的模樣。
念殤與皇甫緋玦態度與蕭安殤差不多,表示樂意配合他們演戲。
楚釋看著蕭安殤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一揪,但又不好冒然開口。
何國舅遲遲等不來楚釋的回應,自主的開口說道:“皇上!屬下已查明,這幾人是妖,是來禍害朱雀國的!不信,你看!”
何國舅說著,對躲在暗處的幾人使了使眼色,幾人抬起手中的水瓶,就對著念安、念殤、皇甫緋玦三人潑去。
聞到那熟悉的氣味,蕭安殤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大喊道:“躲開!”
念殤與皇甫緋玦的本事,她不擔心,但是,念安...
那是顯妖水啊!
當初尹慧潑她的顯妖水啊!
她此時知道念安念殤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他們是半妖。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們顯示妖態到沒什麽,但是在楚彥這個術士麵前顯示妖態,蕭念安該怎麽辦?
心儀之人是妖,自己卻是驅妖師,這樣的事實突然告訴誰,誰能受得了?
身隨心動,她向著蕭念安撲了過去,在她麵前施了道屏障,拔出祭魅,絲毫不留情的把對念安下手的人劈成了兩半。
她的動作幹淨利索,絲毫不做猶豫,那股從內散發出的狠勁,讓在場的都有些心驚。
蕭安殤的心神,沒有再在那人的身上提留,轉眸,冷冷的看向何國舅,那目光就如同結了冰的利刃:“你想死?我成全你。”
說著,一個閃身衝到了何國舅麵前,刀刃卻沒傷到他。
原因?
因為她被皇甫緋玦攔住了。
“讓開!”
“你冷靜些。”
“冷靜?!你知道剛剛那些是什麽嗎!”
“知道。”
“知道你還攔著我!”
“阿釋會處理好,你殺了他,原本原因不管什麽,你都要背負殺害皇親國戚的罪,被朱雀國通緝。”
蕭安殤本想說,爸爸會怕嗎?!
但她知道,皇甫緋玦知道她不怕,隻是會讓楚釋為難。
楚彥和蕭念安會更為難。
蕭安殤吸了口氣,居高臨下的俯視何國舅,冷聲說道:“我這把刀,叫祭魅,不但斬妖,還除惡。最喜歡那些自作聰明的人之血。”
說著,收起了祭魅,退到一邊。
蕭安殤一係列行為,都看在眾人眼裏,哪怕是知道那水的危害,卻不懂,她為何會如此激動。
明明,她與念安,不過是才認識半天。
楚釋看了蕭安殤一眼,低頭對何
國舅說道:“舅舅,是他們是妖?還是你與妖勾結,想要害朕呢?”
這話一出,何國舅還沒回答,太後就急著說道:“釋兒,他可是哀家的哥哥,你的舅舅!怎麽會害你呢?你可不要被外人蠱惑了!”
這外人,自然指的是蕭安殤。
“你看她剛剛那個樣子,分明與他們是一夥的!哀家看來,他們就是水藍玥派來報複的!”
楚釋沒回話,隻是淡漠的看著自己母後。
那淡漠的眼神,讓太後看的心裏緊張,不敢再多說一句。
她怎麽忘了?
這個人,不但是她的兒子,還是朱雀國的君主。
楚釋見太後收斂,轉頭對何國舅說道:“舅舅,侄兒也不想冤枉好人,懇請你解釋一下,你身上的妖氣是怎麽來的?還有,你為什麽安插眼線在侄兒身邊?為什麽騙侄兒出宮?為什麽給侄兒一些虛假的情報?”
說完,楚釋對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領命,退了下去。
這一條條說出來,何國舅已經滿頭大汗了,但他是胸有成竹的可以狡辯一番,可是,等看到剛剛那人帶上的幾個人,何國舅知道自己玩完了。
那些人,有他的眼線,還有他的親信。
而那些人,無一不是沒被嚴刑拷打過的。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那謙謙公子般的侄兒,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帝王了。
他有想過,要不此時發動宮變?
但他知道,他這侄兒定還有後招,而且旁邊那個會屠人的驅妖師可不是擺設,還有能力不明的皇甫緋玦在場...
何國舅被帶了下去,鬧劇結束,一股氣息也退了去。
蕭安殤問身邊的皇甫緋玦:“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
“為什麽?”
“我擔心某人又拔出她的武器大喊著要宰了他。”
“......”
她怎麽覺得,他說的那個是瘋子?
而且自己還莫名的對號入座了?
“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哼。遇見了,我定能認出來。”
“我活了這麽久,還沒遇到鼻子比你還靈的驅妖師呢,你確定你不是狗妖?”
蕭安殤很想對他咆哮:你才是狗妖,你全家都是狗妖!
實際,蕭安殤隻是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之後,走了。
女王陛下困了,女王要去睡覺,女王誰也不想搭理。
蕭念殤也打著哈欠回去了,他媽媽說了,他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眠不足會發育不良的。
楚彥也帶著蕭念安回去了,她的傷口還沒好好包紮呢,這些人,真墨跡。
楚釋讓人把太後帶回去休息,自己交代的差不多,就丟給其他人去處理後事了。
自己則拿著酒壺,拉著皇甫緋玦去喝酒。
“阿玦,今天,謝了。”
“嗬。”
皇甫緋玦接過楚釋遞過來的酒,與他碰了下杯,一飲而盡。
“阿玦,其實,你們真的是妖吧。”
夏千陵對妖那麽敏感,不可能認不出來。
或許,她就是認出來了,所以才會那麽緊張。
皇甫緋玦拿過酒壺把兩個空杯的酒倒滿,微勾起嘴角,笑問:“若是,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嗎?”
楚釋搖了搖頭,拿起剛剛皇甫緋玦倒的那杯
酒喝下:“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很排斥妖,但現在不會。”
“因為她嗎?”
楚釋點點頭,道:“嗯,千陵告訴我,妖,其實與人是一樣的。會喜,會怒,有感情,有想法,天性也不是害人,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們就不能是朋友呢?”
“嗬嗬,這個驅妖師,倒很特別。”皇甫緋玦喝下自己那杯酒,再添滿:“你喜歡她?”
提到這個問題,楚釋的笑容有些苦澀了。
“我也是今天才弄清楚這個問題。也清楚的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除非,我放棄皇位,放棄我的責任。”
夏千陵,不適合這個皇宮。
“確實,她不適合被受到約束。”
她待在皇宮,本身就是一種約束,哪怕楚釋再怎麽寵她、再怎麽遷就她,都還是有千千萬萬的條條框框約束著她。
“阿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的。”楚釋笑了笑,吐了口氣說道:“算了,不提我了,說說你吧,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羨慕嗎?
皇甫緋玦也笑了笑,跳過那個問題,回答道:“沒有。”
“那人到底是誰?有什麽特征?需要我幫忙嗎?”
是誰?
他要怎麽介紹呢?
特征?
十年了,樣子也長變了吧。那唯唯諾諾的性格,也不知道有沒有變堅強一些。那總是楚楚可憐的模樣,會不會惹得更多人欺負她?
每次想到那人,皇甫緋玦總是會冒出各種想法,各種擔憂。
然後懊惱,自己不在她身邊。
“她啊,膽子特別的小,總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還有些呆呆的,特別蠢,看著就想欺負,可是偏偏又讓人生出保護的念頭。現在,約十六七歲了吧。”
楚釋聽著皇甫緋玦的描述,重新對皇甫緋玦有了新的認識,原來,他好那口。
挑了挑眉,喝了一杯酒。
皇甫緋玦見他誤會,也沒解釋。
本來,就沒什麽好解釋的,說太多,反而有掩飾的嫌疑。
再說,另一邊。
蕭安殤回到自己的房中,卻沒能睡著。
她之所以那麽急寥寥的離開,除了不想再搭理那些破事,更多是因為,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念安念殤。
她怕自己一個不忍心,就說出自己的身份。
他們接受是好。
不接受呢?她該怎麽辦?
如今安靜下來,蕭安殤不由又想到了水藍玥。
自己的名字,是她給取的。
安殤,一半安然,一半心殤。
蕭安殤此時,有些明白水藍玥給她取這安殤之名的意思了。
她的出生,對於她來說,是高興,也是悲傷。
高興她能降臨。
悲傷那注定的離別。
那麽說,水藍玥,也是愛她的嗎?
對啊,她是愛她的,所以她才會出生。
可是,她更愛蕭裴,所以才會把她丟下。
如今,她來找他們了,他們會有怎樣想法?
會用怎樣的心態對待她呢?
她有些期待,卻又不敢去麵對。
她怕那她無法接受的結局出現,她不知道她該怎麽做。
說到底,她不過是個膽小鬼。
一個,隻知道找借口的膽小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