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曾經一起唱過的歌
“葉天，你……你要去做什麽？”葉森問。
“去殺人。”葉天回答說。
“我就知道，所以我在這等你。”葉森看著葉天，很認真的回答。
“你要攔我？”葉天問道。
“並不是，葉天，我雖然修煉上天賦不佳，但我會觀心望氣。你的心思，我讀不出，但我卻能猜出幾分意思，我和你打了很多年，從沒贏過你，比起別人，我更了解你。葉天，不要殺他，不為別的，因為他不值得你殺。”葉森很認真的說。
葉天轉身麵向風吹來的一麵，深吸一口氣，說道：“他的惡意讓我心境難安，不殺他，我心難靜。他心有惡，就該死，不管他是族兄還是別人。”
“殺他倒沒什麽，但是他父親葉觀瀾的怒火，你承受不住的，你會被葉觀瀾殺死。”葉森說道。
“謝謝你葉森，但我意已決。”葉天轉身，大步往葉淩山庭院走去。
“葉天！”葉森挪動著胖胖的身子，快走兩步，從後麵拽住他，叫喊聲幾乎要哭出來。
嗡嗡——
一柄長劍如春水，出現在葉天麵前，將他攔住。
人未到，劍先到，遠遠的地方，一襲白衣的葉雲輕慢慢走過來，他的春水劍卻停在葉天的身前。
劍身蕩漾，如一汪春水。
“葉天，我不能讓你去送死，我知道我攔不住你，所有我叫了葉雲輕來。”葉森說道。
葉雲輕走到葉天麵前，說道：“其實我也很討厭葉淩山，我恨不得你去殺了他。但葉森求我，說你殺了他，你也會死。我倒不在意你的死活，但我欠葉森一個人情，我要還情，所以我要阻止你。”
葉天看著眼前的春水劍，說道：“你阻止不了我。”
“劍魂出，春水現！結陣，春水劍陣！”
葉雲輕手捏劍訣，一聲輕喝，春水劍嗡嗡顫動幾聲，唰唰唰分成十七柄長劍光影。
十七柄光之長劍，懸浮在空中，排列在葉天麵前，散發著凜冽寒光。
“我已進入禦元境，覺醒的是劍印，你麵前這十七柄劍，組成的劍陣，便是我的劍魂技能和春水劍技能的合體，叫做春水東流曲。你能破開劍陣走出去，我便不攔你。”
葉雲輕神色凝重，周圍亮起微微淡黃色光芒，兩隻手變出奇怪的手印，指揮著十
七柄劍，組成一個弧形劍陣，將葉天圍在中間。
葉森已經跑出劍陣外，在旁邊看著說道：
“葉天，我知道，你即將到達禦元境，那個真正的你要覺醒了。你今日要殺人，並不是一時衝動，而你要覺醒的征兆。你嫉惡如仇，你信奉惡人必須死，這一點我讚同你，但是你要想清楚，葉觀瀾從外地帶了許多高手回來，你進他們庭院，就算殺了葉淩山，你也出不來，會被亂劍砍死的！”
“你要冷靜，你要克製你的殺念，這會使你丟了性命！”葉森從未有過的認真，大聲喊道。
葉天仰起頭，看著正上方的月亮，滄海星辰石出現在右拳之中，星辰之力匯聚於右拳之上。
呼啦——
葉天右拳之上，被淡藍色火焰包圍。
葉雲輕見淡藍色火焰出現，麵色凝重，手印再變，劍陣變換了形狀，圍成一個大圈，將葉天圍住。
劍光流傳，劍氣相連，十七柄長劍圍成一個白色的劍氣光圈，光暈流動，閃爍不停。
春水劍散發出絲絲劍意，冰涼入骨。
葉天感應到來自春水劍強大的劍魂之力，體內的龍血戰意更加高昂。
這時，一首熟悉的歌響起。
“星辰笑，點點隨風搖，浮沉星河知多少……”
葉森忽然開始唱歌，用五音不全的調調，在這夜風中扯著嗓子唱起來，風把歌聲吹很遠。
這是他們小時候一起玩時經常唱的歌，葉天，葉雲輕，葉冰柔，葉森，葉淩山五個葉家嫡係的小孩子，在修煉之前曾親密無間。
一些泛舊的片段浮現，吹風過來，將這些泛黃的片段一頁一頁翻過去。
葉天聽著歌，又輕輕呼吸了一口，右拳之上，淡藍色火焰漸漸熄滅。
葉雲輕見狀，變換了一個手印，十七柄長劍慢慢融合到一起，重新化出春水劍。
鏘——
春水劍歸鞘。
葉雲輕拿著劍走到葉天麵前說道：
“這柄劍，是長老會內定給我的，它本是這次比武大會第一名的獎勵，本來我認為它就是我的。直到今天在武場上，見到你出手，我才知道，或許這劍，還是先交還長老會的好。接下來的冠軍之戰，公平起見，我不會用這春水劍。”
“不必，這劍太秀氣，我不喜歡，
就算拿了第一，我也不會要這春水劍。一汪春水現人間，很符合的你的氣質。”葉天說到這裏，嘴角微微上彎了一下，這是他招牌式的微笑。
夜風中，葉森依然在唱著那首歌。
葉雲輕見到葉天嘴角微微上彎，嘴角也不自覺彎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又瞬間隱藏起來。他從沒在人前笑過，並不知道該怎麽笑。
呼——
葉雲輕也鬆了一口氣，對葉森喊道：“喂，別唱啦，人已經留下了，我走了。”
葉雲輕說完，轉身走進黑夜裏。
葉天看了看葉森，搖頭苦笑一下，也慢慢往自己院子走去。
隻留葉森在夜風中，獨自唱著一首跑調的老歌。
葉淩山院中，燈火通明。
庭院內外站滿了葉觀瀾從外地帶回來的高手。
房間中，床榻之上，葉淩山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
一名中年美婦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葉淩山，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她是葉淩山的母親宋素欣，出身於安陽城宋家，也是宋紫凝的姑姑。
葉觀瀾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麵，麵色陰沉，他的眼眸深處閃動著一絲詭異的血紅光芒，隻有他在動真怒的時候才會出現。若是有明眼人在此，就會認出，這是修煉了某種逆天邪功的征兆。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葉淩山青筋暴露，如野獸般低吼。
宋素欣看到兒子受苦，隻是眼中露出心疼神色，聽到兒子充滿暴戾的話，並沒有進行阻止和勸導，反而對葉觀瀾說道：“你也真是沒用，在現場看著，還會讓兒子被打成這樣。”
宋素欣也是出身於安陽城名門世家，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她從來不管對錯隻是要對自己兒子不利的就是錯。
這種溺愛和縱容，讓葉淩山性情更加暴戾，說話做事更加肆無忌憚。
“我明明已進入禦元境，修習了寒冰心法，修習了四風陽炎斬，明明覺醒了刀魂，為什麽打不過他，為什麽！我要殺了他，我要廢了他！”葉淩山咆哮，麵容扭曲，肩膀的傷口處鮮血滲出，殷紅一片。
葉觀瀾回憶著比武時葉天的表現，陰沉如水的麵容上有一絲疑惑，一揮手，招過一個手下，吩咐道：
“去找血影門，查一下葉天的底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