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5章 女人要哄
“杜某想不明白的是，少俠原先明明擁有相當於凝湖境的力量，如果沒有元府，這股力量又是從何而來？難道少俠走的是另外一條完全不同於我們的修行之路？”杜劍風緊皺的眉頭一點都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林衍聞言翻了兩下白眼，接著轉身便走，都懶得跟老杜打招呼。
不是他過河拆橋，而是杜劍風這話讓他感覺自己前麵的話都白說了，他問的還不夠清楚嗎？
他這邊前腳剛走，老杜後腳便追了出來。
“少俠，你之前是有元府的對不對？對不對？”
才反應過來啊？
林衍沒給杜劍風好臉色，知道自己修行之路已斷，他著實沒法有好心情。
老杜卻神色激動：“杜某以為你在說笑呢，原來世上真有失去元府還能存活之人，假如能夠探明其中奧妙，修行起來定能事半功倍。”
這話林衍明白，以他目前的粗淺理解，元府便相當於一個容器，而修行的本質便是往這個容器裏裝靈氣，同時提煉靈氣品質，使靈氣變為能夠自由控製的元力，但這個容器卻又相當脆弱，裝東西的過程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如果能夠知道失去元府卻還能活著的原因，等若於降低了修行的風險，往後修行起來便不用太過擔心會行差踏錯，進度自然大增，他杜劍風也是修行之人，哪裏能抗拒得了此等誘惑？
不過林衍一點都不打算配合，橫豎他都無法修行了，修行進度關他鳥事啊？偏偏杜劍風還在補槍。
“你不隻失去元府，經脈也斷了大半，難道會是因為這個緣故？”老杜更像是在自語。
林衍卻聽得真切：“你不是說我脈象沉穩有力嗎？”
“脈象跟經脈是兩回事……”
“那經脈斷了大半會怎樣？”
老杜此時看上去更像是個哄小姑娘去看金魚的學者：“如果說元府是容器，那麽經脈便是通道，經脈受損太多，縱然元府無邊，也發揮不出十之一二的力量。”
說到這裏，杜劍風發現林衍又開始走神，頓時反應過來，這家夥連元府都沒了，經脈受不受損於他而言根本毫無意義，拿這個當切入點明顯說服不了他。
老杜並非迂腐之人，念頭一轉趕緊又道：“方才杜某查探不到你的元府，也有可能是因為經脈斷裂太多所致，方便的話，可否請少俠詳細說說事情經過？”
林衍差點又要翻白眼，老杜這話鋒轉得著實太過生硬，基本上隻要智商過了基準線，便沒有誰會看不出他那點小心思。
可林衍沒得選擇，萬一元府失去蹤影真的跟經脈斷裂有關，他此刻拒絕不等於自絕歸路？
懷著一絲僥幸，他與杜劍風回到屋裏，並且將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的種種奇遇一一道出。
山穀大俠傳功，他一朝由普通人成為擁有凝湖境實力的初級高手。
雪夜修行，他半個時辰連晉三級。
為嚇退妖族，他打出超過五境衝炎的一劍。
之所以告訴老杜這些，其實跟信任沒多大關係，如果還是拿醫生跟病人舉例，在林衍眼裏
，杜劍風便是一名職業醫生，而他小林隻是個病人，隻有讓醫生知道病人更多的症狀才能夠更好的解決問題，倘若什麽事情都瞞著，吃虧的隻可能是自己。
當然，不該說的他照樣藏得嚴實，看醫生也不用連昨天偷摸人家二小姐小手的事情一並說出來不是？
在這些事兒上，林衍生怕有任何遺漏，說得很是用心，連杜劍風那張臉由紅變綠再變黑都沒曾察覺。
老杜確實很不爽，山穀大俠傳功還稍微靠譜點，但後麵兩個在他看來便是純屬胡扯了。
想他杜劍風好歹也是第五境的高手，怎麽會相信這種本應流傳於山野村夫口中的鬼話？
一聽到林衍將故事的前因後果一並編了出來，不算那兩處誇大之詞，虛實之間竟幾無破綻，老杜便心生警惕，想著要不要提醒二小姐遠離這個騙子，趁現在她隻被騙了感情，還沒被騙了身子。
林衍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將事情講完，結果杜劍風隻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句：“少俠請回吧，這幾件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杜某還需好好消化消化。”
街頭混跡出身的林衍哪裏會不通人情世故，隻一眼便看穿老杜這是托詞，心情自然不甚愉快，隻是明白與杜劍風鬧翻於事無補，當下也沒說什麽，自顧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衍剛起來幫藍芷換過尿布便聽到敲門聲，開門一看，杜劍風一身雪花，滿臉通紅，很是激動的模樣。
一見到他，老杜已深深一揖：“杜某昨日誤會少俠，還請少俠萬勿見怪……”
林衍咧了咧嘴，杜劍風的態度雖然還說不上先倨後恭，但也差不到哪，多半是連夜跑去求證，初步證明他林少俠所言不虛。
林衍猜對了，昨天他離開之後，老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二小姐雖然並非修行之人，但從小接觸的不是頂尖高手便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所接受的教育也非同凡響，以見識論，整個帝國也沒有幾個人能出其右。
如此一位奇女子，可不是誇大其辭便能震得住，林衍若是隻靠一張嘴，沒道理能得她那般看重才是。
帶著此念，杜劍風先是求見畢二小姐，於小姐口中得知林衍的的確確打出那匪夷所思的一劍，而後更是連夜趕到之前狐女出現的那片小樹林，親眼見到劍痕。
這下子人證物證俱全，前後一對照，老杜對於林衍的話頓時信了八分，當下便激動了。
雙重三境凝湖的修為，假如真能打出相當於六境厚土的一擊，哪怕一擊之後施術者成了廢人，也絕對是逆天之舉。
要知道，大鄭帝國數千萬人，能夠達到厚土境的修士也不過數十人而已，凝湖境以上修士卻至少有數萬，這數萬還是篩選掉大量資質不足不值得培養的人員之後的數字。
換句話說，如果修行的終極目標隻是凝湖境，帝國十年之內足以讓達標的修士人數翻上好幾番。
按照雙重凝湖境便相當於厚土境高手一擊來算，到時候便有近十萬“第六境高手”，這麽一股力量，就算隻是一次性，一統大陸都綽綽有餘。
不誇張的
說，隻要能夠搞明白3＋3＝6的奧秘，縱然沒本事改朝換代開疆辟土，將這一奧秘進獻於皇朝，起碼也能換個榮華富貴，福蔭子孫。
這是往大了說，而往小了說呢，就算3＋3＝6的情況無法複製，林衍半個時辰連晉三級也是個相當有價值的研究課題。
在這一點上，杜劍風分析出兩個可能，一是林衍用了什麽特殊方法才得以晉級如此之快，另一個，是他本身便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修行奇才。
前者意味著可以在短時間內量產三境凝湖修士，如果帝國的百萬戰士修為最差都是凝湖境，那是什麽概念？
後者也絕不容小視，要知道，一位半個時辰便能修到凝湖境的天才，一旦能夠繼續修行，若幹年後可以達到何種高度？與這等人物拉上關係，名利雙收妥妥的。
考慮到以上種種，老杜回來後壓根睡不著覺，幹脆便跑到林衍門口守著，直到聽見屋裏有了動靜。
在修行上，林衍至今都是小菜鳥一隻，自然無法理解杜劍風的想法，但老杜的熱心還是令他再次生起希望，再怎麽說這都是他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正因合則兩利，隨後的幾天裏，二人膩在一塊都有些廢寢忘食，若非談的都是修行上的事，畢子晴都該吃味了。
兩天之後，杜劍風提出一個可能：“或許可以嚐試一下重塑元府。”
“怎麽弄？”
“你元神未失，引靈氣入體的速度又堪比厚土境修士，隻是元府不在，無法儲存靈氣，我在想，是不是可以以靈氣塑造出一個臨時元府……”老杜抓著頭皮，臉色憔悴，繼續道：“直白點說，就是自己造一個能夠儲備靈氣的容器。”
林衍聞言稍稍有了點精神：“具體要怎麽操作？”
“我還沒想好。”杜劍風苦笑，對豎在眼前的中指表示無奈。
由於老杜不曾藏私，這兩天裏林衍對於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有了不少了解，根據老杜的推論，他之所以會經脈斷裂，應該是山穀大俠在給他灌頂之時出了問題。
最大的可能，便是大俠沒將他的小命當回事，前戲不足，侵入過程又不夠溫柔，導致經脈受損，才會在發出厚土境的一劍之後經脈寸斷。
林衍第一時間便接受了這一推測，他最初會對藍丫頭萬般反感，小丫頭太能折騰是一方麵，但更多的卻是來自於對山穀大俠的恨意，說白了就是恨烏及烏。
他與山穀大俠相處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但那一天裏，他卻是十數次感受到死亡的味道，甚至是生不如死。
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林衍依然覺得那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多半是心理變態，如果時光倒流，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肯定會在那人死之前便揮出那一劍。
當天晚上，林衍決定好好修整一下再說，畢竟他現在的狀況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夠好轉過來，用不著急在一時，而且很多時候勞逸結合反倒更具效率。
再者，也因為畢小妞看著他的眼神之中已然多出一絲幽怨，以林衍過來人的經驗，此時倘若不好好哄一哄，指不定她什麽時候就開始鬧脾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