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四章 中毒

葛黎心中很是納悶,她的這個妹妹自小就跟著太後在慈安寺靜修,如今回來了,竟出落成這般模樣了,性情似乎變了不少呢。

心中複又轉念一想的葛黎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或許父王已經將要將她遠嫁西涼國這件事兒告知了她,或許她也同自己一樣不願離開。對了,憑哪個女子願意獨身一人嫁到那麽偏遠的國家中去。

晦暗的後宮是存在於每個強國中的毒瘤,其中的凶險毒辣可不是哪個宮外之人能夠想象的。葛國如此,那西涼國更是如此了。

想到這,葛黎對葛茉方才對自己的無禮之處,心中便多了幾分寬容。葛黎看著被葛茉摔在地上的夜明珠手串和白骨項鏈,哪怕那手串是母親生前留給自己的遺物也好,她都會不去計較。

可是葛茉居然同自己提到皇甫辰,這次初回皇宮,這麽多年了,這會兒怎麽一回來便知道了皇甫辰,背後可是有什麽人告訴她的?

“妹妹,皇甫辰是人,不是什麽物件兒,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得話啊。”葛黎看著地上被葛茉摔得雜七雜八的物件兒,心中有些堵悶,不知是心疼地上的珍珠寶貝,還是聽到葛茉同自己爭皇甫辰而感到不滿。

葛茉仰起頭,傲慢之情溢於言表,“我怎麽不能隨便說,我又不是隨便說的。”

“妹妹,你是即將要遠嫁西涼國的葛國公主,這時候怎麽能隨便說這種話,你就不怕父王聽了會生氣嗎?”葛黎溫柔地勸說著葛茉,但心中已然十分難過。

“呦,一口一個妹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嫡親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在打我什麽主意,這西涼國突然指定婚約,怎的就突然一道聖旨將我從慈安寺接回來,這其中的緣由,是人也都能猜得到。”葛茉十分不服氣,“你葛黎身為葛國最得寵的公主,這種風光的事兒理應由你去完成,讓我來當替罪羊,這世間還能有什麽是公平的!”

葛黎先是一驚,沒想到葛茉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緣由,心中頓時覺得十分愧對於自己麵前的這個妹妹,便上前拉住葛茉嫩白的蔥手,緩聲道:“當初我也提出我隻願遠嫁西涼國,可是皇命難違,我們都是葛國的公主,誰嫁過去不都是我們葛國的榮耀嗎?”

葛茉聽聞,朗聲大笑,“葛黎,是你天真還是我天真,榮耀?葛國何曾給過我葛茉榮耀,我這一生不過就隻是姓著你們的姓,替著你們受罪罷了!”

葛黎愁容滿麵,或許父王的這個決定是錯的,該嫁的人是誰就應該是誰,偷梁換柱的事兒終究不能讓人心安理得,“妹妹,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們是一家人啊。”

“葛黎,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知道皇甫辰嗎?”葛茉一把甩開葛黎的手,惡狠狠說道:“皇甫辰,兵馬大統領,豐神俊朗實在是一表人才,這等人物身邊的佳人定不會隻有一個,你能站在他身後,那我,為什麽不能站在他身旁呢?”

葛黎聽此,心裏一顫,“你要做什麽?你注定都是個即將遠嫁和親的人了,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隻感覺心下不穩,她看的出來,如今的葛茉已經心性大變,還是,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姐姐還有事兒,以後再來看望妹妹。”

葛黎說完,便帶著人就想走,葛茉轉身看著疾步離開的葛黎,朗聲說道:“若是我不去和親,姐姐該怎麽做呢?”

葛黎身形狠狠一顫,大腦一片空白,依舊疾步離開了慈寧宮,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這裏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第二日,葛呈敬在養心殿中雷霆大怒,堂下更是黑壓壓跪了一幹眾人。

葛黎躺在龍榻上昏迷不醒,皇甫辰跪伏在床榻邊,身後的一群太醫個個急的眉頭緊皺。

養心殿中葛呈敬衝著堂下的葛茉喝道:“你可知道下毒之人究竟是誰?”

葛茉顫巍巍的跪在地上,微微抬起頭,臉上寫滿了惶恐與無辜,“女兒不知,姐姐突然中毒,妹妹實在是替姐姐感到痛心,若讓妹妹知道下毒之人是誰,必定將她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葛呈敬扶著龍椅上的龍頭,四指緊扣,心中早已經是怒氣橫生,誰敢動自己堂堂的葛國琳琅公主,簡直是不要命,若是讓自己知道那人是誰,必定要嚴加懲處。

可是在聽到葛茉方才一番話後,葛呈敬心裏便是微微的一顫,想不到他的這個不得寵的女兒,竟是這般的新狠毒辣,一開口便是要將下毒之人千刀萬剮不得好死,真真是小巧的她的心性,原比自己之前想的還要狠毒幾倍。

葛呈敬看著堂下跪著的一幹眾人,隻好草草吩咐下去嚴查此事,對與此事有幹係之人嚴處不待,一個漏網之魚也不可錯過。

說完之後,便帶著身邊的侍從匆匆離去。葛茉抬頭,看著漸行漸遠的那一抹明黃,頓時心生一計,嘴角邊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葛黎,我看這次你還嫁不嫁。

葛呈敬走到龍榻便,衝著跪倒在身後的太醫們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以為年長的太醫上前,恭敬回道:“回黃上,琳琅公主所中之毒厲害出奇,應該不是宮內尋常之毒,此毒每隔一個時辰便於體內發作一次,發作時渾身猶如萬蟻啃噬,且一次比一次劇烈,深痛可入骨髓。”

葛呈敬怒意橫生,“朕沒有讓你說如何疼痛,朕要的是如何能治好真的琳琅公主!”

另一位太醫匍匐著上前,顫抖著回稟道:“回皇上,恐。。。。。。恐。。。。。。”

葛呈敬大怒,“說!”

“微臣,微臣無能,琳琅公主恐無藥石可醫治。。。。。。”太醫小心翼翼回稟著。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朕還留有你們有何用!”葛呈敬大怒。

眾大臣看著皇上已經發怒,連連跪在地上磕著頭,同聲回道:“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朕不管怎樣,什麽辦法也好,必須給朕找解藥來!”

“臣,臣等遵命。。。。。。”太醫回稟完後,便匆匆退了下去,生怕皇上再次發怒,株連自己的九族。

葛呈敬轉身回頭看著床榻上神情迷糊著的葛黎,眉頭緊皺著,若是這丫頭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跟竇皇後交代啊。

葛呈敬看了眼床榻邊的皇甫

辰,說道:“你時常陪伴在黎兒身邊,而且今日也是與你在一起,怎麽黎兒中毒了,你卻無事?”

皇甫辰聽出葛呈敬話中的意思,立馬跪倒在葛呈敬的腳下,“皇上,我對琳琅公主忠心耿耿,而且,而且愛慕又加,微臣怎能做對不起公主的事兒呢!”

葛呈敬輕歎了口氣,說道:“也罷,想來定是宮中之人所為,你也是無辜,可是也不能就這麽姑息此事,黎兒命在旦夕,朕絕對要徹查此事!”

葛呈敬說著,似是想起什麽,便問道:“昨兒黎兒都去見什麽人了?”

皇甫辰思索半晌,又搖了搖頭,“公主在宮中並無什麽交情,隻是跟微臣走的很近,要說昨日,公主似乎去見過葛茉公主。”

“哦?葛茉?”葛呈敬心中一驚,便回道:“朕現在交給你一個事兒,暗中獨自暗查此事,不可聲張也不能打草驚蛇。”說罷,看了眼皇甫辰,“你下去吧,朕與黎兒單獨待會兒。”

皇甫辰道了聲兒是之後便退了下去。

葛茉途徑養心殿時,看到皇甫辰從養心殿中走出,便立馬迎上前去,“這不就是大統領嗎?”

皇甫辰聽聞,轉頭看著從身後走來的葛茉,便彎腰行禮,“公主。”

葛茉看著皇甫辰這俊俏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曾是個上過戰場廝殺過的人,倒是個養在閨閣中的讀書人,”素問大統領豐神俊朗,今日一見倒有點不像。”

說罷,葛茉故意又多看了一眼皇甫辰,說道:“依我看,倒像個隻會招人疼俊俏小生。”

皇甫辰麵上一愣,未曾想到這位素未謀麵的葛茉公主竟是這般低俗之人,張口閉口滿是戲謔之人,一點也不把自己公主身份放在明麵上,怪不得皇上方才突然問自己。

“公主說笑了,微臣皇命在身,不敢在此多有耽擱,還望公主見諒。”皇甫辰說完,剛要抬腿走,葛茉便開口問道:“皇命在身?有何皇命?”

皇甫辰微皺眉頭,不緊不慢回道:“皇命乃皇上金口玉言,微臣不敢隨便胡說,公主若想知道,不妨進去親口問黃上更為妥當。”

葛茉一聽,心裏一陣怒,深深瞅了一眼恭敬著的皇甫辰,一跺腳走遠了。皇甫辰便也沒多耽擱,帶著心中的疑慮也走遠了。

葛茉回到慈寧宮,看著宮內的各色擺設,對著身邊的丫鬟說道:“藥渣都處理好了嗎?”

丫鬟恭敬一片,詭異笑著回到:“公主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連著今晚琳琅公主的那碗解藥湯也新加了料子,這一切呀,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呢。”

葛茉深深看了眼身旁的丫鬟,扭頭望著屋外恢弘的殿宇,“你說什麽呢,本公主可什麽都不知情。”

葛呈敬端著一碗湯藥,扶起剛剛醒來的葛黎,葛黎乖乖靠在葛呈敬的懷裏,虛弱著說道:“父王,讓您擔心黎兒了。”

葛呈敬笑著說道:“乖黎兒,把這碗藥喝了咱們再出去玩好不好?”

葛黎乖巧著點了點頭,剛要喝,便一眼看到站在宮女後麵的葛茉,便開口說道:“葛茉妹妹,怎麽來了也不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