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章：理想是什麽
電梯運行到一樓，門子一打開，明亮的光線刺得秦楓睜不開眼睛。
秦楓恍恍惚惚的出了電梯，身上的衣服還濕漉漉的，貼在皮膚上讓秦楓覺得緊巴巴的難受。
大廳裏空蕩蕩的一塵不染，秦楓突然感覺到很陌生，走幾步看到外麵的天空，灰蒙蒙的一點也不敞亮。前台兩名迎賓的女孩子也不再那麽靚麗，好像看人的眼神也不對，鄙視裏夾雜著輕藐。
這感覺讓人很不爽，難道天空也會對一個找不到理想的人變顏變色嗎？
真的要對一個隻想討一點公道的人這樣殘酷嗎？
秦楓擼一把頭發，晃晃腦袋振奮一下精神，快步向大廳外走去。
就要走出大廳時，感覺兩名迎賓在前台裏麵接頭交耳，猛回頭看過去，她們也正好在看著自己。
秦楓兩步過去，站在前台外麵盯緊著她們粉撲撲的臉，眼睛一眨不眨。
兩個女孩被看的心裏發毛，楞怔怔的不敢動彈。
秦楓麵無表情，好像忘記了見了漂亮女孩兒要笑的好習慣，‘啪’的朝女孩兒打一個響指，她們就驚叫著後退好幾步，雙臂護在胸前，那樣子就像受到了侵犯一樣。
女孩兒的驚叫鑽入秦楓的耳朵，立時覺得整個人一震，又看到她們害怕的模樣不免一笑。
“嗨，”秦楓衝女孩兒一擺手：“隻想借問一聲，你們的理想是什麽？”
女孩們對視一眼，同時上來，一人一隻手臂指著秦楓同聲叱喝：“切！你神經病吖！”
秦楓被她們的舉動逗笑了，嗬嗬兩聲：“自從得了神經病，整個人精神多了。”
說完，反手朝女孩揮動著‘拜拜’的動作大步走出大廳。
回到值班室宿舍，幾個人正坐在學習桌邊聊天。一見秦楓濕漉漉的回來，都驚愕的站起來，好像看待一個怪物一樣。
秦楓沒有搭理他們，徑直到儲物櫃，找出自己的衣服，把身上的製服脫下來，直接扔進垃圾桶。
換好衣服，愜意的往床上一躺，哼著自以為得意的小曲，悠然自得，早忘了宿舍要保持整潔的規定。
丁甲和未幾兩個家夥對視一眼，相互使眼色，那意思架也打了，傷了盧部長還跑到總裁那裏，雖說不知道見了總裁後搞得什麽名堂，竟然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連特保們那一關也沒能把他怎麽樣這也太奇怪了，得打聽打聽啊，免得以後得罪了這個人物。
丁甲晃晃腦袋，未幾搖搖頭。丁甲又用下巴殼子指指秦楓，未幾也朝秦楓的方向努努嘴，都不敢動彈。
最後，還是丁甲壯起膽子，嘴角掛上奸笑過去在秦楓的身邊坐下。
“哥們，你還好吧？”
“好，好得很！”秦楓躺著連看也不看他。
“哥們，晚上請你喝酒怎麽樣？”丁甲討好的說。
“少來這一套，先給我上顆煙。”
丁甲一怔：“宿舍不讓抽煙。”
秦楓一軲轆坐起來：“盧有誌不在，你怕個球？”
丁甲麻溜的站起來，回頭看看身後的那幾位，都直愣愣的看向這邊麵無表情的死人一樣。
丁甲拿出玉溪，給秦楓點上。
秦楓深吸一口，吐出好大一團煙霧，把丁甲裹在裏麵。
丁甲拿手在臉前呼扇，秦楓一把抓住他的製服前胸，丁甲失聲驚叫：“哥們，咱別動手。”
秦楓麵帶微笑；“我問你，你的理想是什麽？”
“啊？”
丁甲完全沒明白秦楓的意思，一臉吃驚。秦楓又重複了一遍，丁甲才弱弱的回答：“咱平頭百姓能有什麽理想，熬個退休金知足了。”
秦楓一把推開他：“瞧你那點出息。”
叼著煙卷又來到那幾個人的麵前，班長也在裏麵，整個人咧楞的差點倒在桌子上。
秦楓鄙視的瞧著他問：“班長，你有什麽理想啊？”
班長戰戰兢兢的回答：“跟丁甲的一樣。”
“草！”
秦楓罵一句，又問未幾，未幾說找個漂亮媳婦，引得大家想笑不敢笑，憋在嘴裏往外呲氣。
挨個問了一遍，有說想買車的，有說想買房的，秦楓聽了都不滿意，搞得大家一愣一愣的，倒像成了他的小弟一樣對他畢恭畢敬的。
不過這都可以理解，大家都見識過秦楓的身手，打架凶狠淩厲，見了一趟總裁下來挨個問人家的理想，這不是瘋了嗎？誰還願意招惹他觸這個黴頭？
秦楓感覺無聊透了，出了宿舍，在崗台後邊的值班室找把椅子坐下，看著集團大院出神。
辦公大樓高高的聳在那裏，樓麵肅穆，四周棱角分明，掛在西天頭上久久不落的太陽的餘暉照在外牆玻璃上，明晃晃光燦燦，大樓上那些開啟的窗戶分隔出樓層的跡線，如同列陣。
眼前的這些景物帶著無限的壓力撲下來，像個巨大的怪獸，讓秦楓的心裏覺得更加壓抑。
這大樓裏有幾千的職員在工作，秦楓漫無目的胡亂的想著，難道這大樓裏承載著他們的理想？難道他們都確信在這水泥鋼筋的結構裏能找到理想？
停在大廳前的那輛紅旗開動了，緩慢的駛過大院，在門崗保安的敬禮中揚長而去。
秦楓看著紅旗車駛過去，知道那是重要人物的座駕，忽而想到，坐紅旗車算不算也是一種理想？
此時的秦楓懶洋洋的斜倚著椅背，什麽事也不想幹，動也不動，懶得動。
很快下班的時間到了，職員們陸陸續續的從大樓裏出來，大院裏逐漸熱鬧起來，還是小姑娘的就三三兩兩的說笑著走過。成了家的小婦人就會背個包奔走匆忙。年輕點的男人則會在出大廳前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老男人則在大廳門口旁若無人的大打一個舒伸，然後呼出一口長氣。
所有的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生活軌跡運轉，紛雜而有序，秦楓忽然被眼前的這一番生動打動了，心情放鬆了許多。
西邊的天空終於暗了下來，紛紛擾擾的世界變得安靜。
一直沒有人來打擾秦楓，他站起來晃一晃身體，揪一把耳朵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想了下，集團食堂雖然有飯，但不想去。
對了，好久沒喝酒了，喝酒去。
出了大門，秦楓漫無目的沿著人行道走。
城市華燈初上，夜晚不是一天的結束，喧鬧才剛剛開始，尤其
是在這華麗麗充滿誘惑放浪的夏日。
身邊一輛輛豪華的轎車呼嘯而過，載著無限的向往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奔向各自的目的的。
走過一個街口，紅燈亮著，兩邊擠滿了閃著尾燈的汽車，長長的一大溜，這常見的都市街景彰顯著這個世界的蓬勃生機。
秦楓信步閑庭一般，憑著腳步向前走。
道路兩邊的樹冠搖動，很快，風吹到秦楓的身上，夾雜著一股水氣的味道，那是江邊吹過來的江風。
秦楓突然覺得很愜意，他感到這是世界給自己的一個擁抱，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路上的行人漸漸地多起來，有男人帶著老婆孩子的，有挽手而行卿卿我我的情侶，所有人的情緒都很好，輕鬆活潑。
這夏日的江風真好，吹散了男人心頭的鬱結，吹薄了女人身上的衣服。
前邊出現了一片露天燒烤，人頭攢動，熱鬧非常。彩燈高懸在人的頭頂上斑駁陸離，高頻音響熱烈的鏗鏘讓人的情緒高漲。
秦楓決定要在這裏盡情的開懷暢飲，好好地感受一把盛世的喧嘩。
肉串香氣撲鼻帶著攤主的熱情送上來，大杯冰涼的紮啤冒著調皮的氣泡戲弄著人幹渴的唇。
秦楓貪婪的仰脖痛飲，凜冽的感覺從舌尖貫穿到胃腸。
爽！爽透了。
肉串在牙齒之間冒油，那味道通過鼻腔直達腦頂。
此時，什麽都不重要了，美味加啤酒已經可以占據整個世界了。
恰如其分，手機響了。
秦楓打開一看，是夏淩凡打來的。
呀，忘了美人，罪過，罪過！
手機接通，燒烤攤的熱鬧嘈雜已經傳到夏淩凡的那邊。
“楓哥，你在幹啥？”
“小凡，我剛到臨江邊的露天燒烤，快來快來。”秦楓有點急切。
“不是吧？人家沒有收到邀請，怎麽好意思？”
夏淩凡的聲音柔聲柔氣的，很好聽。
“哪裏？我是來探路的，找好了位置剛要打電話給你，你的電話就來了，說明我們太有默契了。”
秦楓讓夏淩凡好聽的聲音一衝，思維瞬間提高。
“不好吧，路太遠了，我還是不去了。”
對於夏淩凡的推脫，秦楓覺得這不過是女孩子慣用的欲擒故縱術。
“小凡，快來吧，位置都訂好了。我要去接你讓別人占了，恐怕就吃不到這麽好的美味了。”
秦楓說的聲音很大，這種時候約女孩子，聲音越大代表越誠懇。
“還是不了楓哥，路太遠而且我又是一個人。”
夏淩凡還在委婉的拒絕，語氣卻是軟噠噠的。
秦楓聽了心裏高興，一個人才好，人多了瞎胡亂。趕緊說：“快來吧，小凡。打個車來，我給你報銷，求你了。”
“嗯……”
夏淩凡似乎在猶豫。
“小凡，不瞞你說，我遇到點問題要請你幫忙，來吧！求你！”秦楓追著連說了兩次求你。
“嗯……”
夏淩凡好像還在思考，拿不定主意。
“求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