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石的院家獨僻這個村子的東邊,看那院外野地三兩廢舊的土堆磚瓦,它們填草堆,裝牛糞,髒亂的。十幾步鄰家又緊挨著幾戶,又走過了一會兒,樹陽下小藻塘,已種上了荷花。浮萍是它們的綠地,塘水是它們的甘霖。

荷葉托肥大,雨露晶瑩,是蚌家珍珠;荷花澱淡紅,含苞綻放,如羞女多姿;荷蓬立荷池,飽立蓮籽,似童孩擁擠。荷蓮淨值,如素畫香遠。清蓮,出淤泥不染,濯清漣不妖。陽耀荷花蓮池,香遠益清。

鄰近荷花藻塘,腦仁兒閃現的妙美身影又消失了,他眼角看回了道路,與靈而去。突然,數處浮萍漣紋,青蛙自在遨遊,躲在淡粉的荷花陰下,它們覺得天氣炎熱了。

知了繚叫,走來兩個人影。他們皮膚黝黑,太陽看出在外久了。嘻!男孩在村中玩的無聊找到女孩,於是就來到荷花蓮塘。他們相互微笑,似乎太陽還不夠烈焰,不顧汗濕粘衣。

女孩站在蓮塘邊,藍裙蝶舞;妙齡輕盈。她手觸點最近的荷葉,可是抅不著,碰到了略重的荷花彈開了,他很高興。男孩逗她別掉進綠塘裏,髒了喊她媽過來,女孩漲紅臉沒答他,還想拉頂麵昂頭的蓮蓬子。青蛙笑著蹦開,推開了浮遊綠萍,仿佛推來了盼來已久的清涼。

石跟在靈的後麵,頂著驕陽烈火,穿過了村東暗巷,越過了水泥大道。

人們洗衣疏塵都到村北與村南間池塘,它肥水泥沉,浮光蕩疊,略眼迷蒙。現在,少了許多歡快青蛙,也比清晨冷清了。

村西巷道,它們輕快捉腳。輕擺手臂,靈扭頭對著石說:“她家有一隻黑狗,雖然鐵鏈拴在他家牆門邊,但是動靜太大!我們可以去側麵貼著牆扒過去!窗戶不是不被那黑狗看著嗎!我們可以慢慢的!不要出一點聲兒!”

靈說了一堆話,石聽的翻白眼,手一揮,胸有成竹地說:“沒事!哪來的鬼點子!既來之則安之!沒事!沒事!”石頓了頓嘴巴子,似乎在想:瀾探出窗的樣子,和他說話的情形。他突然靈明的眼睛看著靈,說:“博靈!那天你到哪去了!就是……”

“你問這個幹什麽?”靈有些疑惑。

石聽的笑起來說沒事,就不說話了,這小子真能跑,都跑出村子了,他心想。他們話語在巷子口回響,有清涼的風感。

說到狗,狗就輕飄飄掠過巷口,“汪汪”是一隻小巷狗,閑來無事到處找陰涼。靈苦笑沒有說話,看來那隻大黑狗怕是對付不了了,他心裏冒失著講。

出了巷口,果然一隻大黑狗趴在太陽燒不到的狗窩門邊露出了半個頭。他們到了村的西北處的瀾的家,聽到“吱——”的聲音,知了又突然來嘶吼午間的炎熱,真是熱了。他們皮膚火辣辣暴露在太陽光下,看到這空地中間一棵桂子樹,有三米高,枝幹粗壯,生長有好多年頭了。樹蔭間“吱啞”回轉催人勞迷盹睡,而大黑狗停留桂子樹不遠前時不時雙耳靈動,像獵狗追蹤獵物,像偷盜者偵視踩點。當然,現在還是酷炎悶熱多,大黑狗靜趴著休息。

“我們到桂樹枝子下麵,這樣曬著太熱,快走!”石掀出肚眼,白色汗衫當扇子扇著,皺著眉講。這胸悶是怕會出心病,就走路還有風個,我可不能曬久了,石耐著高溫走在靈的前麵心想。

桂子樹被栽在大石砌成的堆裏茁壯成長,他們坐在石頭上乘涼,但這會兒靈耐不住興致,他試探小聲的說:“石頭!我看還是照我剛才的法子吧,這樣太能引起黑心狗嗷叫,不是個辦法,連說話都不能跟李瀾說一句!這黑心狗最犯嫻!真想活剝了煮了吃!”

“你小聲點個!你看那黑心狗兩耳朵動了一下!說不定反咬一口大嚎大叫!那就慘了?等下!先正麵進攻打他個措手不及!挫骨揚灰!”

“不行!不行!我看還是跑路!去喊其他人玩吧!”靈像是有顧及的說。

“喊誰?村南邊的徐曉美!簡直顛覆了我對黃花大閨女的遐想!那胖的真是你能想象?能挺過來?我借百八十個肥膽子給你去!我保證你會吐一晚上!還有村西的徐紅簡直一個模子長出來的,還遠遠超出……”

“行行行啦!我不找了!還說的都是女的!”靈搶著欲說欲激昂的石啞口無言,這真是說了他有點惡心了。

突然,“汪汪——”黑心狗怒瞪狂吼,嚇傻了他們。靈事先反應的驚得站了起來,準備拔腿就要跑,卻被石立耳觀聽,順耳八方,一手按住說:“別急著跑!等等!再等等!說不定黑心狗不叫了,她媽媽沒有出來呢!”

“叮吟——”“汪汪——”“叮吟——”“汪汪——”

鐵鏈緊繃鬆弛的“叮吟”,黑心狗的無聊嘶叫,震響了裏屋的人。

然而,鄰近的窗子開了卷簾角,瀾的媽大麻子臉浮出,放下窗簾又隨即提起。他心跳加快了一些,仿佛它的空間正遭受催壓而漲。是瀾,是心中頓喊。

瀾亮晶著緊盯著石,然後不動了。靈緊盯了後門看有人出來沒有,有點害怕的。石看著瀾,沒有管他的“怦怦”心跳,看到披肩而烏黑秀發,墨黑濃眉,彎黑的眼睫,最後是她的眼睛,散發著黝黑的寶石的光靈。嘿嘿!

影斜東北方,女孩想折蓮蓬吃,吵著讓男孩去采摘,男孩答應了。男孩跑到荷花最近處,生長最密稠的地兒采摘蓮蓬,他抅起了蓮蓬。

“噗嗵——”

男孩掉進了荷花蓮池,

他掙紮著穩定了身形;

“咯咯——”

女孩看見了浮沉落水,

她璀璨呀捧腹的大笑;

“噗嗵——”

男孩身臨冰清的漣漪,

他彎折了綠野的仙蓮;

“咯咯——”

女孩輕跑另邊的蓮地,

她親妮的接去了泥手。

男孩開心的送離了蓮蓬姑娘,自己一手抓開滿頭的浮萍,一腳踏回他溫清的家。

現在,大黑狗一直“汪汪”嘶叫,而它一直看守著後麵的“牢獄”就此打開。瀾家後門閃現了一張大麻子臉,一臉麻子彰顯出她不幸。她的男人,也就是瀾的父親,在外建築工地打工,三年前卻死在了外麵,從此她把瀾關在“家”中“好好學習”,偶爾偷跑出來回來還挨批挨打,這不,前幾天還訓了她一頓,晚上,“哇——”哭出了好幾戶人家亮出了燈,聲音吵出了蠻大的,還有幾戶都罵出大麻臉太過了,太吵了,她隻是個女孩子而已。現在,麻子臉穿在黑衣襯褂上飄了過來,就像過去的衣卦,猶如幽魂到處飄遊。

“快跑!黑山老妖過來了!”靈驚得拉石離開。

“慢點!慢點!我心髒不太好!”“汪汪——”

“汪汪——”“叮吟——”

“兩屁孩站著別跑!”

“石頭!跑!快跑!別聽她的!”

“還用你說!”

黑心狗靠在大麻臉腳旁不叫了,瀾在左窗裏驚呆看著,且大麻臉真的走來飄到了他們的身邊,陰沉著臉,怒斥厲嘶:“你兩小子!還不回家睡覺去!大熱天的跑丟了你們家人可別怪我頭上!還打擾我家瀾學習!不想活了!沒教養!”

“跑!跑!跑!快跑!別跟她廢話!”靈說完就跑先前去了。

石煩大麻子臉,已實在不想聽見黑心狗亂無章法,惡人心神的狂嘶,小跑追靈離開。

他們在一個村巷角落停歇,似乎都沒覺得時間的流淌,吹風的感覺。靈大口氣出,按腿靠牆,喘氣說:“簡直……簡直……嚇鬼啊!”

“我們……等會兒……還是……還是……側麵扒過去!真是……真是折煞啊我!”石搖頭喘氣的說。這好幾次都被趕出去,大麻子臉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全村都出來看熱鬧,甚至都能請動爸教訓自己,他無奈而想。

幾個村人這節骨眼穿過空地小道,驚醒了棲樹夏蟬。石與靈他們耐心等待,似乎說大麻臉,我們跟你杠上了。幾十分鍾過去了,那頭大黑心狗好像安頓了,石心想。看來真扒牆了,他邁出了巷角想著。

“哎!幹什麽去!等等!”靈追跑出來,留下了話音。

靈跟石後麵,背靠牆,螃蟹樣右移的接近了窗戶。石側耳聽見大麻子臉對空氣惡狠狠的咒罵聲遠離,他心中芒光一閃,他輕輕敲窗子:

“咚——”

似乎嚇著了裏屋的人兒,簾子打開,瀾晰白紅潤的俏臉,藍衣襯衫突顯出她的美麗。她看見傻氣微笑的石,打開了窗戶:“你還沒走?上次博靈還不夠慘!揍得跟豬一樣!”

“沒事啦!沒事!他皮厚耐打!”

“什麽?我皮厚!你娘!我媽下手也太狠了!說的也是!皮蠻厚的!”靈側臉露窗框,一驚一詐的說。

“誰?你們倆小子還沒離開?呦!我還想教訓教訓你們呢!”大麻臉陰森森的聲音從陰冷的別房傳過去,嚇到了靈,靈說:“跑!”真大聲,石緊隨其後。

“嗯!嗯!那蓮蓬好吃!”說完關上了窗,餘音縈。“汪汪——”狗叫聲關在窗外。

石身遠心軟,黑心狗惡毒的看著他離開,窗內疏稀吵罵聲也看著他離開了。

空曠的地,有點餘溫。夏風吹來懸浮塵粒,青靈的桂子樹婆娑起了,像燈芒獨地閃爍,如舞女婀娜起舞。

嘻!石與靈會合,石說我想回家睡覺;靈也覺得無聊說,我也回村的西北的家,看電視去了。

身影前走,那夏焦熱,枯熱的空氣到處悶心,隻有臨近個藻塘漣池,清涼的。才不顯得如此……

在家中,看到還在精力煥發的弟,邊吃冷飲,邊吹電扇看電視。石心想,你是自在,我還差點被狗咬呢!興衝衝地回自個裏屋,這是遲到的午睡。

夕陽天邊,晚霞一字紅縫,村莊陸家燈火明。

阿婆關回一雞群,院落有點兒清寂,燈漸漸也打開了。

“叮吟——”破舊自行車從遠方來,卻跟來了悄悄地暮晚。

自行車車輪聲過了院門,男人高聲喊道:“姳靜!石!小傑!爸媽!我回來了!”

出來了一位女子,她燦笑而言:“諾!我說你爸馬上會回來嘛!你還不信!”

弟摸了頭傻氣,就歡快的笑說快吃飯嘍,就返裏屋看電視了。石突然興奮走到父麵前說:“爸!我把自行車推進庫房裏!”說著移走了自行車。

“這孩子!”父讚歎說。

男人在廚房與院門間的水池子洗了一把手,似乎不見父母出現,他折回院中往東屋去了。吱唔嘮罵隱約透出木門,好像在說石的不是。

“你說氣不氣人!真是!你看他把兩邊櫃子翻的!小偷也不會這麽悠閑的吃起東西!一袋子油炸薯片!一片都沒了!這石啊太不像話了!諾!還把燕麥片放倒床上,你當是‘庫存’啊這是!”阿爺氣憤不止。要是幾年的五穀藏在眼皮低下沒了,那就完了,真完了。

“誰?躲在後麵幹什麽?進來!”阿爺聽裏屋門有動靜,掠起怒言。

“不就一袋子油炸薯片!再在鍋裏油炸一袋子不!不就行了嗎!”阿婆習慣的說。其實阿婆也就看到櫃子的東西位置不太對而已,她也是無奈。

“陸銘啊!你看看!你兒子石翻得!”

“爸!行了!

行了!也沒讓你丟胳膊少腿的!還是先吃飯吧!要不然我訓訓他?”男人看周圍以及兩床邊櫃子,他苦笑應對。

“下次!有他好果子吃的!”爺生氣的說。

父抗著東屋小桌子領著阿爺阿婆走到院中,他放了下來並喊說:“天都快黑了!我們快吃飯。”

母罵他還知道吃飯,父反對說我餓了。阿婆罵他回家太晚,肯定跟一幫漢子打牌不回家,父笑了笑。大爺瞪看了一下石,石嗅了嗅鼻子,心想您又沒掉了什麽東西,而且那幾年珍藏我可沒碰,哈哈,爸現在還想著吃飯呢。弟則嚷著爸爸要喝酒,對方開心說米酒可以。

陸家明火,燈拂院暖,嘿嘿,縈月之下,微風攜帶著彌人的氣息。

飯菜陸續端了出來,大爺抱出他的茶杯,父拿出米酒啤酒二鍋頭幫著端菜端飯,一切準備就緒,他們開始了晚宴。

邊塘沉蛙聒盛夏,影樹夏蟬漸鳴消。

裏院星光鋪瀑紗,桌瓷人家話閑言。

淨空螢火撲舞蝶,院鄰鍾鬆遮壇花。

幽點夜貓眼明珠,飯飽勞身夢酒香。

笑話縈聲,幽轉整院。大爺吃的高興,早已哈哈神遊遠天,但是父話風一轉,咕了一酒,有點澀神說:“我聽到鎮上丘老墩有一個十歲女孩子不知怎得跳在了上遊水庫裏溺水死了!我廠友汪大海就住在隔壁,當時她在家中爭吵的哭跑出來!家裏人不是找尋她回去嗎!在水庫邊找著了!”

“哎呦!太不幸了!”奶奶說。

父又咕了一口酒,正繼續訴說時,被大爺隨意搶問:“小女孩自殺?真的假的!”

“別打岔!別打岔!好好的怎麽可能自殺!我跟你們說,女孩認為家裏人喊她回去,她嚇著的失足掉了下去!你們說慘不慘!以後小心點!太不幸了!我們徐鎖村可不能出這事,尤其是石和小傑!”

“我還以為回家打了一頓,還找那什麽汪廠友幫忙呢!”石被聳人聽聞無聊的說罵了一句。

“這說什麽話?人都死了!真是!”父氣惱語頓。

“好了!好了!吃飯!”奶奶勸說。

“你吃了油幹炸薯片沒有!爺爺都氣了一下午!”父還想教訓一下石,靈空瞪眼,板臉嚴道。

還有些為失足女孩之後的感傷時,石被爸的話語震的有些心顫,平複了一下:“是吃了一袋子!”

“一袋子!一袋子!以後少找張博靈那東闖西跑的小毛孩!從……”

“別嚇著孩子!”

“你別打岔!從明天開始在家繼續書寫字,練字也行!你也真是……”父喝一口啤酒,瞥開了妻子又嚴道。

“我也一小杯二鍋頭!”爺暗暗搖頭說。

“別吵了!我要吃飯!”弟一口米酒,酡紅著小臉,手抓油蝦嚷道。

頓時,一家子都不說話了,像是這裏少了一絲寶貴的東西。嗬嗬,至於阿婆放下筷子,桌擺芭蕉扇,搖頭走進東屋,她是沒興致了。

“嗞嗞——”廣播電磁嘈雜傳入他們的靈魂深處,現在廣播不知是昆劇還是京劇響了起來,反正石沒聽清楚。

他們收拾了飯局,總算是補全了一天的消耗。烘雲托月,更多的螢火撲閃爭月鬥明,在不遠外閑逛的野貓,也想乘夜有光搜食。

一父兩子在院落邊隻穿著短褲露天洗澡。父指點周圍感懷說夏天隻有夜晚是美麗的,一切都是心怡神舒。弟說夏中夜星是最涼爽的,最讓人舒心,而石沒有說,似乎他們都說全了,他隻看著星空,點點閃爍有那麽些淡淡傷感。

突然影貓吃食一嘶叫,嚇著了石卻心跳強勁的厲害,也沒有移動著略消瘦的身軀,他沒管病疾,緊盯著。這貓怎麽嘶叫,我心跳可不好,不能讓著你亂叫,他想。他想了很多,著實莫名疑惑,幾秒後,石又洗卷一澡布水,感到了涼快。他擋開在腦中回蕩的貓叫就擦幹水,穿衣進了屋裏。

母也洗完澡,濕漉漉的,而且穿上了好看的襯衣蝴蝶黑,與家人一起在庭院乘涼。時間也許很快,劃過了幾顆流星。一家三代,隻剩下阿爺阿婆手扇拍打著蚊子,賴著不睡覺,還想繼續傾聽夏夜的色美。

“哇!太舒了!哇——”弟扒在電風扇前高興的喊叫,幾乎完全擋住了石的風響。石躺在床鋪上眯眼,總是莫名聽到耳邊父親說女孩失足落水的事而睡不著。兩次側身後,他側臉俯眼斜看著弟,要他挪個地兒讓自己吹吹風扇,可弟幾分鍾又霸占了回來。石很無奈,喊來喊去,還罵了爸媽咋不買空調,漸漸眯眼昏睡,他盹著了。

男孩獨自在篝火旁空地,四周茫茫荒野。他孤寂著拿枯木烘火,昏暗的火花,閃影擺動。男孩側臉平常,似乎說了句我要一根枯木。他左側暗色人影,是灰暗泛著亮光,他覺得有雙尾辯,就把她當成了女孩,雖然看不清。

男孩看到她不時搖晃起來,他沒有說話。篝火繼續燃燒著,他手伸前想燒火,看上去有點慢。

現在,他往右邊觀看,幾根枯灰色的木棍就這麽躺在草上,他看了很久,才拿了一根隨手放進了火焰中。當然,他真的反應有點慢。

不知道為什麽,男孩拉了她的手。他很想看清她的臉,沒有實現。他努力的使勁左右抖動手臂,沒有成功,他還想再抖動一次……

“哥!別亂動!”男孩聽到有一聲喊叫。

他有點清醒,手沒有再抓到女孩,而看到她不知何時遠離了。男孩看到了旋轉的灰影,應該是旋渦,他想。

男孩努力意識著看到她,他也往前。他看到女孩站在水岸邊,看著左邊的水。他腦神有點慢,看到水麵時,光亮一閃一閃的,一疊一疊的,他的眼睛有點亮些了。

暗暗的隨意扭了一下頭,一切暗了起來,他又看到了前方的女孩,但沒有過去。一會兒了,男孩腦子有點昏昏的,他想躺下來,倒在右邊麥田,沒有在支撐起,應該是睡覺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