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又是被一陣惡臭味熏醒了，揉了揉脹得酸的疼的雙眼，再看了一眼手機，才早上五點多鍾。這是我離開那個廠的第三天，也是我跟自己說的最後一天。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工作，我是不是就得……
又一次被別人拒絕在外，這是三天來第幾次了？那個蕭有真的有那麽大的勢力？可以讓路邊的小餐館都不收我。這些年來我第一次開始會恨，而且恨的還是個女人。曾有人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什麽是恨，說明你成長了。但是到今時今日，我依然覺得恨著誰不是一種成長，而是一種折磨。所以我從來不敢去恨著誰，因為我怕自己受折磨。或許那些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配自己去恨，更不值得自己去恨。那麽蕭呢？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配得上我去恨的人。我恨著她，可是我沒能力替自己報仇，連活著都有些困難。我下意識的去撥打電話，就算心裏極不情願打那個電話。
這時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打了雷，下起了大雨。電話另一端，嘟嘟兩聲掛了。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不是？如果現在我跪到他們麵前磕頭認錯，並答應他們去嫁人是不是這樣的李天才是他們的女兒？雨越下越大，不知道臉上的是雨水還淚水，嗬嗬有區別嗎？誰會去在乎？“是你不要我，是你不愛我，從不了解我失落……”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想都沒想直接接聽，他們一定是心軟了。
“李天，你還在上浙市嗎？喂喂，能聽到我說話嗎？”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我楞了半天。
“嗯。”
“我是黃偉的朋友。你現在來一趟國購廣場，我在大娘水餃等你。”
“黃偉，不去！”一聽黃偉這兩個字我就火冒三丈。電話另一端停頓幾秒。
“你現在在哪？”“不知道！”直接掛電話。掏出口袋裏早就濕透了的錢，還剩一百多一點，應該夠買一張火車票了。再走兩站路，那裏有去火車站的公交。
5月的天，不太冷不太熱，但是淋著雨走兩站路，身體還是有點吃不消。再走幾步路，就到站牌了。突然一陣急刹車。
我的手不知什麽時候被另一個女人的手牽住了，她的手好暖和。未見其人，但掌心的溫度卻已印入心底。那是我這輩子最落魄的時候，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我被一個陌生女人牽著手毫無顧慮的跟在她身後走。後來的我時常在想，就算當時那女人要把我賣了，或者殺了我，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跟著她走。不是因為我信任她，隻是因為我的世界一無所有。我貪圖，貪圖她帶給我的溫度，就算隻是多一秒鍾，就算下秒就是萬劫不複。
陌生女人打開車門對李天說不許走，自己轉身也上了車。
“楊千嬅？”我看清楚她的第一眼，就脫口而出了。
“楊千嬅？我很像她嗎？”女人給我拿了一盒紙“跟個落湯雞似的，自己擦擦！”我接過紙，胡亂的擦著。“一點點像，不過”“不過什麽？”“不過你沒她漂亮。”“那是因為我沒化妝，我化了妝肯定比她漂亮。”女人開了車沒幾分鍾就停下來了。她撐起紫色的傘，牽著我的手進了家不大的服裝店。然後挑了幾件衣服在我身上比劃著。不會是給我買衣服吧？嗯，世上沒有這樣的好人。“拿去，換了。”女人丟給我幾件衣服。
“我沒錢！”實話實說，有錢我也不一定會買，這麽貴！一件三四百塊。
女人笑笑“我給！”
等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她手裏已經拿著個吹風機。“楞著幹嘛，過來吹頭發，濕漉漉的不難受啊你。”我感覺我的眼裏有什麽溫熱的東西快要流出來了，在眼裏轉了幾圈，又硬生生的給自己逼到喉嚨裏了。
沒過多久後，我們就來到了國購廣場。我很驚訝道：“你是那女人？”
“吃點東西，我們邊吃邊聊，你不知道我有多餓，現在要是給我一頭牛，我都能給它吃下去你信不？”“我信，因為我也好餓。”不知道為什麽，從我第一眼看到這女人後，我對她心裏就沒有戒備。她給我的感覺亦是平易近人。
她還是把我帶到了大娘水餃，她買的單。 我們之間似乎很有默契，食物一上桌，就隻顧自己吃開了。李天呢，是因為啃了兩天的饅頭熬壞了。那女人是因為酒喝多了燒得胃疼，就想吃點水係的東西。
等兩人快速吃完東西後女人就說“李天，你也挺厲害的敢給蕭一送一盒屎。全天底下，你是第二個人！嗬嗬”女人笑笑。
“屎？不會那一盒子都是屎吧？”原來那個姓蕭的叫蕭依。
“不會吧你，你到現在才知道。你都不會打開盒子看看”女人笑笑。
“別人的東西，我是不會碰的。就算盒子裝的是阿拉丁神燈！”一想到那天自己捧了一盒子屎在手上那麽久，我就覺得惡心。虧我當時還以為什麽寶貝還小心翼翼的怕撞到哪怕摔到哪。
“你都不好奇，誰是第一人？”“不好奇，她那種人就該別人送屎給她！”我恨得牙牙癢。
“嗬嗬，你說這話不好聽。”女人笑著：“可是，我就喜歡聽！”笑得有點張狂。
“天，本來做坐在你對麵的這個人應該是黃偉才對。但是他為了避嫌，就叫我來了。他要我跟你說對不起和謝謝你。”
“噢。”女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李天再說第二個字。
“就噢沒了？你都沒別的話要說？”女人看李天搖搖頭。有點泄氣道：“我問你一句你就回一句跟個燜葫蘆似。黃偉說不想欠你什麽。為了彌補你的損失給你兩個選擇。一，一份工作。二，10萬塊錢。”女人拿了張□□出來推到我麵前。
我有點為難，一邊是工作一邊是錢，選哪個好。想來想去還是選錢實惠，工作多久才能掙道10萬呢？這時，女人的電話響起來了。不知道聊些什麽，隻聽到她說媽我馬上回來。
“天，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後來這裏，我在16樓，直接找我就好。”女人拿走了李天麵前的那張□□後就匆忙的走了。
李天，拿著名片。上麵寫著：信源服裝 總裁睨可。
濕淋淋的一天，感覺反而沒那麽糟糕。可是回到住處後卻是一宿未睡。除了惡臭味就是那個選擇題。
第二天清晨，蕭一還在睡得迷迷糊糊中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了。“嫂子，我，麗麗，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有份很重要的文件拉在房間裏了，你能不能找個人幫我送來下。”聽到蕭一的回答後，蔣麗舒了口氣。
蕭一走進蔣麗的房間，就看到一份文件在桌子上。翻了幾頁，應該就是這文件了。本想著叫忠叔送過去了，想了想反正今早又沒什麽事就自己送過去了。
第二天我來到了信源服裝時，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期了。所以樓道並沒有多少人。眼看電梯就要關門，幸好我眼疾手快在電梯關門的最後一秒趕了進去。
電梯裏有幾個人，但我一眼就認出那個賤人。同樣蕭一也一眼就認出李天。看她進來後第一動作就是捏著鼻子。一身的屎臭味，搞不好那盒子裏的屎就是她拉出來的，蕭一越想臉就越黑了。我一看到那個賤人做這動作，我就越想靠近她身邊。怎麽的了？我身上是有尿呢還是有屎呢？你越是覺得我惡心呢，我就越是要惡心你。
蕭一一看到李天靠過來，就立馬想避開。誰知這時到了3樓，電梯裏突然湧入好多裝修工人。電梯裏開始變得擁擠起來。我感覺自己的腳不好放，想找個舒適的位置。記得剛才後麵的位置還是有點空的，一個轉身，我再抬頭，就看到了蕭依那黑得不能再黑的臉。我再低頭看，我的兩隻腳都踩到了蕭依的那雙白色高跟鞋上。好吧，我恨你，我借機再用力踩兩腳。
蕭一本來就極討厭此人，看到她不緊踩了自己還再踩自己兩下，哇，腳好疼。伸手就往李天的腰裏死命的揪，揪了再揪。
電梯裏嗷嚎聲一片。
終於可以搜到自己了。雖然文筆不好，但還是希望喜歡故事本身的人能收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