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回第二節
書接上回
大順子見黃安仁來了，匯報道：“這幾天生意比前幾天好一些，染坊那邊拿過來的布幾乎全賣出去了，隻剩下錦緞絲綢沒人買，連價錢也沒人問。”
“時局不穩，生活不安定，誰還有心思講究穿戴。”黃安仁將眼神投到堆在櫃上的絲綢錦緞，錦緞上已落滿一層浮塵。
黃安仁拿起雞毛撣子撣了撣錦緞上浮塵，思忖著：“這些都是銀子，不能總積壓著，萬一被蟲子磕了，耗子咬了，世麵推出新麵料，那這些陳舊的錦緞絲綢就更不好賣，得盡快脫手，能賣多少銀子是多少銀子，比砸在手裏好。”黃安仁提筆將絲綢錦緞價碼改了，對大順子道：“這價是最低的保本價，若再在賣不出去，咱這店就隻能關門。”
大順子心知櫃上若關門，自己就失業，因此沒言語。
黃安仁又寫出降價告知，貼在店門口。
黃安仁在櫃上坐了好一陣也沒見顧客光顧。心裏暗道：“生意在不景氣，一家老小幾十口人怎麽辦？”
黃安仁眉頭緊鎖，心事重重離開櫃上，朝染坊走去。
忙碌幹活的狗剩拖著一條瘸腿，對黃安仁道：“生意不好做，染坊的活不多，為能節省點，我前天把多餘的人手辭退了，隻留一個打下手的大嫂。”
黃安仁關心地道：“咱這染坊明麵上看活確實不多，實際雜七雜八的事真不少，你隻留一個大嫂幫忖能行嗎？別累個好歹的。”
“時局不穩，櫃上生意難做，我這邊能省就盡量省著點吧！”
“真是懂事的孩子。”黃安仁心裏感歎著。心知自己生養的四個兒子，沒一個能比得上狗剩懂事貼心。
這時；一個長相粗糙，踩著一雙大腳丫，山東口音極濃的大嫂走過來，大著嗓門對狗剩道：“我說瘸子；鍋裏的布還要染多久？”
狗剩對大嫂道：“再等一會。”
“還要再等一會？”大嫂不滿地嚷嚷道：“染上顏色就成，幹啥還鉚足勁地勁染，你家柴火不要錢嗎？”
狗剩道：“時間沒染夠，布就容易褪色，會砸了我們家牌子。”
“快拉倒吧！棉布哪有不褪色的。”大嫂挽著袖子，道：“我去把布撈出來晾上。活幹完
我得趕緊回家，我家二丫在家等我呢。”
狗剩道：“你有事你就先走。”
“那不行。我幹活掙錢，不能白要你的”大嫂說著，朝染鍋走去。
一直沒言語的黃安仁蹙眉對狗剩道：“把工錢算給她，讓她明兒別來了。”
大嫂粗著嗓門問黃安仁：“你誰呀？你憑什麽不讓我來幹活，這染坊是你家開的？”
狗剩道：“這是我們東家。”
大嫂一聽，不再言語。
狗剩把工錢算給大嫂，大嫂發泄似的拿眼神狠狠剜了狗剩和黃安仁一眼，訕訕走了。
黃安仁沒搭理大嫂，抬腿邁步走到染鍋旁，瞅著沸騰的鍋裏咕嘟咕嘟翻滾，問狗剩：“你是從哪裏找的這麽個女人？”
狗剩道：“她自己找來的，說才從山東老家出來沒多久，在這想找一份工作做，我就把她留下來了。”
“以後再找人幹活要挑選一下，不能什麽人都用。”
“嗯。”狗剩點點頭。
黃安仁與和狗剩說會話，等染鍋裏的布染夠時間，一起撈出來晾到晾布杆上，隨後鑽進小屋裏，專心致誌，鼓搗起桌上擺的各種瓶瓶罐罐，並時不時的拿筆紙記著。
狗剩雖身帶殘疾，幹起活來手腳卻極麻利。把染坊拾掇得規規矩矩，利利索索。
狗剩拾掇完，天色也暗下來。他知黃安仁喜歡吃手擀麵，於是合麵，擀麵條，準備打鹵麵的材料。等黃安仁走出小屋，就將擀好的麵條下鍋。
黃安仁把寫好的染布方子交給狗剩，慎重地叮囑狗剩道：“揣好，不千萬能掉了。”
“我知道。”狗剩答應著，把方子揣進懷裏，這是黃安仁精心配製的獨家染布方子，絕對不能讓外人看見。
狗剩將煮好的麵端上桌，與黃安仁吃得有滋有味。
黃安仁偏愛狗剩擀的麵，心裏高興，肚子吃得飽飽的，回到家天已黑透。見東廂房的燈還亮著，屋裏傳出春蓮哄玲瓏聲音：“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叫聲娘，娘沒來，哆哆嗦嗦滾下來……”
黃安仁站在當院聽了一會後，才鑽進正堂。
與正堂一牆之隔的巧娘聽見隔壁有動靜，趕緊放下手裏的針線活，
對著銅鏡照了照，鏡中的臉蛋是素麵朝天，沒有施脂粉遮瑕，卻透著風韻可人的笑容，真是風韻十足。
巧娘整理整理身穿的錦緞墨綠色衣褲，瞅瞅腳套的墨綠色蓮鞋，抬手攏了攏額前耷落的一縷頭發，風風韻韻，邁著盈盈蓮步，走暗門進入黃安仁炕屋，鋪上被褥，擺好枕頭，到正堂，看見黃安仁衣服上落滿塵土，道：“你今兒去染坊了？”
黃安仁道：“去轉悠一圈。”
“難怪落了這一身的土。”
“一個多月沒下雨，天幹透了。不管走到哪都灰滔滔的。”
“我給你掃掃。”巧娘說著，拿起掃炕的笤帚，讓黃安仁站在正堂門口，使笤帚唰唰幾下掃去黃安仁衣服上沾的塵土，扭一條熱毛巾遞給他，道：“夜深了，您忙碌了一天，上炕歇歇乏吧！”
黃安仁邊用熱毛巾擦臉，邊對巧娘道：“狗剩這孩子真懂事，為給家裏節省，把染坊裏的幫手統統辭退掉。”
巧娘心痛地道：“狗剩沒幫手怎麽能行，別把孩子累壞了。”
“誰說不是呢。”黃安仁道：“狗剩心眼實誠，為咱這個家沒少出力氣，咱們可不能虧待了他。”
“看著長大的孩子，還不是跟親生的一樣。”
“親生的又怎樣，沒一個像狗剩那樣懂事。”
“好了；別說了，大半夜的趕緊睡吧！”巧娘端出一碟葡萄，一碟瓜子，走進炕屋，把手裏東西往炕沿上一放，脫下腳穿的蓮鞋放入黃安仁大鞋裏，換上銀色絲綢軟底睡鞋，哧溜鑽進被窩裏，就勢將雙腳放在黃安仁大腿上摩挲著。
黃安仁先將巧娘一雙腳抱在手裏，微閉眼睛陶醉地揉著，搓著，捏著，蹭著，掐著，如捧寶貝般似的摩挲過了好一陣，又放在口中吮著，齧著。
巧娘被黃安仁愛撫得渾紅暈爬上臉頰，微閉雙眼，享受著
黃安仁如癡如醉，輕輕脫下巧娘腳穿的睡鞋，扒下襪子，鬆開裹腳布，將白白嫩嫩，肉疙瘩般的變形腳丫貼在胸口上，捏著，搖著，晃著。逗得巧娘咯咯笑著。
巧娘對黃安仁情有獨鍾，也被黃安仁徹底撫溶化，身心如羽毛般飄起來，懸在天地間，暢遊翱翔，她心滿意足。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