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_四十七 風情~

“你放開她!”範楚原大吼一聲,江小山嚇得手一抖,已經伸了回去。

坐在鋼琴邊的人躲過糾纏,話也沒說,站起身來,匆匆地跑向了更衣室。範楚原大步跟了上去。

服務生趕緊攔他:“先生,先生,這是公司員工休息的地方,外人不能進去。”

範楚原根本不管他,生怕一疏忽就錯過了剛剛的人,手一揮,服務生已經一個趔趄,落後了好幾步,眼睜睜看著他跟著走進了更衣室。

周銘閱一臉嘲弄地笑,抬起的腿甚至都還沒有放下,坐下來,掏出錢包付了錢,揚長而去。

江小山一臉訕訕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會讓範楚原如此神色大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至於想要跟上去,已經是不可能了,由於範楚原跑進去了,服務生已經關閉了通向更衣室的大門。

花惜晚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範楚原,她連話都不敢跟他說,直接跑進了更衣室。聽到身後的腳步身,花惜晚心“砰砰”直跳,放眼更衣室,裏麵除了雜亂的衣物,根本無處藏身。花惜晚看到移動衣架上一排長裙,側身一閃,躲在了後麵。

範楚原跟進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人影。他是看到她進去,她怎麽跑得掉?對著亂七八糟放著的衣服,範楚原皺了皺眉頭。

目光順著牆角,看到簡易衣架後麵,花惜晚一雙小腳一覽無遺,連每個腳趾頭都看得一清二楚,原來,她怕衣物高度不夠,蹬掉了男式皮鞋,赤腳站在了後麵。

範楚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花惜晚,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了,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花惜晚看到範楚原的腳步越來越近,緊張得手心裏全是汗,他要是找到自己,自己該怎麽跟他解釋?堂堂範氏總裁的夫人,居然在一家小小的水吧裏打工,穿了男人的衣服,還被他的朋友戲弄了,像他這樣有身份的人,應該受不了這樣的嘲笑吧?她根本不敢見他。

花惜晚在心裏暗暗叫苦。

腳步走近,卻並沒有來檢查衣架,而是回身背對著花惜晚,由於沒找到人而顯得有些沮喪,花惜晚暗自鬆了口氣,閉上眼睛,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啪”的一聲,整個簡易衣架被打倒了,花惜晚來不及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跌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聲音響起:“晚兒,你覺得,你能躲到哪裏去?”

“對不起,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花惜晚……”花惜晚著急否認,連連搖頭。

“我說你是花惜晚了麽?”

範楚原滿腔的怒氣被她呆呆的回答弄得消散了大半,伸手去抬她的下巴。

“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江小山剛才的評語猶如還在耳邊。真是萬分貼切。

可是該死,她卻這幅打扮給別人看。

花惜晚聽到他的第二句話,自知失言,躲閃著他的目光。

誰讓她來這裏的?她在這裏幹什麽?她穿的是誰的衣服?她知不知道這些地方很危險,不適合一個人來?酒吧裏的教訓她忘記了

嗎?——額,錯了,酒吧是自己逼她去的。

腦子裏是一連串的問題,卻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出口,看到花惜晚惱人的黃色短發,範楚原一手摘掉,扔到地上,她濃密光亮的長發便散了下來,絲緞般垂在肩上,配合著略顯寬大的白色襯衣,看得範楚原舍不得移開眼。

“刺啦”一聲,花惜晚感覺到冰冷的空氣瞬間裹滿自己,範楚原已經抬手撕掉了她的襯衣。

“範楚原,你要幹什麽?”

“我還沒問你穿成這樣要幹什麽呢,你倒問起我來了。”

“而且你不是花惜晚,又怎麽知道我是範楚原?”

好整以暇的聲音,卻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該死,她穿的是哪個男人的衣服?

花惜晚雙手環抱隻剩下文、胸的胸口,躲避範楚原進一步撕扯自己的褲子。可是遮了上半身,遮不了下半身,花惜晚手忙腳亂,又是“刺啦”一聲響,連褲子也被他撕開了。

“範楚原,你讓我待會兒怎麽回家啊?”

“不要告訴我,旁邊那條裙子不是你的哦。”範楚原指著衣架上的藍色長裙。

花惜晚大大鬆了口氣,怎麽忘了自己是穿裙子來的,過來才換的這身衣服呢。

“是你的吧?”範楚原已經撿起那條裙子,舉著問她。

“是我的。”

“刺啦”一聲,範楚原已經麵色平和地把裙子也撕開了。

花惜晚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他,“我做錯了事,你打我罵我都好,幹嘛撕壞我的衣服?”

那條裙子,還是結婚之前媽媽專門給她買的呢,就被他這樣毫無顧忌地撕毀了。

“又是誰送的?心疼了?”

他要是舍得打她,早就打了。看到花惜晚眼裏噙滿了淚珠,範楚原的聲音緩了緩。她知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擔心死了,才會這麽失控,今晚要不是他在,像江小山這樣的人,她要如何應付?

想起自己曾經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蔑她懷了別人的小孩,範楚原強忍住質問她的衝動,張開懷抱,說:“過來,我抱抱,你好好跟我說,我不會再亂發脾氣。”

花惜晚雙手環抱著自己,早就順手撿過來其他衣服遮住自己胸前,不讓他看到,涼爽的空氣讓她止不住的顫抖,但是滿臉的神情寫的都是“我才不要”。

半掩半露的風光,粉麵帶淚的嬌羞,這樣的遮也遮不住的風情,範楚原滿意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小女人,終於輕歎一聲,走過去,滿滿抱住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要給她穿上。

“你是不是想看我把滿屋的衣物都撕碎你才開心?”

看著花惜晚抱著撿來的衣物不撒手,範楚原問。

“你別,我放下還不行嗎?”花惜晚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趕緊扔掉手中的衣服,不然,今晚,水吧裏的所有人都隻能穿工作服回家了。

“別動。”範楚原啞聲道。

花惜晚在範楚原懷裏,由於穿得少,總是有意無意碰到他的胸口,所以扭捏不安,想要逃離

他的懷抱。

“你真是在惹火!”範楚原頭一低,就擒住了她的唇,冰涼閃躲,一點溫度都沒有,剛剛,江小山是嚇到她了吧?他自己,也嚇到她了吧?

溫熱的唇就更加溫柔,淡淡的,也不去找她的舌頭,隻是想把溫度傳給她。

花惜晚僵在他大大的西服裏,雙腿發軟,站也站不住,雙手抓了他的襯衣,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是九月的天氣太涼了,才會這樣吧,她在心裏想。

察覺到她的細微變化,範楚原攬著她的腰,打橫抱起,就要走出去。

“範楚原,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花惜晚被他突然抱起,又是緊張,又是害羞,而且,好丟人啊,要是他打從水吧裏過一圈,明天來上班,還不被人笑死了?

範楚原環顧了一圈更衣室:“這裏太亂太髒了,大餐,應該在自家床上吃。”

“我管你吃什麽,我要下來自己走。”

“胸衣露出來了……”

“啊!”花惜晚趕緊緊了緊衣服。

“這下,小內內又出來了……粉色,很適合你哦……”

“呀!”花惜晚已經沒有餘力分心在其他事情上了,所以,酒吧裏所有的人,還是看到了,範楚原打橫抱著赤腳的花惜晚,從更衣室出來,直接上了他的車。

江小山呆若木雞:“沒聽說範氏總裁有斷袖之好啊?怎麽跟我搶起男人來了?”

周銘閱看到範楚原抱著花惜晚進了汽車,閉上雙目,在車裏沉思起來。

自從那晚在兩條街外遇到過花惜晚之後,周銘閱總是有意無意開車到這附近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在等什麽。也許,隻是為了來感受一下她曾經在這裏存在過的氣息。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老張的車停在附近,奇怪地上前,卻意外地發現了花惜晚。他跟著鬼鬼祟祟的花惜晚,來到了這家水吧。

一進去,就不見了花惜晚的人。他找遍了整個水吧,都沒有看到她。

她來這裏幹什麽?要見什麽人?是範楚原對她不好嗎?可惜,這些疑問他隻能藏在心頭,無法一一求證。

連續幾次,他不受控製地天天來這裏,終於發現,花惜晚每次一來,就換了男裝,為水吧裏的客人演奏鋼琴曲。

難怪花惜晚總是偷偷摸摸來,他也總是找不到她了。連範楚原和老張,都不知道她每天來這裏幹什麽的吧?

發現了這點,他每天準時來此,他知道她對他沒有什麽特別的印象,所以也不去找她,獨享著這樣的小秘密,仿佛。

她有一周多沒來,陳醫生、老張、李阿姨,每個人他都接觸了,他們語焉不詳地說她生病了,他卻沒有任何機會和借口去見她。

她終於再次出現,有人欺負她,本來是他的機會,他甚至想到了,他救下她,她會靠在他的肩頭喜極而泣嗎?可是,命運總是作弄,他第一次認識她,每一次見她,都要晚範楚原一步,甚至,連這個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小秘密,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