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三 醫藥費

聽到範楚原駕車離去的聲音,花惜晚翻身爬起,翻開自己的手機,開機,已經有無數條媽媽的短信問自己在哪裏、在幹什麽。她趕緊找自己的衣服,終於在垃圾堆裏看到自己新買的裙子,已經呈條狀了。

“過份!”她握了握拳。

打開範楚原的衣櫃,全是男式衣服,沒辦法,隻得拿了件襯衣,胡亂穿上,倒好似一件連衣裙,這下倒好,連褲子都省了。

收拾好自己的包,拿上藥,急急忙忙出門打車。

躡手躡腳的打開家門,輕聲叫:“爸爸?媽媽?”還好父母都不在,趕緊溜進自己的房間,脫下範楚原的衣服,換上自己的睡衣,想了想,又加上件長袖襯衣。

門又開了,花媽媽還沒進門就開始喊:“晚兒?晚兒!”

聽到媽媽的聲音,昨晚的種種湧上心頭,花惜晚一時之間隻覺得滿心委屈,“媽……媽……”

察覺到女兒聲音不對,花媽媽關切地問:“怎麽了,乖女兒?”

“沒……沒什麽。中午給我做什麽好吃的呀?”花惜晚趕緊裝上歡快的樣子。昨晚的種種,哪一樣是可以跟媽媽說出口的呢?還不如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就知道吃,錫明沒讓你吃好?”花媽媽點點女兒的額頭,“快告訴媽媽,錫明昨天是不是跟你求婚了?一夜未歸你們去哪玩兒了?可把我和你爸爸擔心死了。”

“媽,你想太多了。”花惜晚明顯地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花媽媽還欲再問,花惜晚的手機響了,替她解了圍。花媽媽便去廚房準備午飯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花惜晚奇怪地接起來,是個陌生而好聽的男聲。

“請問你是誰?”

“這麽快就把救命恩人給忘了?”邪氣的聲音裏夾著調侃。

花惜晚沒想到他會給自己打電話。“是你。你想怎樣?”

“我在你家樓下,你是想讓我上去坐坐呢,還是想自己下來?”

花惜晚推開窗戶,果然有一輛

黑色汽車停在小區門口,居然追到她家門口了!她不由驚呼:“混蛋,你別太過份!”

範楚原出人意料的並沒有生氣,“那麽,你是想讓我這個混蛋上去坐坐呢,還是自己下來見見我這個混蛋?”

“我馬上下來!”——

範楚原其實很生氣很生氣!

他早上趕往公司,臉上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意,和顏悅色地進了辦公室。

下屬見今天的少總裁心情不錯,知道他昨晚肯定搞定了不知哪家的大美人,還難得地遲到了,便心照不宣地各自拿來待簽的文件,紛紛送上來,趁他春宵過後的好心情,一一地給簽了,要在平時,對待工作一絲不苟的少總裁,總不是那麽好說話!

範楚原簽字簽得手軟,等風姿卓越的秘書扭著腰肢進來問他中午飯怎麽吃的時候,才驚覺已經中午時分,家裏那個撿回來的女人,連早飯都沒吃,一定要餓壞了!

他急急忙忙開車趕回家,發現屋子裏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那個女人已經連同她要用的藥,一起消失了!該死,居然就這麽離開了!她把他當什麽了?在連自己都沒搞清楚憤怒情緒從何而起的時候,他扔下專門買的清淡爽口小菜,直奔她身份證上的地址,打通了早就存下的電話號碼!

十分鍾後,花惜晚終於出現在他麵前。

車上。花惜晚警惕地看著範楚原:“你是來要醫藥費的吧?我所有的私房錢都在這張卡上了,三萬塊,再多我也沒有了。”

本來氣衝衝的範楚原不由啞然失笑,恨不能貼一個“可愛”的標簽在花惜晚額頭上。他一本正經答道:“你還真說對了,不過三萬塊遠遠不夠啊。”

“要不要這麽貴啊?我前年酒精過敏,住院一個月才花三萬。”花惜晚嘟起嘴,說得滿腹委屈。忽然唇上一熱,已經被範楚原用嘴堵上了。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她可憐兮兮說話的樣子,他總會有一種攬她入懷的衝動。這個吻,比起前兩次吻她,就顯得格外柔情似水

,也持續得格外的久。唇舌像找好失去多年的伴侶,緊緊偎依,不舍離開。

花惜晚已經被他動不動的親熱搞懵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雙手猛力推他的胸口,範楚原握住她推過來的手,指腹輕輕摩擦她的手背,安撫著她。嘴上半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懷裏的人雖然沒有回應,卻停止了掙紮。

好久好久,直到覺得自己已經口幹舌燥,再不停下來就無法停下來的時候,範楚原才鬆開她,手指貼上她紅腫的雙唇,“這個,是醫藥費。三萬塊,是利息。”

對麵的男人五官精致,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視著她,剛剛……他的氣味真的好好聞。花惜晚頓時覺得心漏跳了兩拍,臉瞬間變成了西紅柿。

“那我們就兩清了吧?”每次遇到他,都會被欺負,花惜晚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也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跳,快速打開車門,“拜拜。”

“那明天再見嘍!”範楚原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花惜晚收回了跨出車門的腳,“什麽明天再見?我們永遠不要再見了。”

“是嗎?那好吧,那你明天要喝的藥、要敷的藥我就不給你送過來了,挺麻煩的。”

“勞您費心,我已經把藥裝回來了!明天要用的,我會去醫院照著買。”

“忘了告訴你了,這個藥是陳醫生家的寶貝,是不傳之密。你也不想想,普通的藥能讓你一天之內消腫嗎,能讓你身上不留下疤痕嗎?”這一點範楚原還真是沒騙她。

深受過敏之害的花惜晚當然也明白這點,她重新坐回車內,兩眼放光,“那這個藥對以前留下的疤痕管用嗎?”她的大腿上還因為前年的酒精過敏留著兩道長長的疤痕呢,害她一直不能穿短裙和熱褲。

“當然管,不過至少要連用七天吧。”範楚原在心裏輕笑,這個丫頭,也太好騙了點吧。

“唔,”花惜晚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說:“那我再向你買七天的藥吧。你放心,我馬上發工資了,一拿到工資,我立刻還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