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家暴_第17章 燼雪工錢真是高

韓娘子低頭一看，愣了一下，眨眨眼睛對著光仔細看一遍，這可不就是自己在照鏡子嗎，這繡的自己的小樣和自己真是太像了！

她是懂繡藝的，仔細研究一下，這個小像用了四種繡法，針角工整，這手藝哪像ba九歲的孩子啊。她當年十七八歲時也就這手藝。

江燼雪含笑看著韓娘子的表情，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會多少。她會刺繡，而且繡的很好，難道自己以前是繡娘？

韓娘子低歎一聲，她是愛才的人。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繡房人手不夠，這手藝直接進繡房就成。可是她年紀小，怕繡娘們不服。而且按慣例，新人要做一個月的縫補。不過這繡房又確實缺人。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江燼雪見韓娘子先是驚喜後又皺眉，心裏便跟著七上八下，有些不安起來。小心的笑著說：“韓娘子嬸嬸，燼雪繡的不好，要是過不了麵試請韓娘子讓燼雪留下做個學徒吧。燼雪就想賺點銀錢貼補家用。”

韓娘子回頭衝她一笑，“不是那回事。你先回家。你的事我跟老板娘商量一下，晚上告訴你娘。跟你娘打個招呼，先回去吧。”

江燼雪聽她意思便有些明白了，應該是自己年幼，不好做主安排，於是對她謝了又謝，跟趙芸打了招呼也回家了。

如雪正帶著瑞雪劈柴，見她回來，激動的上前：“姐姐，姐姐，你成功了嗎能掙錢了沒？”江燼雪笑笑：“要等通知。累了吧，這樣吧，要是姐姐明兒去上工了，你們在家就無聊了，不如咱們去買本書，回來姐姐教你們認字。”

瑞雪一聽認字眼睛冒光，如雪倒沒什麽感覺，她反正是個女孩子，認不認字沒多大關係。江燼雪一手牽一個，帶著弟弟妹妹尋了個書店。挑了一本最三字經和百家姓。二本薄薄的書就花了四十文。手裏隻剩下一百文了，燼雪想著還有二兩銀子呢也不心疼。回到家做了二個沙盤，便教二人先學自己的名字。

“以後姐姐不在家，你們就先看上麵把字學會，回來我再告訴你們怎麽念，是什麽意思。”瑞雪對學字很有興趣，一刻不停。如雪就不喜歡了，學了幾個字便央求燼雪交她刺繡。

燼雪知道這學習是要根本興趣來才學的快。如雪不願學，她強逼也沒用，還不如教她刺繡也能混口飯吃。於是便改教她刺繡。這樣以後二個孩子在家，一個學刺繡一個學字，也不會無聊，更不會亂跑了。

晚上趙芸回來時，一臉的欣喜：“燼雪你可真爭氣。韓娘子原是看中你，想調進繡房，又怕你年紀小眾人不服，這才跟老板娘商量的。老板娘瞧了你的手藝，便不住的稱讚，說你不僅手巧，技術好，更主要的是心靈，這韓娘子的小像繡的頗有靈氣，所以進繡房是理所當然的。而且跟繡娘們一樣的工錢，一個月……”

趙芸賣了賣關子，如雪

和瑞雪不依的催促她，趙芸開心的道：“二兩銀子！比娘多好多啦！”

“噢，太好嘍！！”如雪和瑞雪都笑著跳起來：“娘，咱們以後是不是天天有肉吃了！”趙芸笑著點頭，欣慰的摸著燼雪的頭：“孩子，娘真開心。你能自己養活自己，還貼補娘，娘比不上你。”

“娘，韓娘子她們不是說，一個月後調你入製衣房嗎，那你的工錢就升到八百文啦。”

“娘，為啥姐姐工錢這麽多啊！”如雪不解的問：“刺繡這麽賺錢！”

“你姐姐進的繡房是專為富貴人家製衣的，衣服要製的體麵漂亮，而且要求手藝極好的才成。富貴人家有錢，一件衣服幾百幾千兩的，賺的多，這工錢自然也多了。娘聽說，繡房最好的領頭繡工李娘子，月銀是五兩，許多難做的繡活都要請她做的，老板娘和韓娘子都給她麵子的。”說到這裏，趙芸有些擔憂的交待：“燼雪，你人小，又手藝好，肯定惹人眼紅，你千萬小心別得罪人，而且小心別人給你下絆子。”

燼雪點頭：“娘，我會小心的，咱們吃飯吧，明早還要去上工的。”吃了飯，娘四個依然很是開心，離家出走的日子讓人樂不思蜀，天天都是好日子。

燼雪跟著趙芸一起上工，全廠的都知道趙芸有個八歲多的女兒做了繡娘，一個個都羨慕的誇讚，連方姐都倍有麵子。

韓娘子見她來了，一臉喜意的帶她進了繡房，裏麵已有繡娘上工了，有三十平方的大屋子裏，一排三人，一共六排。江燼雪就在最後一排最後一個。韓娘子是有意安排她在最後的角落的，離眾人遠，別人的閑話聽不到，而且想找她的事又遠，能清靜些。

韓娘子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對大家嚷道：“這就是新來的繡娘，叫江燼雪，雖然年紀小，可是繡藝卻不下於你們。以後大家要互相合作，體諒她年幼出來討生活不易，能幫就幫著點。好了，都工作吧。”

韓娘子話說完，眾娘子都盯著江燼雪看，有懷疑的，有讚許的，還有忿忿不平的，江燼雪都含笑回了眼神。拿了件衣服和訂單交給燼雪讓她按著單子圖樣繡好，便離開了。

她一走，便有個年輕的娘子尖嚷起來：“這會拍馬屁的就有飯吃，毛沒長齊就會舔人家腳趾了。混個好活，也要看自己幹不幹的下去，可別砸了活，讓大夥兒給你擦屁股！”

話聲一落，眾人都哄笑起來，雖然沒指名道姓，江燼雪當然聽出來，這是說自己的，也假裝沒聽見，低頭幹活。

每個繡娘麵前都有一張桌子，尺子剪子，針線，所有用品十分齊全，工作起來十分順手。韓娘子一天來看了她幾回，見她做的沒有差錯，便放下心。

中午吃飯時趙芸關心的問她有沒有人找喳，會不會做，習慣不習慣，燼雪都笑著答十分好。趙芸這就放心了。

江燼雪和趙芸每天上工，晚上回家教弟妹認字，做滿一個月時，都領到了月錢。家裏一百文正好也花光了，月錢開的正是時候。晚上娘四個一起數錢。加上江燼雪那二兩，三兩多。趙芸幹了二十天，是四百文。江燼雪是十二天，八百文。交了方姐房租，看著三兩多銀子，娘四個都對著臉笑。

於是趙芸便下了決心，休息時，帶著三個孩子又各買了布料做秋季的衣服，又買了新的被褥，鞋襪，天已入初，開始冷了。這一番采買，又花了差不多五百文，不過想著下個月又會開工錢，也不心疼了。

她們開心，可有人不開心。本想看江燼雪笑話的繡娘們等了半個月，沒想到江燼雪不僅沒出錯，還拿到工錢了。想到她才九歲，竟然拿了八百文，下月還和她們一樣拿二兩銀子，這誰的心裏能平衡啊，所以江燼雪上工時，開始出現麻煩了。

有時剪刀不見了，有時尺子找不到了。還有時候自己走路時不知被誰絆了一下，這些小把戲江燼雪也不放心裏，話說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都是小心眼，不計較就算了，越計較就越上賽，沒完沒了。

江燼雪的反應讓有的繡娘更生氣了，也有部分繡娘心善，並不為難她。一般做娘的人都會善良些，想著自家的孩子，再想著她才八歲就出來養家，也是可憐。但是十幾歲的姑娘們就小心眼了。這年齡段的女孩子愛美，愛比，愛麵子，而且最好被挑撥，很多這個年齡段的姑娘們都會犯下一輩子的錯誤，就是因為年輕嫉妒心強。

“唉喲，這誰啊，走路不長眼啊！”江燼雪吃了午飯進屋上工，剛走過第二排，便有個姑娘大叫起來。江燼雪雖然不愛說話，可這裏的人她也都認識了，回頭看看，原來是自己碰歪了她的尺子。於是她立刻回頭道歉，“對不起芳芳姐，我不是故意的。”說著把她的尺子放好。

“拿開你的髒手，你碰過的東西我不要！”芳芳把尺子拿起來一把扔到地上：“你眼瞎啊，走路不長眼啊，誰的東西不碰，單碰我的！你故意的是吧，你看我不順眼是吧！”說著委屈的哭起來。

江燼雪有些無語了，“那我買條新的還你吧。”

“誰要你買！你看不起我是吧，我難道還買不起一條布尺！我怎麽惹你了，你故意找我茬啊！”芳芳哭的更委屈了，其他繡娘都冷眼看著。有人是知道芳芳的難纏不願理，有人就是想看江燼雪的笑話。

“那你說怎麽辦吧。”江燼雪看出她這是故意整自己，也有些不高興，冷聲問道。

“你這是什麽態度！”芳芳竟然跳了一起，拍著大腿哭嚎起來：“你做錯事欺負還這種態度，你就是欺負我啊，你欺負我老實啊！”

“吃……”好多人忍不住低笑出聲。江燼雪也差點沒忍住笑，欺負她老實？乖乖了，她也是老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