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八章 針尖對麥芒

許久,張輝開口道:“不好意思,諸葛小姐,我們最近並沒有招聘計劃!”

“好啊,”諸葛歌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的對張輝說道,“那我立馬去舉報你們驢肉館販運並宰殺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張輝盯著諸葛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驢肉館隻賣驢肉。”

諸葛歌神秘的一笑:“哼,藏野驢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輝背後的冷汗涔涔而出:“我都不知道我們賣的驢肉是藏野驢,你怎麽會知道?”

諸葛歌衝後麵的小白拍拍手說道:“這是我的兼職助理,小白,古生物研究生碩士!”

小白終於又可以大顯身手了,這一次專業對了口,顯得更有自信,他跨步一出登台亮相,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手裏變出一把白紙扇來,呼啦一聲響,大白的山麵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必勝”兩個字,很是突兀。

“嗬嗬,見過張老板,鄙人小白鼠!”小白有禮有節,在張輝很不耐煩的注視下小白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來,而袋子裏裝著一小撮像極了女人頭發的黑毛。

“據我多年的科研經驗觀察,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對你說,這十有八九是藏野驢的毛!”看著小白那副你信不信由你,我反正是信了的表情,張輝的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悸動。

這東西本來就是你說有就有,你說沒就沒的事情,但張輝也並不是蠢到什麽事情都會認的:“你這毛是哪裏找到的?”

當小白要再開口的時候諸葛歌果斷的攔截了他,自家是個什麽貨色諸葛歌現在是一清二楚,小白和小黑,兩人加起來就是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代表。

所以這事兒呢,隻能讓他們做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必須由她來親自主刀:“從書上來!”

張輝先看見諸葛歌將小白攔了下來心中就暗叫不好,兩軍交鋒,臨時換將那是兵家之大忌,但如果這是他們商量好的,那就說明他們這是在混淆視聽,難道握在諸葛歌手裏的才是真真正正的殺招!

果不其然,諸葛歌出人意料的沒有說出這一小撮藏野驢毛的來曆,而是像老僧入定一般氣定神閑的打起了機鋒。

“哪本書上來!”事到如今張輝也隻能扭著鼻子認了,明明知道敵人這是請君入甕的法子,但他隻能前進不能後退,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三國演義》!”當諸葛歌爆出書名,瞬時間房間裏仿佛烏雲密布一般,張輝心中一凜,好大的殺氣,怪不得人常言少不看《水滸》老不看《三國》,眼前這個丫頭看架勢卻是《水滸》和《三國》通吃的主,看來一定是有備而來。

“想不到她竟然連這麽隱秘的禁書都看過了,”阿扁端著茶水上來,熱騰騰的茶水頓時讓房間裏的陰霾煙消雲散,“我老早就想看了,但是老板摳門,不給錢買,你給我講講唄!”

“阿扁,滾出去!”諸葛歌怒不可遏的看著阿扁,現在她完全承認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命中少有的幾個災星之一,每次好事兒欲成的時候他都會恰如其分的出現。

阿扁現在確實是在向諸葛歌的心病發展,看到他諸葛歌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疼痛欲裂。其實這可冤枉阿扁了,他的本意其實是想無限的接近諸葛歌,希望能夠引起諸葛歌的注意的。

在這個僧多尼少的特殊環境裏,愛一個人和被愛一個人暫時還是很難抉擇的。

阿扁默默地將茶盤放在茶幾上,然後走到了張輝的身後,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的背影在顫抖,做為一個男人,傷心和哭泣是不能讓人看見的,隻能默默的承受,而阿扁確給眾人留下一個痛苦掙紮莫以名狀的沉重背影。

這種沉默讓諸葛歌不寒而栗,內心中一股股惡寒湧上心尖,她迅速的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快速的逃離現場:“張老板,我還會再回來的!”

“等等!”張輝急忙攔住她,“至於我是很看好你的,但你知道,我們這裏是很民主的,所以我說了並不能作數,所以你得通過其他老板的考核!”

張輝大巴掌直截了當地招呼在了阿扁身上,這看的諸葛歌三個人都有些肉疼,阿扁顧不得再痛苦掙紮,他疼的跳了起來,很氣惱的衝著張輝吼道:“老板,為什麽我憂鬱的時候你總是要打斷我!”

“因為莫裝逼,裝逼我就得賞雷劈!”張輝的語論讓諸葛歌眼前一亮,看來當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啊,“少廢話,筆墨紙硯來!”

“哦,老板,你今天詩興大發啊!”阿扁往外間走去,邊走邊說,“是寫‘直掛雲帆濟滄海’,還是寫‘疑似銀河落九天’啊?”

“你上輩子是李白啊,這麽多廢話!”張輝很不滿意的罵道。

“大部分人要我學習去看……世俗的眼光……我認真學習了世俗眼光……世俗到天亮……”諸葛歌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剛剛還欲生欲死的阿扁現在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哼著小曲去準備文房四寶。

超級強大四個字,重重的壓在了三個人的心頭,這人是怪物嗎,眼前這個降服怪物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吧。

小黑和小白覺得,自己也算是在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人物,看是看了眼前這兩位,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奇特的人物聚在一起總沒好事,君不見複仇者聯盟,不是為了保衛世界和平,就是內訌內掐內鬥。

相對於小黑小白萌生退意的想法,諸葛歌卻給了不同的見解,看到她那雙亮的晃眼的眼眸,他們就知道要糟糕。

“不要啊!”小白悲從中來,他不由得開始回想自己前二十年的人生,打小就被人說成神童的在人生的道路上一路過關斬將,人生贏家好不得意,但隻打二十上遇到了諸葛歌後,事情發生了逆轉。

先是自己的大腦嚴重萎靡,再拿下研究生碩士學

位後再難有寸進,這也就罷了,就算是自己的年少無知遇人不淑自作自受,但現在眼看著諸葛歌要再次將他推到火坑裏,急的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諸葛歌一個五指山推出,就看見小黑的五指山已經準確無誤地印在了小白的臉上,勢大力沉的五指山直接將小白按在地上,而且嘴巴被死死的封住:“反對無效,吾意已決,小白,你是愛我的,對吧!”

小白這輩子就毀在這句話上,他悲催的 在五指山下艱難的扭動著身軀,用渾身的力氣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但承認的同時已然是淚流滿麵,就仿佛看見了自己被大媽奪取了第一次那般。

“五指山,收!”諸葛歌運氣,小黑收回五指山,小白拚命壓低了聲音嗚嗚咽咽地壁咚著地板,悔不當初遇上她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上賊船啊!

此時張輝已經在阿扁的伺候下,龍飛鳳舞的寫好了紙條,精致的卷軸一副,已經遞到了諸葛歌的麵前,小黑雙手接下。

張輝鄭重其事囑咐道:“三天後,到紙上的地址,找關公子。接頭暗號:天王蓋地虎,肥驢燉蘑菇。切記。”

要不要這麽嚴肅!諸葛歌雖然很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地址嗎,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大書法家似的,書法家還幹事業啊!

但心裏是這麽想,嘴上卻不能這麽說:“多謝!”

諸葛歌轉身接過小黑手中的卷軸扛到肩上,還別說,當真有真材實料,入手挺沉。而小黑卻將小白的一條腿抓起拖下二樓。

伴隨著“啊呀呀”和“噔噔噔”的下樓聲,張輝回過神來問阿扁:“剛才我是不是有點演的過啊!”

“老板,你是在拿生命在演繹啊!”阿扁怔怔的說道,“那個卷軸你可是用五千紅版淘的啊!”

張輝頓時暈倒在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三天之後,還是在暖男事務所二樓,這裏已經被裝修的幡然一新,小黑和小白這次被拒之門外,因為阿扁說關大少有怪癖,考察人要一個個的見。

這讓小黑小白不無擔心,臨進門小黑還在那裏絮絮叨叨的不停的囑咐著:“諸諸啊,要是他潛你,你就趕快叫啊,我會第一時間衝進去保護你!”

雖然小白還沒有從萎靡不振的精神中振作起來,但是瞧的架勢也是很認同小黑的說法。

諸葛歌一臉無奈的看著這不似哥倆勝似哥倆的兩個鐵杆跟班無語道:“這幾天你們倆鑽在房間裏看什麽片子啊,覺悟怎麽會提升的這麽快?”

“蝸居啊!”小白說道,“六六寫的!”

“是啊,看小男人文章和老男人張嘉譯互撕相當過癮!”說起這個,小黑來了興趣。

“對對對!”小白也被引起了共鳴,“還有到最後李念挺著個大肚子在街上一扭一扭的狂奔,真想上去扶一把,周圍那些都是些什麽人啊,也太冷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