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五章(06)
兩個人一起罵了麵相術士和太醫，不知怎的，華英覺得兩個人很聊得來，慢慢提起了母親的話題。申英也覺得自己對華英的厭惡感少了很多，平淡地問道：
我很好奇，你那麽不想進宮，連馬車輪子都弄壞了，那為什麽還要寫婚書呢？
不管怎麽看，華英都覺得婚書這件事是父親有意為之，申英這麽一問，華英越過草叢觀察了下四周，開始向申英解釋。
嗯，簡單來說，就是我的妹妹說想要參加皇太子妃的選秀，她說自己一定能當選為太子妃，但是婚書卻寫上了我的名字。
為什麽呢？
因為她聽說當今皇太子是世上第一大醜男。她要是能親眼看看你的長相就好了。
申英一聽就發火了。
說我是醜男？我哪裏長得醜了！
華英聽到申英發了火，壓低嗓音，心不在焉地答道：
就是說啊。
拋去自己和申英的個人恩怨不說，華英也覺得申英有點委屈了。申英又問。
到底是誰說的？
我要是知道了，還能讓他好過嗎？
雖然你隻是被說成長得醜，但是我可是被迫進了宮啊。我要是知道是誰傳的謠言，我一定要殺了他。華英又去看宮殿的情況，申英還是忍不住怒氣，脫口而出。
不是，根本就沒有見過我，你妹妹怎麽會相信那種傳言呢？那婚書又不是兒戲，簽了就是要嫁進皇宮的。就因為我長得醜，就在婚書上寫了姐姐的名字？
她本來就那樣。
雖然是你的妹妹，但是這也太不像話了。
不像話的是我妹妹。所以我想回去，好好教訓一下我妹妹和那個亂傳謠言的人。我要讓他們再也不能胡作非為了。
華英氣得咬緊了牙，申英也附和道。
沒錯，闖了這麽大的禍，不能就這麽算了！竟然敢拿婚書開玩笑。那也就是說，如果不是你妹妹，你根本就不會進宮？
沒錯。所有這一切悲劇的源頭，就是我妹妹和那個造謠的人。
你要是抓不到那個造謠的人，我就派人過去，我一定要斬草除根，讓這個謠言再也不能瞎傳。
申英下決心不能放過那些說自己是醜男的人。華英表示強烈同意。
不管要斬草除根，還要把他們扔到地方，好好踩兩腳，讓他們不能春風吹又生。
沒錯，罪人一定要嚴懲才行。
沒錯，這個仇一定十倍償還給他們。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沒想到彼此在這方麵如此有的聊，兩個人同時閉上了嘴。本就安靜的庭院這下變得更加安靜了，連隻蟲子爬的聲音都聽不到。申英有點尷尬似的，移開視線，四處張望。他有扭過頭看華英，但
華英正在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殿閣。
申英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先搭話道：
華川怎麽樣？
申英的問題很簡單。華英看著申英，無心地問道：
華川？
嗯，那裏的環境是不是特別惡劣啊？
華川的水也幹淨，空氣也好。比都城要冷，冬天每天都會下雪，但是夏天也比都城涼爽宜人。春天可以打獵，夏天可以釣魚。
你還會釣魚？
我會用魚叉，也用網捕過魚。但我最拿手的還是空手捕魚。
華英一直探著腦袋，觀察著殿閣那邊有沒有什麽動靜。申英扭頭看著華英的側影，驚訝的問道：
空手？
嗯。我曾經捕到過一條特別大的鯰魚，還拿去給大哥熬湯呢。
華川的女人都會打獵和捕魚嗎？
華川的山多，地形也複雜惡略，所以女人們也會騎馬打獵。不過每個人的情況都有些不同。
就算是那樣，貴族的女眷們也不用學習騎馬打獵吧。
所以我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啊。我學過射箭，也會用刀，還學過打獵。我跟著哥哥們到處跑，所以那些都學過。
你看，我的手上還有繭子呢。華英特地展開右手，給申英展示自己手上的老繭。申英驚得睜大了眼睛。
太稀奇了。再怎麽說，貴族家的小姐還學那些
我比較特殊嘛。我從小是被奶媽養大的，小的時候，哥哥們經常陪我玩，我就跟著他們舞刀弄槍嘍。
大部分貴族家的女眷也都不是由親生母親撫養，而是由奶媽養大。但是總感覺華英的情況有些奇怪。華英也不可能不知道，她說自己是由奶媽養大的，說明她母親從來沒有帶過她，申英有些好奇，問道。
你為什麽是奶媽養大的啊？
那就說來話長了。
華英揮揮右手，不讓申英再問。申英也就不再過問了，沒有必要去問，他也不想知道答案。
就這樣，對話就暫停了一會兒。但是，重新變得安靜的氛圍讓申英有些難受，他又說道:
嗯，不管怎麽樣，你們兄妹間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是的。說是哥哥們把我養大的，也不為過。
你說你跟著他們學會了射箭和舞刀你的哥哥們都不坐在書房裏看書嗎？
就說為什麽華英從來都在房間裏呆不住，更別提看書了。華英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答道：
當然看啦。我二哥是個書蟲，天天坐在書桌前看書呢。
那，你呢？
申英沒有問出後一句你都做什麽，但華英好像都聽懂了似的，答道：
那不是女人該做的事情。
華英的意思是，
她沒有跟哥哥們坐在一起讀過書。
你隻有在你願意的時候才是女人啊。
隻有在弱者有利的情況下，才承認嘍。
強詞奪理。申英笑著說道。說完，兩人又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申英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
看樣子，今天那犯人是不會來了。
華英也點了點頭。
好像是。那些女鬼軍團在此徘徊，她應該也來不了了。就算來了，咱們也認不出來。
華英這麽一說，申英又想起來了剛才的女鬼軍團，一臉厭惡的說：
那都是因為誰啊？
因為我唄。人氣爆發你不高興嗎？
一點也不。
那，就算了咱們走吧。
華英覺得再等也沒什麽用了，先站了起來。申英也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他突然又想起什麽，問道：
明天呢？
什麽？
我問你明天還來不來。
啊這個嘛
你要是出來我也出來，所以你還是老實地呆著吧。
一聽這話，華英一臉不悅，歪著頭看向申英，不懷好意地笑道：
為什麽，你又要來見我啊？
華英厚臉皮地問申英是不是喜歡上自己了，申英的火氣慢慢湧了上來，他強忍著火氣說道:
你大晚上的在這裏徘徊，我隻是來監視你的而已。
啊，原來是這樣。你非要這麽說，就隨你便吧。
不是這麽說，而是就是這樣的。
不管怎麽樣，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了。現在變安靜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我就先退下啦。太子殿下也趕緊回去休息吧。老是被早晨的露水打倒可不好。
就這樣，華英一股腦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就向著南邊走遠了。申英看著華英毫無畏懼地走近黑暗當中，不能控製地跟在了她的後麵。
華英感覺到申英就在自己身後，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申英。
怎麽了？
華英以為申英還有話要說。申英看著前邊，說道:
我隻是在走自己的路，這邊有門。
要是被人發現你和我在一起，可是會有大事哦。要是真的咱倆成婚，你要怎麽辦？
麵對華英的提問，申英鎮定地答道：
那你就裝成鬼吧。反正我看不見你。
聽言，華英開朗地笑了。
你學的真快啊。
華英一誇自己，申英也笑了。
我最討厭輸給別人了。
我很欣賞這樣的性格。
兩個人的性格像是絕配，說完話，兩個人麵帶笑容，並肩走在院子裏。
萬幸的是，沒人發現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