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三章(08)
就算我再不開心，也最多就是說那個人瘋了或者是腦子少根筋，或者是沒教養什麽的，我從來沒有說過‘性格糟糕’這樣的話。華英盡情地表達心中的不滿，素華再次捂住華英的嘴：
噓！聲音小點兒！而且，要說皇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麽了？
我都要死了，幹嘛還在意這些？
在皇宮待上半年又不會死。
會！我會！一想到要被關在這個狹窄的籠子裏半年，還要學習刺繡，我就感覺我要瘋掉了！
華英從來沒有被關在房間裏過，即使是寒冬，積雪很深，她也會走出去清理積雪，下雨的話，就像是個瘋婆子一樣跑出去淋雨，天氣好的時候，也會騎著馬去山裏走走，也會打獵，就算是真的出不去，華英也會攪得家裏雞犬不寧，到處摻和。
「自打出生之後會走路開始，就沒有被關在房間裏過，竟然讓我待在房間裏半年，而且還是這麽個毫無意思的後宮。」
你覺得這像話嗎？華英哭喊著，素華試圖安撫華英：
您先息怒，事情不是都已經發生了嗎？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生氣就是生氣，所以，造成這一切的元凶」
華英的眼前瞬間浮現出一個身影，猛地站了起來，看著素華：
幫我準備信紙和毛筆。
您說什麽？
我想直接給華珍寫一封信。
說完，站了起來，一臉悲壯地朝著桌子走去，素華急忙去找來信紙、墨水還有毛筆，不安地問向華英：
您想寫什麽？
華英像是要做什麽了不起的大事一樣，擼起袖子，將頭發上的發簪取了下來，用盡全力，將東西猛地放到桌子上，然後，不急不慢地說道：
讓她把脖子洗幹淨，然後等著我。
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女人？我覺得我一定是不了解女人，而且，她的性格還那麽糟糕！
送走華英，申英來到白蓮閣的茶室，心亂如麻的華英不停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很是上火，申熙聽說了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哭笑不得，對申英說：
您先息怒，兄長。
你覺得我能息怒嗎？再怎麽無理取鬧也應該有個度吧？究竟是誰將她選為皇太子妃候選人的？都不了解清楚基本的人格和精神狀態嗎？怎麽讓這種女人進了後宮？就算是再瘋，也不至於像她這樣吧。
怎麽會有這種人？
申英氣不打一處來，申熙尷尬地笑了笑，溫柔地說道：
兄長，茶都涼了。
你坐下歇歇，先別說了。
申熙並沒有說出這句話，而是勸申英喝茶，申英隻得坐下來，將泡好的荷花茶一口氣全喝光了。
申英看起來內心跟焦慮，一口氣就將茶喝
了下去，喝完，申英當下杯子，申熙再次將被子裏倒滿茶水：
您別太生氣了，我覺得她隻是個既有趣又愉快的孩子而已。
哪裏有趣？哪裏愉快？這不叫有趣，這叫真麵目。
我覺得挺神奇也挺有趣的。
那是因為你沒見過這樣的人，所以才會這麽覺得，六七個男子也沒她那麽凶。
申英再次拿起杯子，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茶，煩躁地說道。申熙仔細想了想，發現好像是這麽個道理，點了點頭：
好像是有點這樣，她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不管是官女們還是母後，或者是皇姐。
這像話嗎？如果這個世上有兩個這樣的，那就太可怕了，光是一個就已經很可怕了，兩個的話那是，絕對不可以的，這不是要斷送了一個國家嗎？
申英對華英的成見很深，說出的話其實也是有些過分了，但申英執著地要誇大對華英的不滿，一直罵個不停，申熙小聲辯駁道：
本質上好像並不是個壞人。
不是本質上壞，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壞事。
老師曾經說過，要看人的內心，我看了畫冊，畫得很好，而且字體也很端莊文雅，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是壞人。
你說她的字端莊文雅？哪裏？我怎麽沒看出來？
那本闖禍史哪裏端莊文雅了？見了她幾次，該不會你也有點不正常了吧？
申英露出了不滿的情緒，看著申熙，申熙害羞地說道：
我說的不是內容，而是字體。
申英承認，華英的字體還算不錯，寫字的時候應該是意氣風發，龍飛鳳舞的，雖然字跡有些潦草，但不能說是不好，不，應該說是非常端莊文雅的。
「但是字體和她本人實在是不太符合，再怎麽看，也無法承認這個字體是出自那個孩子之手。」
也許是別人幫忙寫的呢？我完全想象不到她坐下來寫字的樣子，如果一定要寫字的話，寫的也應該是類似詛咒的東西吧。
怎麽會呢？
這種事情可不好說，總覺得她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申英好像直到現在才稍微鎮靜了下來，拿起麵前的杯子，慢慢喝茶，申熙手中拿著茶杯，像是被人撓了癢癢似的，笑了起來，看著申熙那開心的笑容，申英很是驚訝，看著申熙，「今天，申熙的氣色好像格外的好，一直在笑。」
是我太激動了，一直在講自己的事情，今天發生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嗎？看起來特別開心。
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申英剛問完，申熙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是這樣的。
那？
隻是她說我的病並不會傳染，所以，我有些放心
了，而且，還可以和兄長一起喝茶。
「這麽看來，好像是這麽回事，申熙不僅執意要和我一起喝茶，而且今天麵紗也沒有戴，還拿著茶杯。」
申英現在才反應過來，歎了口氣：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你的病不會傳染給別人。
申英有些傷心，申熙小聲說道：是您是說過很多次。
可是你並不相信我的話，反而相信那個孩子的話？
不信的話，好像會挨罵。
其實，當時我有些害怕。
申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申英點點頭，表示理解。
確實挺可怕的，連我都覺得害怕，更何況是你呢？
我不方便直接去找她表達謝意，兄長您就幫我個忙，不管是畫冊，還是其它的事情，我覺得她對我很好。
正式因為對你好，所以我才一直沒有深究，我不想再見到她，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
申英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很厭煩，申熙也不再提起，隻是喝茶。申英現在看起來鎮靜了許多，平複了一下內心，再次拿起茶杯，突然想起剛剛在花雯閣的茶室內和皇妃娘娘的對話，咂舌道：
那種人怎麽會是皇太子妃的麵相？難道我們國家要滅亡了嗎？
「連八字都很合，那些看麵相的人一定是騙子。」
申英咬牙切齒。
「雖然皇太後娘娘非常相信占卜和麵相這種事情，可那也應該找個實力不錯的啊，怎麽能找一個騙子呢？看來，我明天要立刻想辦法把她處理掉。」
申英暗自下定決心，申熙眨了眨眼睛：
麵相？
沒什麽。
申英不想再想起華英，本想不再提起，但申熙已經聽到了：
難道，您是說那個女子是妃子的麵相？
看相的人是這麽說的，真的是瘋了。
那，她以後有可能成為我的皇嫂咯？
申熙一臉乖巧，申英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斷然否決道：
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和那種人結婚，還不如一輩子一個人過呢。
啊是
申英否決得異常堅決，申熙小聲嘟囔道。申熙喝了一口茶，申英抖了抖身體，像是想到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和她結婚，這絕對不可能。」
申英想到這裏，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我為什麽要擔心我會不會和她結婚？」
申英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是不要想了。」
申英再一次說服自己，開始思考如何處置華英。
「我一定會報這個仇的。」
就在華英咬牙切齒的時候，夜幕降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