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4章 語出驚人
杜阮瑜的心髒狠狠一縮,她沒想到傅亦臣居然還會去查父親的醫藥費記錄。這個男人竟然這麽恨她嗎,連一點點生路也不願意留給她……
心頭最後一絲希望最終破滅,比起臉上的疼痛,心上的痛楚更加令她難以忍受。盡管已經四年過去了,可她還是忍不住心髒微痛。
她強壓住內心翻天覆地的洶湧浪潮,故作惱火,冷笑一聲:“原來傅總請我來是為了這個原因,而不是我的才華?”
傅亦臣一雙宛若黑曜石的眼睛微微眯起,裏麵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還要裝嗎,杜阮瑜?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杜阮瑜揚起驕傲的下巴,用極為傲氣的聲音說:“傅總,這是我的私事,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這種事。”
“既然傅總並不在乎我能為傅氏創造多少財富,隻在乎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看來我也沒必要呆在這裏了。”
說著,她轉身要走,手腕卻猛地被一股大力抓住,整個人就已經陷入了一片溫熱之中。
傅亦臣他……
她心頭一驚,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一把推開了傅亦臣,聲音裏也染上了惱怒。
“請你放尊重一點,傅總!要是讓記者知道,原來偌大傅氏的總裁是這樣不堪的人物,你覺得這幾天傅氏的股票會怎麽樣?”
“嗬,這種事情還不能威脅到我,杜阮瑜。”傅亦臣的聲音宛如黑夜之中的大提琴,優雅而又動聽。
“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的演技又上一層樓啊。從前就是這樣,在我麵前裝作小女人的模樣,實際上卻隱藏得那麽深……”
杜阮瑜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傅總,如果你聘請我就是為了讓我聽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看來傅氏離顛覆也不遠了。”
傅亦臣的目光在她身上不斷逡巡,杜阮瑜心頭咯噔一下,有些緊張地握緊了冒汗的手心。
她必須得留在傅氏,也必須得讓傅亦臣打消懷疑的念頭。可是……可是他真的會信嗎?她剛剛說得是不是過分了一點?難道他打算
讓她走?
杜阮瑜不禁後悔起來,她想起自己在國外的四年,獨自帶著溪溪艱難的生活,要不是當**楓向她生出援手,恐怕現在的她就是死了也沒人知道。
這樣艱辛取得的成果,“女神”服裝展的冠軍,是多麽有名的比賽,誰能想得到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才最終奪冠?
在種族歧視之下,在文化差異之下,在語言不通之下,她用了多少努力才終於融入了異國生活,又用了多少努力才能夠明白他國的文化價值觀?
得到這樣的結果,她沒有一點意外。
可難道這也不足以打動他嗎?
傅亦臣的目光終於離開,他的聲音裏的憤怒平息了下去,又變成了平時令人看不出深淺的總裁。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解釋一下,你和杜氏的關係吧。我們傅氏不可能聘請一個有可能是商業間諜的人,不管她有多優秀。”
杜阮瑜撩了撩鬢邊的卷發,風情萬種地笑了笑,傅亦臣的目光不禁閃爍一下。
該死,這幾年不見,她竟然變得這樣魅惑……一想到這樣的她有多麽吸引男人的目光,傅亦臣就不禁怒火中燒,恨不得直接將她搶回家關起來。
杜阮瑜不慌不忙地說:“我和杜氏確實有所關聯。當年我從孤兒院裏出來的時候,是杜氏總裁資助的我,他還資助了其他孤兒,大概也有百來個。”
“別人有沒有忘記他我不知道,但我聽說杜氏總裁出了事,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不知道這個解釋,傅總還滿意嗎?”
傅亦臣勾起唇角,笑容之中譏誚意味濃重,他拍了拍手:“很好的故事。”
杜阮瑜也不管他,好整以暇地笑了一下:“但是不知道傅總和你所說的杜小姐又是什麽關係呢?看你這麽在乎她,看來她對你很重要啊。”
“嗬,是很重要,當初她犯下了大錯離開,不管用多少年,也得償還!”
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誘惑別的男人,還罔顧他的恩賜離開,這筆賬,他當然得算。
杜阮瑜的睫毛顫了顫。
她早該知道,不該對這樣的男人抱有什麽期待。
不過是個小小的惡作劇,他就能找人毀了她的容,讓她險些喪命,現在當然更加不可能放過她。
她忍不住回以譏誚的笑容:“是嗎?那傅總可能就要失望了。”
傅亦臣眯起眼,勝券在握的目光讓她十分不自在:“哦?不知道‘雲朵’小姐何出此言?”
他嘲諷性地加重了雲朵兩個字。
杜阮瑜閑閑一笑:“因為那位杜阮瑜杜小姐,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十分有力,在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裏麵,就好像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霎時間一片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傅亦臣眼睛微睜,不可思議地看著杜阮瑜,心中湧起幾分荒謬的感覺。
她不是就站在自己的麵前嗎,怎麽會死了?這個笑話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但他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這句話像是化成了鎖鏈,將他的心都箍成一團。
良久,傅亦臣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雲朵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既然回報了杜氏,你認為我會不認識杜阮瑜杜小姐嗎?我大學的時候公費留學,後來留在了美國,四年前無意中見過杜小姐一次。”
傅亦臣有些急促地說:“之後呢?”
“嗬,之後?當時杜小姐不知為何,渾身上下都是傷,看起來過得很淒慘。但當時她還是捂著自己的肚子,我一開始還不明白,直到她告訴我,她懷孕了。”
“什麽,懷孕?!”
四年前的回憶像是電影一樣再次回放,他想起在她走之前的一夜春宵,懷疑從心中升起。
“沒錯,懷孕了。我當時也還是個窮學生,給的幫助有限,一直到她生產的時候,她都隻有一百斤不到。這樣的條件下,你覺得,她能順利生產嗎?”
傅亦臣隻覺眼前有些昏花,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低低地詢問:“她難產了?”
“孩子和大人,都死了。”
(本章完)